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三郎第一次出远门,沈家虽然不是富豪,跟裘家的家当没法比,可是沈家条件还可以,出趟远门的盘缠还是凑得出来的,再说沈三郎乃是正宗的胡家出马弟子,走到哪都会有当地的仙家照顾,只要自己的不捅出什么大篓子出来,就是走到深山野岭中也自会有当地的仙家出面照顾,因此这一来无形中省去了很多的花费,不过这个沈三郎却不是招摇过市之徒,一路走来省吃俭用的,倒也没有随便的显露自己的身份。一路上走走看看停停歇歇的,沈三郎心中的心结已经渐渐地打开,毕竟这劲儿过去也完了,你还能因为这个去点了人家的房子是咋的?沈三郎本打算在西南群山中游览一番之后便返程回家,却不料在山中的一处沟壑山涧中遇到了一个身背药篓的老头子,见到这个老头子坐在地上口打唉声,沈三郎第一反应一般这时遇到山里的精怪了,当下心中冷笑道:“遇到我沈三郎只能愿你运起不好。”就在沈三郎请了胡家仙上身的时候,却不料这个老头子竟然看出来沈三郎是位出马弟子,与这位仙家攀谈了几句之后胡家仙竟然当着这个老头子的面把沈三郎痛骂一顿,原来这西南麻家和东北胡家仙还有过一面之缘,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挨了一顿臭骂的沈三郎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问明情况之后才知道麻天野出门采药失足摔落山崖,要不是凭着年青的时候练过几手把式,恐怕这一下就得要了老头子的命了。
当下沈三郎背起麻老爷子就走,走了将近二个小时才将麻老爷子送回了山寨。在沈三郎的精心照顾下,麻老爷子经过半年的休养才缓了过来,看到沈三郎在自己的身边的这半年的时间,麻老爷子顿时老泪纵横,满眼都是麻仲谋的影子。后来的事情就是麻老爷子将麻仲谋的事情讲了出来,麻仲谋是因为受不了山寨的贫困,不愿意空有一身本领守着祖训无所谓为庸庸碌碌的过这么一生,因此才留了一封信跑了出来,通过给人家配阴婚操控尸体这些年来挣了不少的钱,可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久之后麻仲谋的所作所为便传回了山寨,本以为进城打工的麻天野当即气的一口血喷了出来,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落下了病根,时常需要采集草药维持生命,麻老爷子也是天不假年,到了临终的时候最挂念的还是自己的儿子麻仲谋,当即传授了麻家的控尸术,写了亲笔信交给沈三郎道:“不论你用什么法子都要把麻仲谋给我弄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沈三郎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见到麻老爷子这副样子于心不忍,于是便一路开始追踪麻仲谋的下落。得知麻仲谋是靠给亡故之人保媒拉纤起的家,沈三郎便从这方面开始下手,因为习得了麻家的控尸术,凭借对尸体等阴物的敏感,沈三郎一连破获了几桩盗取尸体的答案,在江南一些小镇的公丨安丨机关中也颇有名声,不过从这几桩大案中并没有发现麻仲谋的踪迹,经过仔细的分析沈三郎得出了一个结论,凭借麻仲谋此时的身价,恐怕不是一般的家庭请的起的,于是沈三郎便将目光对准了江南的大户人家。可是毕竟新社会都建立这么多年了,就连改革开放都已经走过了小三十年的光阴,大大小小的江南村镇早已经不是旧社会时期的那个模样了,家家户户小日子早已是过得红红火火,谁还有心思扯这闲淡?一路之上沈三郎几乎走遍了江南所有的村镇,身上的盘缠也快用完了,就在沈三郎准备返回东北老家的时候,沈三郎竟然误打误撞的来到了这江南镇。
到了江南镇的沈三郎立刻了解到了这江南镇白家和裘家的关系,也这是这个时候,沈三郎一次见到了本应该是自己未婚妻的裘桂枝。当沈三郎见到裘桂枝的第一眼时,便已经被裘桂枝的外貌吸引住了,只不过那时候沈三郎并不知道这位便是裘家的大小姐。沈三郎就在大街上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裘桂枝,引来街上众人一片嬉笑之声,甚至还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闲着没事干的大爷大妈起哄架秧子的骂道:“呸,哪儿来的小兔崽子色胆包天,敢这么看裘家的大小姐,要是让裘老爷知道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小兔崽子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那德性……”说的就好像是把沈三郎骂走,人家裘笑荣就能把自家的闺女嫁给他们自己的儿子一样,也正是在这阵笑骂声中,沈三郎才知道这位绝代的佳人竟然就是与自己有过婚约的裘桂枝。
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众人都以为沈三郎是惊呆了裘桂枝的美貌,可是沈三郎此时却发现了裘桂枝一身的阴气,本来女人便属阴,再加上这一身浓郁的阴气,正值芳华的裘桂枝岂能命久?当下沈三郎在小旅馆中进行梳洗打扮一半之后,露出了本来的英俊潇洒的风采来,打到了裘家之后便鼓足了勇气敲响了裘家的大门。裘笑荣见到一表人才的沈三郎也是大吃一惊,不过就在这得知沈三郎是东北沈家人之后,本来笑呵呵的脸上顿时拉得老长,沈三郎此行的本意是告知裘笑荣裘桂枝身染阴气恐影响寿命,可是裘笑荣却一心以为沈家这是腆着老脸硬是上门来求亲,当下一脸的不悦之色。
沈三郎见到裘笑荣的脸色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便起身匆匆告辞,裘笑荣见到沈三郎要走也是大吃一惊,本以为此行是上门硬来认亲的沈三郎忽然提出辞呈,裘笑荣顿时起了小人之心,害怕这个沈三郎暗中接近裘桂枝到时候来个木已成舟米已成饭,到时候不嫁闺女老脸没处放,嫁了吧又不甘心,于是立刻开口问起沈三郎去往何处,沈三郎当下便看出了裘笑荣心里的小九九,也是微微一笑说自己将要回到东北老家,本来想再加上一句此生不再回到这江南镇来见裘桂枝,不过看着裘笑荣这个老家伙这一幅嫌贫爱富的嘴脸,当下还是保留一些悬念让这个老东西也不得安生。得知了沈三郎的去向,裘笑荣心知肚明这时沈家放弃了婚约,自己正是求之不得,于是立刻吩咐家人准备了一大沓子红红的票子送给沈三郎,沈三郎正考虑接不接的时候,裘桂枝回来了。
沈三郎在大街上的失态表现并没有引起裘桂枝的注意,这种情况裘桂枝见到的多了,早已经见怪不怪,自己长得好看,也不能不许人家看吧。见到自家来了客人,裘桂枝自小接受的是欧美的教育,大大方方的进行了自我介绍,当裘桂枝说完之后沈三郎却张口结舌的说不话来,着急的看着一旁的裘笑荣。裘笑荣也没有料到此时此刻会遇见裘桂枝,一时也没法开口,手上拿着厚厚的大信封递出去了一半也只好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裘桂枝察言观色也知道有些话不好说,当下正准备找个台阶离去的时候,沈三郎却开口道:“裘姑娘,你最近是不是时常感到身体乏累总是想睡觉,平时也没有怎么运动可是这觉总也睡不够?而且夜半时总感觉冷,即便是大热天的也要盖上被子?”沈三郎直接说出来裘桂枝的近况,当场令裘笑荣和裘桂枝大吃一惊,裘桂枝以为是这沈三郎是父亲裘笑荣请来的游方郎中,看了一眼便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明显的是有两下子,这一沓子厚厚的票子那自然就是诊金了,当下便将自己的近况说了出来,本以为自己说完之后沈三郎会开方抓药,那只沈三郎却笑了笑道:“裘姑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身体感染到了过剩的阴气而导致身体阴阳失衡,如果及时调整,恐怕……”
话说道这里的时候沈三郎便停住了口,立刻迈步向门外走去。此时裘桂枝却一把抓过那个信封快步跟了上去,将这个信封塞进了沈三郎的怀中之后才问道:“先生,是不是我有什么得罪先生的地方,还请先生明言。”沈三郎微微一笑正要推辞,却一不小心摸到了裘桂枝的手上,顿时脸红了大半圈将手抽了回来,任由裘桂枝将信封放在了自己手里,沈三郎道:“裘姑娘误会了,沈某只是看到了姑娘身上的病处,却不知该如何处置,姑娘应该多吸收吸收阳气,待到身体阴阳平衡之后,身体自恢复原。”说罢沈三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