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大海有个儿子叫做权贵卿,这个权贵卿是权大海的独子,这在当年那个时代可是尊贵的不得了,要说权大海也真是时运不济,夫妻二人折腾了大半辈子,也就得出来这么一个儿子,因此这个儿子在权家那绝对的说一不二,要天上飞的当爹的不敢给地上爬的,要水里游的不敢给山里跑的,当真是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等这个权贵卿长大之后,这骄纵之气就更盛了,在党家村除了党继武,同辈人那是谁也不『尿』。权贵卿和党继武年纪相当,不过他和党继武不同,党继武虽然也是含着银汤勺出生的,不过这个党继武早早的便被党鸿才送出去读书学能耐,这也是当年党继武的大伯党鸿儒力主的,党鸿儒毕竟是党家的长子,老党县长不在了,家里大事小情的就要党鸿儒做主,党鸿儒毕竟是军人,不能老在家里呆着,于是办完了老党县长的后事之后,便留给党鸿才一些话算是治理和领导党家村的方略吧,不过其中一条便是要将继武送出去。党鸿才是小儿子,自然在家中就受优待,眼瞅着自己的老子与世长辞,自己的大哥又不在村里,陡然间接手这一大摊子事情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还好身边有二侉子在,也不至于焦头烂额不知所措。不过大哥党鸿儒这一番作为倒是让党鸿才觉醒起来,儿子就得送出去学本事长见识。这个党继武年纪轻轻的也挺争气的,大小聪明好些而且身体非常好,党鸿才看在眼里是喜在心头。
同时作为党家村大户的权家看见党继武小小年纪便有出息,党秀姑也琢磨着让自己的儿子出去学能耐,后来党秀姑找到了党鸿才,这才由党鸿才安排权贵卿同党继武一道进了学堂。这权贵卿大小骄横惯了,那受得了学堂的束缚,没过几天权贵卿就受不了,先开始在课堂上耍耍小动作,后来干脆逃课不来了,党继武虽然与他同窗而读,也不愿意管他,因此不到半年的工夫,这个权贵卿便被学堂退了回来,为了这个党秀姑好一顿埋怨党继武。不过党秀姑毕竟是长辈,党继武也不争辩,这时间一晃二人已经长大了,党继武已经从海外留学归来,不少的大城市里的机构抢着要党继武,而党继武也知道了大伯党鸿儒失联的事情,再加上自己的老爷子早已经给党继武说好了亲事,党继武也就拒绝了城里的差事回到了固海县党家村。党继武回到党家村的时候,党鸿才风风光光的大排宴宴,权大海也是率着权家的老少爷们到场庆贺,党继武在席间发表讲话这是避免不了的,刚柔并进中西结合的一番话说得村里的人瞠目结舌,就算是听不懂也知道党继武必定是学到了大能耐,因为这个权大海再想起自己的儿子,还闷闷不乐了一段时间。
兄弟间的重逢本来有很多话说才对,期间权贵卿也找过党继武,不过几次下来二人差距实在太大,在一起也是索然无味,于是弟兄间的交情越来越淡,甚至变得相互间有些看不顺眼,要不是这老家再顶着,党继武不知道已经揍了权贵卿多少回了。
大概是在半个月前,党家村里天气闷热,村中的人睡觉都早,但是权贵卿属于执绔子弟,仗着家里有钱有势的不用辛苦劳作,自然不肯早睡早起,再加上晚间相聚了一群狐朋狗友,身边再有个狗腿子权德彪拍这马屁,这权贵卿更是花样频出,这个权德彪看着少爷烦躁无聊,便提议弄条船到湖上饮酒,顺便乘凉。这话一出口权贵卿大喜过望,正愁着没有乐子的权贵卿当下带了几个下人提了酒食便到了震海边的一个码头,弄到了一条船之后正准备摇桨下湖,这巡逻的党家护卫队便拦了下来,权德彪狗仗人势冲着党家护卫队的小喽啰一抬手就是几个嘴巴,削的护卫队不敢再管,也就由着权家少爷众人泛舟湖上饮酒作乐。
当日天气还是真的不错,皓月当红,照的波面上波光粼粼美不胜收,党家护卫队挨揍的几人看着是权家的少爷,也只得自认倒霉,一传十十传百,因此当天晚上所有巡班下夜的人员都知道权家的少爷在湖上,害怕不小心巡逻的船只冲撞了权家大少爷的雅兴再遭毒打,因此众人便都收了船只只是在湖边的陆地上巡逻,这震海之中便只有权家这一条船在湖上,晚风伴着明月,当真是惬意无比。面对此等清风月『色』,权贵卿也是胃口大开,喝五邀六的与众人在船上吃喝起来。其实这事原本也无可厚非,盛夏酷暑难耐,泛舟湖上对月而饮,古人常有如此情怀,今人如何不可呢?可有道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就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时,又是这个权德彪道:“少爷,在湖上泛舟饮酒欣赏月『色』,当真是美妙至极,只不过此时倒是有些遗憾?”权贵卿此时兴致正浓,听到权德彪还有花样,于是赶忙问道:“彪子,这里美食美景,何憾之有啊?”权德彪哈哈一笑道:“少爷,这里美食美景确实不少,不过尚缺一美,岂不是遗憾?”权贵卿道:“哦?所缺何美?”权德彪道:“此间要是还能再有数名美人作伴陪饮,岂不快哉?”权贵卿闻言哈哈一笑道:“对对对,美食、美酒、美人缺一不可,权德彪啊,看来还是你比我会享受,哈哈哈……来来来,干干干……”
这话权贵卿其实就是那么一说,他毕竟是个少爷,那是吃过见过的主,要说花花心思不少,要是真的欺男霸女来真格的,他那『性』格还真的不敢,再说船上地方也有限,毕竟这是村里不是以前皇帝的龙舟,想干啥干啥。权贵卿这话说完权德彪心里一惊,急忙接口道:“少爷说笑了,小人再会享受也没有享受的命,远了不说,要说咱们村里的话,也就少爷有这命,别看党家少爷人前人后人五人六的,那就是个穷『操』劳的命,跟咱们少爷那是没法比。”权德彪这话一说完,顿时众人纷纷叫起好来,这些人平时都没少受党继武的气,今日有了发泄的机会,顿时一呼百应。
众人正在毫无忌惮的大吃大喝,声音传出去好远,党继武晚上没事在湖边溜达,看着巡班下夜的人围着湖在溜达,于是怒问其故。巡班的小喽啰将权贵卿违令进湖的事情讲出来之后,党继武大怒,带着一帮人马弄了一条船便划了出去,本来天空中月色明亮,再加上权家家众船上灯火通明,喝五邀六的声音在整片的震海上那是蝎子的粑粑独一份,那还有个找不到吗,小船双橹摇的飞快,眨眼间就到了权家这条船的跟前。
权贵卿带着众人吃喝取乐,忽然发现党继武率领人马赶了过来,一些小家众顿时吓得停下了手中的酒杯,直愣愣的看着权贵卿。权贵卿举着酒杯黑着脸看着站在船头的党继武,不亲假亲不近假近的说道:“呦,武哥,是您来了,来来来,趁着今夜月色明媚,你我弟兄二人在月下同饮,岂不快哉?”说是说,可是权贵卿坐在船上并没有站起身来,身旁的众家奴有几个想站起来给党继武腾个位子,权德彪使了使眼色,这几个家奴已经抬起来的屁股又坐了下去。权贵卿就这么举着杯子看着党继武,明里话说是邀请党继武同饮,这实际情形确是在告诉党继武党继武:“我们权家老少爷们再此赏月饮酒,看在党家的面子上,喝杯水酒赶紧滚,该干什么干甚去,这里没有你的地方!”党继武的小脸蛋子拉着跟个长白山似的,虎目圆睁还真有点他大伯党鸿儒那股英气。党继武怒目而向看着权贵卿片刻没有说话,权贵卿此时被党继武看的心里也有些发麻,手中的酒杯就这么一直在空中擎着,此时胳膊已经有些酸麻却又不敢将手里的酒杯放下,急忙向着一旁的权德彪使眼色。
权德彪此时心里也有些打鼓,不过看眼前的形势党继武针锋相对的应该是少爷权贵卿,就算彼此不对付,之上场面上的事情该过去还能过去,料想不会发生什么过火的事情,在者此时权贵卿已经向自己使了眼色,这是单骑救主的好机会,于是连忙伸手接过自家少爷手里的酒杯,又抄起桌上的酒壶象征性的往酒杯里点上了那么两三滴酒,这就是说将自己也算进去了,主仆二人共同敬党继武一杯,也算是先礼后兵。权贵卿见权德彪将酒杯接了过去,轻轻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看向船边湖面上的月色,而党继武看着权德彪举着酒杯走了过来,也是一摆手靠近权家游船,一抬腿便上了权家的这条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