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踏进竹林小筑之后,眼前的景象变了,这哪里是什么竹林小筑,分明还是在雷云观院中,身后哪里有什么斑斓猛虎,依然是二头领伸出的无数道触角在对我进行穷最猛打。这时心里忽然想起一个声音:“你个完蛋玩应,跑路也不会吗?这个还用我教,”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我心下一喜,猛然醒悟过来,于是继续按着竹林图案中的路线展开步法,果然,二头领伸出的触角在我身后虽然速度也不慢,其攻击每每总会被我躲了开去,我偷眼观瞧一旁的师傅,见我每每能够化解攻击,老牛鼻子气定神闲了不少。可老牛鼻子悠闲下来,二头领却不干了,哇哇大叫道:“小猴崽子真能钻啊,我让你跑我让你跑……”我心道就这么一直跑下去也不是办法,总有个体力耗尽之时,那是免不了还是被这个二头领捉住,眼看着触角围攻之势没有丝毫渐弱的态势,我匆忙之间回身虚劈,几道风刃击碎了数条触角之后,忽然一个念头涌上心头。
但凡妖物,最忌讳被人得知本相,无论道行高低,确实如此,想那蛇精白素贞,千载道行,喝上二两雄黄酒,一样也得『露』了本相。虽然说『露』了本相之后,吓得许大官人魂归地府,但是许大官人乃是凡夫俗子,其实妖物化形之后,如被打回原形,即使是再凶恶的猛兽,此时也是不免心生惧意,这就是妖物的弱点,其实有了道行的妖物,即便是现了本相,也比普通同类强大得多,只不过异类毕竟是异类,现行之后便心存恐惧之心,心里想的往往是如何逃遁。想到此处,我假装一个没留神,前腿绊道后腿,“咕咚”一声摔倒在地,趁着倒地的时候,迅速的将风刃击碎的触角残肢抓了一把放入兜中。
二头领见我摔倒,面『露』喜『色』,数道触角又想我卷了过来,眼看着就要将我缠住,我忽然使出一招鹞子翻身,猛地腾空翻了起来,手中一把钢刀,正是先前武警大队所配的警用刀,寒光一闪,又是数道触角被削断。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左手指间微微在钢刀上一蹭,指尖一疼,我甩开钢刀,展开步法向二头领奔去。这一招果然有效,二头领见我主动出击向其奔去,忽然面『露』怯『色』,触角纷纷回缩,不过不等其撤去触角,我已经奔到了二头领面前,伸出指左手掐起佛家佛魔手印加持阿迦逻咒便向二头领推去,在这一推一送之际,左手指尖轻轻一弹,一道血线便击中了二头领。伏魔手印泛出一道金光,一击得手,二头领惨叫一声,横身飞出,倒在了雷云观外。
这一幕吓得黑鬼“妈呀”一声吓得躲在了大头领的身后,我心道斩草不除根,祸『乱』无穷,趁着二头领倒地之际,纵身跃出,伸出二指化为利刃,心里默祭道家清光咒诀,指尖青光一闪,猛地向倒在地上哀嚎的二头领劈去。就在剑光即将劈出之后,忽觉指尖一阵大力反推回来,耳轮中只听“轰”的一声破空之响,就在这一瞬间,大头领不知不觉的已经挡在了二头领身前,单手出掌硬是挡下来我这剑指。在巨大的反作用力下我凌空向后翻了两翻才落到地上。
只见大头领双手抱拳,朗声说道:“二位真人,我兄弟二人久居此处,奉太『奶』之命谨守我仙家府邸,我等潜心修行,平时素无害人之心,近日打扰二位真人清修,实属误会,我兄弟二人愿与二位真人修好,同心向道,共赴仙班,今日之事,改日自当登门谢罪。”说罢深深一礼,抱起二头领身形一动,便消失不见。大头领就刚才『露』出的那一手来,就可知道行不浅,我这二指青峰,加持了纯厚的道家清光咒诀,不敢说开山裂地,最起码妖灵精怪身首异处那是绝对的,可这大头领仅凭一掌不仅挡住了我的剑指,还震得我翻了几翻,而且从场面上看,这个大头领似乎还未尽全力,看来这贺兰山麓妖魅纵横还真不可小觑。
师傅走过来对我笑道:“诶呦,不错啊,你小子行情看涨啊,不过美中不足,还是让他们跑了。”我嘻嘻一笑附在师傅耳边低声说道:“师傅,那孙子跑不了,我揍那孙子佛魔手印之前,已经将指尖之血弹上去了,待到天明即可寻得那孙子的本相。”师傅闻言大喜道:“行啊,你小子弯弯绕不少啊,很有我年轻时候的风采,不过你与妖魅交战,致命一击不用我教你的道家术法,却用老秃驴教你的佛教指印,是怎么个意思,来来来,我请教一下他佛家指印比我道家术法强在哪儿了?”说着老牛鼻子揪着我的耳朵就把我拎回了屋中。
“诶…诶…诶…我说轻点啊师傅…”俺师傅这老牛鼻子手底下劲力我是知道的,别说我师傅这样的练家子,就是随便划拉一个五六十的老农民大爷,使劲的拽你耳朵一下试试?这一下疼得我是直咧嘴,忍不住张口冒出一句:“你个死牛鼻子老道,真敢下狠手啊!”说完这句我就知道完了,只见俺师傅两眼一蹬,伸起手来就给我来了一个大脖溜子,“啪”的一声脆响揍得我下意识脖子一缩。“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我这老牛鼻子是不是说话不好使了?”说完薅着我的脖领子又给我来了几个大脖溜子。我急忙陪笑道:“师傅师傅,别打别打,徒儿知错徒儿知错……”“哦?知错了?你来说说,你错在何处?”我匆匆的整了整衣服说道:“小徒我一时口无遮拦,满嘴胡言『乱』语,冲撞了师傅老人家的天威……”“放屁,你就错在这了?”师傅一声喝道,伸出手来又要打,我一闪身急忙躲过,嬉皮笑脸的问道:“师傅师傅,您老消消气,哪儿错了你得给我解释啊,要么说您是师傅我是徒弟呢,我要是啥都知道还要您这师傅干啥?”我这么一嬉皮笑脸吊儿郎当,师傅放下手来以极其严肃的语气道:“你千不该万不该学那个老秃驴说话,我还有话问你,适才交手,为何不用为师所授道家术法迎敌,却用那老贼秃教你的佛家手印?怎么的,看不上你师傅教你的道家术法?”到现在我明白,原来大师傅这是在和我二师傅怄气。二人因为这个争了大半辈子,打的面红耳赤不分上下,可气势上谁也不愿意输给对方,我急忙陪笑道:“师傅您老人家误会了,您没见我刚才用的二师傅教的手印,那是对付二头领的,还有一个大头领跑了,回头留一手,对付大头领的时候,自然才能用师傅交给徒儿的术法,对付硬茬子,还得用师傅您老人家的手艺。”我这么一说,俺师傅吧嗒吧嗒滋味,这才转怒为喜,说道:“哦,原来这是这么回事,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哄好了师傅,一看时间,已经是深夜时分,我毫无倦意,师傅在驱除丹田阴气之后,精神状态也明显的好了很多,此时正值盛夏,虽然炕塌了一边,但是另一边也够躺下。我与师傅便躺在炕上闲谈。师傅说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关注这里发生的事情,隐隐觉得会有什么大事情发生,而且这个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我琢磨着,西夏离宫这个事,里面弄不好有猫腻。”我问道:“这离宫不就是以前西夏王朝的帝王的后花园吗?古代帝王之家都崇尚风水之说,在贺兰龙脉的龙首之处修建别院以保龙脉,我觉得也在平常不过了。”师傅干咳了两声,说道:“这个是表面现象,我听闻我师傅,你师祖曾经说过,我们道家曾经出了一位了不起的高人,要说术法此人稀松平常,不过此人在风水气脉星象上的造诣可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此人穷极一生,踏遍华夏万里河山,将大大小小的所有山川河流甚至天上的星图都记录下来,不过由于只有一小部分流传下来。我们道家在上古时期便开始关注大自然,道教老祖们在对大自然认知的过程中,不断积累和发扬,掌握了比较齐全的星象风水观测方法,并且能够利用星象、风水和气脉的客观规律,你看古往今来,历朝历代都有不可抗力而造成的天灾,可有哪个朝代皇城京都毁于天灾?数千年来的繁华,尽是毁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