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半夜子时我和董伯召带着沈三郎来到了这裘家的祖坟,我们依旧按照上一次的路线潜入了裘家的祖坟,当我们来到裘氏宗祠后面的时候,我和董伯召竟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腐臭。就在我们味闻到这个淡淡的腐臭味之后,我和董伯召心头一喜,看来昨日秀珠冒着生命的危险修改得了阴符养尸阵真的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这裘笑荣尚未发现裘桂枝的变化。董伯召趴在后墙上向裘氏宗祠内窥视,发现里面没有动静,这才返回来一掌打在了沈三郎的后脑之上,这沈三郎顿时眼睛一翻晕了过去。我背着沈三郎一提气便跃进了院中,董伯召随后也跳了进来,等我们二人走到棺材之前往里一看,只见裘桂枝的尸身已经干瘪了不少,原本花容月貌的脸庞此时露出高高的颧骨,显得嘴巴好像是撅起来一样,从棺中隐隐的透出的那阵腐臭的味道,看来这裘桂枝的尸身已经开始腐烂了。董伯召冲我使了一个脸色,我顿时明白了董伯召的意思,既然你沈三郎不是愿意给裘家当着走狗吗?那正好,干脆就有你来当这裘家的女婿得了,而且你看上去也是油头粉面的,比胡伯伦还要好看一些。董伯召笑着便一伸手掀开了裘桂枝身上的盖着的锦被,我急忙将沈三郎的尸身放进了棺中,并排和裘桂枝的尸身躺好,就在董伯召准备将锦被给二人盖好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裘桂枝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于是我小心翼翼的掰开了裘桂枝的手,一个红包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红包!”我低声说了一声,董伯召立刻低声道:“快将红包取走,这个红包可能就是封锁裘桂枝阴魂的阴媒。”听到董伯召的话我立刻将红包放进了兜里,董伯召这才将锦被给二人盖好。
我和董伯召一转身便跳出了裘家宗祠,躲过夜里巡更下夜守墓的值班人员,向着起家的祖坟摸去。裘家祖上的一个个的坟包都被一大片松柏林包围着,祖坟都经过裘家的精心维护,外面用砖石砌成显得十分的整齐,而且这一个个坟包埋葬的地点设计的十分的巧妙,蜿蜒曲折的就好像是公园里的景点一样,要不是这一个个凸起来的坟包耸立在眼前,还真的以为这里是个江南的园林。
我和董伯召在这一片祖坟中饶了一圈,这祖坟中大概埋葬了有二三百个坟包,我和董伯召在一个大的坟包的供台上坐了下来,董伯召低声道:“接下来怎么弄?”我说道:“既然是弄,就要弄出点动静来,不过现在弄有些可惜。”董伯召道:“可惜?有什么可惜的?谁让他裘家的人先胡作非为呢。”我笑道:“老董,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现在就动手的话,是不是给那对小夫妻的时间太短了?我说你这一下子有准没有,这小子能睡多久?”董伯召道:“至少也得半天吧?”我笑道:“那行,咱们现在就撤,明天再来,到时候这么做……”
当下我和董伯召匆匆赶回了江南镇北,先回了小旅店退了房间取回了行李,然后才回到了白家。董伯召一路上念叨着这小旅馆一天没住白交了两天的房钱,我笑道:“老董,你就别念叨了,你还缺钱吗?你自己独身一人,还是个大老爷们,不抽烟不喝酒不涂脂抹粉不逛窑子的,无儿无女无累赘的,你说你要钱干啥啊?”董伯召道:“你这话说的没水平,我还得攒钱娶老婆呢。”这一句话说的我顿时笑了出来,直接说道:“老董,要说别人娶媳妇得攒上俩钱,可是你老董还用攒钱吗?就凭老白家的财产,还指望你买房子买车?”董伯召苦笑一声道:“什么就老白家啊?”我急道:“诶诶诶老董,你可别不认账啊,你明明是看上人家白秀珠了,还不承认?”董伯召立刻说道:“我看上了就是看上了,哪里不承认了,我看上了有啥用,人家白姑娘那么年轻能看上我么?”我看着董伯召那一脸幽怨的神情忍不住窃笑,随即开口说道:“老董,你还不知道吧,白姑娘可是我的……”说到这里董伯召立刻转过头来看着我惊呼道:“不是吧秦卓,这才几天啊,你就把白姑娘弄到手了,就说你年轻有资本吧,可是也不能怎么搞吧?你家里有一个,北方学校里还存着一个,在这江南镇又挂了一个,不是我说,男人可以花心,但是用情得专一,你这样没有好下场的,能不能给我们大龄青年留条活路啊?”我听完董伯召这一番不着四六的话顿时答的道:“老董,你说的都是啥乱七八糟的,知道的说这些都是误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花心大萝卜呢。我只有家里的一个啊,学校里的我可没存,江南镇这个我更没挂,我的意思是说,白姑娘可是我的师妹,要是我亲自出面的话,我看你们俩多半能成。”
这句话说完董伯召立刻心动了起来,对着我笑道:“真的假的,你有那么大的把握?”我拍了拍胸脯道:“那当然了,你信不信吧,不信就算了,反正也不是我的事。”董伯召立刻答道:“别介啊,我信,当然信了,要是这事能成……”我笑道:“要是这事能成,你说来我是管你叫妹夫呢?还是管白姑娘叫嫂子?”董伯召闻言立刻也拍着胸脯道:“这些都是小事,只要你高兴,我随着你叫,我也叫你师兄……”我看了董伯召一眼说道:“得了吧,我可没有你这么大岁数的妹夫……”董伯召急道:“诶诶诶……别介啊,你说,你说怎么都行,只要这事能成……”
不知不觉间我们二人回到了白家,到了白家之后我们直奔卧房,一觉醒来之后已是第二天早上。我和董伯召吃罢早饭急忙来到白益华的书房,将昨晚从裘桂枝手中取来的红包交给了白益华。白益华看了看这个红包,又结合董伯召先前讲述的胡伯伦的遭遇,将整件事情串联一之后十分肯定的说道:“这就是阴媒,绝对是!”说着便将这红包打了开来。
打开红包之后白益华便将红包中的东西倒了出来,我打眼看去,只见红包中除了一卷微微泛出血红色的头发之外,还有一些黑色的粉末。白益华低头凑过去闻了闻这黑色的粉末,立刻说道:“不错,跟我推测的一样,这黑色的粉末便是阴符纸灰,二位稍坐,我去把秀珠叫来。”董伯召急忙道:“白老先生且住,白姑娘此时需要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自己来便可。”白益华笑道:“董老弟言重了,承蒙秦卓小兄弟出手相救,小女已经恢复的大半,不碍事的……”
不多时白益华和白秀珠二人便回到了书房,白秀珠进来之后见到我先是叫了一声:“师兄。”随即便偷偷的看了董伯召一眼。我冲着白秀珠点了点头,白秀珠来到桌子前仔细看着红包中的东西,只看了一眼便肯定的说道:“爸,这肯定是阴媒,错不了,阴符已经化成了纸灰,看来这时间不短了。”这句话说完白秀珠又转过头来对着我们说道:“这阴媒所用的阴符和阳符不同,一般阳符使用都是烧化,但是这阴符则是和这头发放在一起,待其自然化为纸灰。等其自然化为纸灰之后,这阴媒也就成了。”董伯召闻言问道:“这阴媒成了,可有法子pòjiě?”白秀珠道:“裘笑荣这老东西真是外行,其实这阴媒都是要用阴魂双方的贴身之物和指尖血融合再加上阴符才可以形成,如果是男方死去,便可使男方的贴身之物和女方的指尖血,再配以阴魂符制成阴媒,要pòjiě这阴媒只有一种方法,就是同时毁去组成阴媒的两种物品。阴媒一成便不用和逝去之人放在一起,只要存起来即可,当时裘笑荣若是将这红包藏起或者将这圈头发藏起,我是无法解除这阴媒的,头发这东西是不会腐烂的,随便埋个地方谁也拿它没辙。”
说着白秀珠转身出了书房,不久之后端了一盆清水进来,当着我们三人的面将清水放在地上,双手合十口中开始念念有词,念完之后忽然伸手在桌子上一抹,这红包和发丝以及纸灰一下子都被丢尽了清水盆中,紧接着白秀珠一抖手一张阴符直向水盆中射去,只听“轰”的一声,水盆中顿时着起来一朵幽蓝色的火焰,这朵幽蓝色的火焰就在水面上着了起来,宛如水中一朵盛开着的幽蓝色的莲花。在这幽蓝色火焰的灼烧下,发丝和红包以及纸灰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不久之后这朵幽蓝色火焰暗淡下去,直至完全熄灭。此时再看向这盆里看去,一盆清水变得漆黑如墨,散发出一阵怪异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