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我狐疑的继续问道:“你是说有华侨出资重修过这座教堂?”齐玉贵道:“是,那时候我还是所里的一名队副,大家传言是海外的富商出资重修了教堂,不过这一点我们并没有仔细调查过,不过教堂重新重修确有其事,教堂重修之后,我们还去了凑了热闹,里面的神父还准备了果品糕点。”我听完齐玉贵所言点了点头笑道:“我对这座教堂越来越感兴趣了,人手什么的,齐局你倒是不用给我安排了,不过有几件事情还需要麻烦您去做?”齐局道:“小秦同志你说,只要会我能办到的,保证不拖泥带水。”我微微笑道:“齐局,你先让弟兄们去搜集一下有关这座教堂的资料,包括它的建造历史和历代神父什么的,另外一定要注意与这所教堂所有关的历史事件,这些资料越详细越好,越丰富越好,希望你能在今天晚饭前给我准备好,我先去一趟马家大院了解一下情况。晚上六点的时候,咱们在马家的益元坊见面如何?”齐局答应一声便分头行动。
我来到益元坊的时候,时间还早,不过此时益元坊的大厅里已经坐满了正在吃早点的人们,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只不过是早上八点来钟,于是我也点了一份早餐吃了起来,吃喝完毕,我便信步向后院中走去。见我向后院走去,来到后院的门房处,门房的老大爷见我是生客,极为不耐烦的说客房已经满了,说着就要轰我走,我嬉笑着说道:“老大爷,我不是来住店的,我是来找你们马掌柜马景和的,听说你们家的小少爷丢了,我是来帮忙的。”“放屁,你放嘟噜屁,你家小少爷才丢了呢,滚,有多远滚多远。”这老头一声喝骂我顿时有些尴尬,之所以是尴尬而不是愤怒,是因为我原本以为凭我的身份和貌相,不说是奉为上宾,怎么的也是扫榻相迎吧,不料却招来一顿骂。正在我不知道如何搭话之时,只听院中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老马,你骂谁呢?谁来了?”听到这个声音,这个看门的老头顿时换了一副笑脸说道:“老爷,外面来了一个小子,说是帮你找小少爷的,他一来就不说好话,所以我心中气不过,就骂了他两句。”那个声音再次说道:“老马,我平时怎么告诉你的,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来到咱们的门前,都是咱们的贵客,哪怕只是坐一会喝碗水,也不许怠慢人家,听见没?要是你再敢如此怠慢,我就把你送回老家种地去。还不把人给我请进来?”话音刚落,老马头顿时说道:“是是是,掌柜的我是我做的不对,我这就把人请进来。”说着一路小跑的又回到我面前首说道:“这位贵客,我们老掌柜的有请!”说完摆出一个迎客的姿势。
我无心理会这个老马头,直接走到马景和的面前,简单的寒暄几句之后,再得知我是孙茂祥委托而来的时候,马景和微微有些激动。急忙将我拉近客厅中详谈。我笑着对马景和说道:“马掌柜,这一个案子我看不是寻常的案子,我有种感觉,这里面不普通,对于马天然的现状,我不敢确定是否安然无恙,这一点还要你有些心理准备。”马景和闻言两眼一湿道:“我们罗平县自古以来就是礼仪之邦啊,怎么会出现突刺恶徒呢?小秦兄弟,如果此次您能够将我的孙儿平安救出,我情愿将我的家产全部赠送与你……”我急忙止住了马景和的话说道:“行了行了,马掌柜,凭我自己恐怕还不行,还需要几个朋友来帮忙,我留的您这里的地址,还请您到时安排一下住宿,以便我们行动。”马景和一听连忙应和道:“放心放心,只是他们?”我心下一笑道:“没事,人不多,最多来两个人,或者带一只狼狗而已,不会太麻烦的。前几日来此的孙茂祥局长,似乎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不过此时孙茂祥局长收到不明袭击,此时已经在医院昏『迷』。”马景和听闻惊叫道:“啊?孙局他,孙局他……”我安抚了一下马景和道:“马掌柜,你听我的,这几日你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就跟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对了,你这里有没有网络?”马景和道:“有有,酒楼里包间就有。”“好!”我继续说道:“马老板,今晚上我和齐局约在包间中见面,你安排一下,晚上六点,这是晚上的饭钱。您看着给我迁对一桌。”说着我掏出五百递给了马景和,马景和连连摆手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据辞不受。
晚上六点,包间之内早已摆满了酒菜,我和齐局准时碰面,与齐局同行而来的还有一男一女两名丨警丨察。面对一大桌子的酒菜,我们几个早已是饥肠辘辘,顿时甩开腮帮子颠起后槽牙一顿猛吃,肚子里有底之后,齐局才笑道:“小秦同志,让你见笑了。”我也笑道:“什么见笑不见笑的,彼此彼此而已。”齐局道:“小秦同志啊,你要的东西我们准备了一些,你看看够是不够,小六子,你先说吧。”说完冲着边上男丨警丨察看了一眼。
这个叫做小六子的丨警丨察抹了抹嘴道:“是齐局。秦同志,这座教堂可不一般,白天我走放了咱们县博物馆的老馆长李长山李馆长,据李馆长介绍说,这座教堂大概始建于大清光绪年间,距今已经有一百多年历史了。关于这座教堂,李馆长参与过修订县志的工作,在县志中也见过相关记录,这些是我跟李馆长谈话的笔录和我摘抄的县志上的内容,我觉得比现在网上流传的信息可靠多了。”说着,这个小六子将手中的文案向我递过来。
我接过文案翻开,展现于眼前的正是这座教堂的历史。
位于罗平县算是县城中心偏西一点的这座教堂叫原名做圣玛利亚教堂,是由欧洲皇家中心教会委派而来的大神父桑洛浦和彭基尼于十九世纪末期来到罗平县筹款修建的,经过二十年来的发展,到了二十世纪初期,以桑洛浦和彭基尼为首的教会已经在当地形成了一股新的势力。本来大神父们来到这里,以传播教义为目的并无可厚非,然而这些大神父们在那个似乎对他们十分有利的年代里也『迷』失了自我,很快他们就了解并且适应了当时的国情,与当地腐朽的满清官员勾结在一起,这也就更加深了农民和教会之间的矛盾。不就一直农民队伍高唱着“扶清灭洋”的口号闹起事情来,经这么一闹腾,全国上下纷纷响应,自发的展开了多次针对教会的斗争。直到义和团起义被镇压之后,这场风波才渐渐地平息。
小六子明显是对资料进行了整理,一个醒目的大标题引起了我的兴趣:教堂血案。
对于罗平县最先到来的这两位大神父桑洛浦和彭基尼来说,能够来到这个穷山恶水的地方独当一面,虽然物质条件有所下降,但是自己能够独挡一面,又何乐而不为呢?这两位大神父来到罗平县之后,以洋教会的大神父自称,很快便与当地的满清官员勾结起来,明着传播教义,暗中拐卖人口,牟取暴利。据说就在这座圣玛利亚教堂中,被桑洛浦和彭基尼拐走的年轻『妇』女和孩童一年多达几百余人,每年所得银两竟有百万之巨,而当地腐朽的官员竟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年桑洛浦和彭基尼也没少上供,他们自然也是喜上眉梢,全然不顾百姓的妻离子散,骨肉分离。
这一年河套平原竟然大旱,原本是沃野千里变成了赤地千里颗粒无收,大街上卖儿卖女的大有人在。此时的桑洛浦和彭基尼并没有心怀教义的善良,而是心中打起了算盘,以教会收养孩童为名,二人将穷苦之人骗到教堂之中,老弱病残直接杀害处理掉,而孩童直接转卖到外地。这不要本丧良心的买卖令二人欣喜异常,白花花的银两背后是一双双血淋淋的双手和一张张丑恶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