范启龙闻言道:“老蒋村长,这事怎么个怪法儿,说来听听”蒋三弦儿举杯和我门碰了一杯,喝了口酒道:“顺子,你小子伶牙俐齿的,你来说吧”顺子闻言放下酒杯,清了清嗓子后道:“三位首长,是这么回事,因为我自幼便失去了双亲,老蒋村长可怜我,力排众议将村里唯一一个到县里武装部培训的名额给了我,当时村里很多有钱的人家为这个可没少拎着酒肉拿着红封来找老蒋村长,那时候老蒋村长家的门槛子都他妈被踩平了好几寸,我只道是老蒋村长好心,可谁知道我进入县武装部报道后的第二天,老蒋村长就托人告诉我,当年我爹留下的那一尊石雕,被这老东西的不小心碰碎了,别人不知道我心里明镜儿的,这老东西是怕我把这事情闹大了,给他安上个毁坏文物的罪名”不等顺子说完,老蒋村长立时喝道:“滚他妈一边儿去,当着三位首长的面儿说这些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干嘛,说他妈正事”
顺子闻言急道:“呃对对对,看我这张破嘴,经过县武装部培训之后,我便正式被编入了基层的干警队伍,为了便于对基层的管理,像我们这些分配出来的的名额,经培训之后是要都迁回原籍任职的,当我身着一身警服耀武扬威的走在蒋家沱的大路上时,那感觉,轻飘飘的就好像是当了县长一样。经过几年来的锻炼,我也从一名基层的小干警当上了这里的小所长,我原本就是本地人,又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和这里的乡亲们本来就很熟,因此在这里各项工作开展的也十分的顺利,可就在三个月前,我们蒋家沱的怪事就出现了。蒋家沱这些年来生活水平提高了很多,但是这里的村民大多还保留着以前早睡早起的生活习惯,按照惯例,每日九点半左右的时候,我在村里巡视一圈之后便可以回到所里休息了,晚间会由值夜班的小刘继续执勤。三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我巡视完了正准备回到所里的时候,就看见村中的大路上朦朦胧胧的站着一个人影,看着人影的相貌很熟悉,村里毕竟不像是城里,整条的大路只有孤零零的那么两三盏的路灯,光线十分的昏暗,仅限于能看清楚路况。先前我以为是个盗贼,可是看着人影很熟悉应该是本村的人,这个时间出来溜大街,我看多半此人没安好心,于是我便慢慢的向此人走过了过去,正要开口询问之际,这个人影似乎发现了我掉头就跑,看着这人就跑,我便认定了此人有问题,当下便紧追了过去,这蒋家沱可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地方,自然十分的熟悉,走街串巷追了好一会,竟然发现此人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以为这小子肯定是找了一个暗处躲了起来,于是打开手电筒找了起来,这一折腾直到将近午夜时分,也没有发现这个人影。值班民警小刘见我迟迟没有回到所里,担心我出了什么事情,拿着qiang也出来找我,远远的看见我之后忙问其故,我将发现的情况跟小刘说了一遍,小刘闻言道:‘蒋所,我说你是不是看错了,这么短的巷子,若是真的有人逃了进来,喏,你看,也就百米来长,就是博尔特来了,跑完这个巷子也要秒的时间吧,就算你追不到他,又怎么会看不见他跑到哪里去了呢?再说这条巷子是背巷,大门的院墙都在另外一面,你看看墙的高度,就算是能爬的上去,又怎么可能无迹可寻呢?’我自己思索一下似乎是这么个理儿,当下便和小刘回到了所里。可是我们回到所里刚刚打开电灯的时候,小刘忽然发出一声惊呼,我见状也急忙低头看来,却发现此时我身上竟然布满了鲜血。”
范启龙听到此处急道:“怎么,你受伤了?还是在毫无知觉下受的伤?”
听到这里范启龙又哈哈大笑起来,道:“顺子,一身的血迹,还不是你自己的血,就把你吓成这个德性,枉你还在县武装部培训过,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毕的业,这基层小所长又是怎么混上的”顺子闻言苦笑道:“范首长,若是这么简单的话,我也不用非要将您三位大首长留在此处了,那日我洗去身上的血迹之后,便隐隐的感觉这里面有些不大对头,身为警务工作人员,在人民群众前的一言一行那都代表着我们的党和国家的执法队伍,不仅要做好本地的安全工作,更要当好人民的公仆,我坚信那日晚间并不是我眼花,也肯定没有看错,可是这人影为何一晃这百米长的巷子就钻过去了呢?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那什么,老蒋村长,你老人家就是当事人,还是您老人家来说吧”
蒋三弦儿闻言放下了筷子,道:“三位首长,别看顺子这小兔崽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在工作上确实还算兢兢业业,这些年来这个小兔崽子倒也为了我们蒋家沱做了不少的好事,自打那天晚上的怪事发生后,村里接二连三的便出现了不少的怪事,就在顺子发现了人影不久之后的一天晚上,我早早的熄了灯跟婆娘上了炕,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家里的狗闷哼了一声,当时我也没有在意,只道是狗儿喘了口气,翻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可当第二天早上我开门走到院中这一看,顿时吓得我差点都没了脉了,只见俺家这条大狗平平展展的趴在地上,院子里猩红一片满是血迹,一股血腥之气直逼脑仁,我见状急忙向狗儿走了过去,等走到狗儿身旁这么一看,顿时吓得我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啊,您猜怎么着?”范启龙闻言下意识的的接了一句:“怎么着了?”老村长蒋三弦儿顿足捶胸的道:“哎呦呦,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了,就没见过这么惨的事情了,俺家这条狗儿,已经干瘪的好像是一张狗皮一样就这么铺在地上,只有狗头还有些水分,一双眼珠子睁的又大又圆,一幅惊恐的模样,临死前还看着屋中的大门,期盼主人能救它一命啊”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和瑞寒秋对视了一眼,瑞寒秋眉头微微一皱冲着我摇了摇头,示意她也未能洞悉其中缘故,范启龙举着酒杯沉思不语,片刻之后道:“老蒋村长,后来呢?”老村长蒋三弦儿道:“后来我便找来了顺子,顺子看了现场之后也惊愕不已,不久之后闻讯而来的乡亲们围在我门口议论纷纷,我那老婆子,诶呦,就因为这狗儿的事,一病就住了院,养了将近两个月才康复。”
范启龙点了点头道:“仅仅是一条狗而已,还不足以说明问题,接下来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发生?当时这条狗应该是绑在院中的,既然这个无形的杀手能够潜入到院中杀狗,那就说明这院墙和大门并不能对着凶手造成什么障碍,那为何现如今你们大家每到晚上便会紧锁院门呢?”老村长蒋三弦儿道:“就在我家的狗儿出了事之后,隔三差五的便会有村民家中的狗儿鸡儿什么的出现同一情况,顺子带着小刘仔细勘察一番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便将此事报给了县里的公丨安丨部门。”范启龙点了点头道:“县里来人了吗?他们怎么说?”老村长蒋三弦儿道:“超,都是他妈是一群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玩意儿,县里闻讯之后下来一个带着眼睛的小年轻,还带着几个白大褂,来到村里之后便开始对那些个死鸡死狗进行检查,前前后后一共来了三拨人,我他妈是好吃好喝供着,到头来呢,人家吃喝完一抹嘴就走了,到头来撂下一句话:‘等化验结果吧,结果出来了在通知你们’结果这一走到现在也他妈没个说法”范启龙道:“然后呢?村里还是继续出现死鸡死狗?”老村长蒋三弦儿道:“何止啊,刚开始是鸡狗这一类的小东西,自从此事出现之后,有些家夜里把狗栓进屋里了,这狗倒是没事了,可这鸡可就遭了秧,不过毕竟鸡也不值几个钱,干脆大家直接把鸡都杀了干净,能吃的就吃了,吃不了的直接送到集市上卖了,后来村里的鸡没有了,接下来的又是牛羊遭了殃,牛羊可不比鸡狗这些东西,这一头牛羊可是上千块啊,就算是我们现在生活好了,可是也禁不住这千把块的往出扔啊”范启龙道:“老村长,这牛羊也和鸡狗是一样的吗?都是剩下一张皮?”蒋三弦儿道:“可不是么,这鸡狗还能放进屋中,可是这牛羊怎么放到屋里啊?又过了一个月,村民们是在坚持不住了,于是自发组织到了省城告了状”不等蒋三弦儿说完,范启龙纠正道:“那叫报案,不叫告状。”老村长蒋三弦儿闻言急道:“是是是,报案报案,我们回到村里之后不久,县里又下来一伙人,大大咧咧直接跟我说道:‘我说老蒋头,不就是几只鸡几只牛羊吗?还至于到省里点我们的眼药,我们随便找个名目,就可以从县里拨出一些牛羊来送给你们,多大点个事啊,告诉你老蒋头,别看你是这里土生土长的老人了,要说我们诚心的话,随便找个事就能把你的帽子扒拉下去,不是告诉你了等化验结果了吗?喏,这就是结果,你自己看吧’说着丢下一沓子材料便扬长而去,你看看,有这么办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