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间惊讶不已“这是什么神仙手段啊!快快快,俺们快跑!”说到这里,他赶紧拉着我,往来路的方向跑去。
我有些犹豫的看着那层层白雾笼罩的一片空间,自己和田间这样跑了,是不是太不仗义了?
可就在下一秒,我看见中年人出现在了白雾的一角,正用阴毒的眼神望着我,我马上浑身一哆嗦,毫不犹豫跟着田间往前方拼了命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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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多少时间,我和田间就回到了那条水域岸旁,看见了静静躺在那的一条小木舟。
是中年人留下的。
田间大喜“所有事情全部迎刃而解,太爽了!走走走,俺们可以快快乐乐的回家了!”
二人坐上了船。
就在田间要划桨离开这里的时候,我按住他的手,皱眉说“我们在这等等。”
田间一愣“等?”
我点头。
田间不解的看着我,问“等谁啊?”
等谁……
除了中年人。
都等。
我心中若有所思,表面上却沉默不语。
田间露出一个凝重的表情“再等一下,万一小命都没了,你确定要等?”
我揉了揉太阳穴,盯着来路的方向,说“没事,就等一下吧,就一下。”
田间闻言,没有说话了。
就这样,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田间要不是被我几番按住想要划桨的双手,不然我们早已经离开原地了。
“同行儿,盗墓不能感情用事,俺们还是先走为妙啊!”田间扒拉着一张苦瓜脸说道。
“我不是来盗墓的。”我瞪了他一眼。
“那也不能感情用事啊!俺们得走了!”田间苦苦哀求道。
“再等三分钟。”
“你这已经是第几次三分钟了?”田间快哭了都。
“就这最后一次……”
我刚说完,来路的方向就出现了一个跌跌撞撞走来的身影。
定睛一看,是无名氏!
他来了!
田间倒吸凉气“这不是大哥啊,这是你的大哥,他会不会要我的命啊……”
我脑海也是一惊,他也不是我的大哥啊,他会不会要了我们的命?
然而还没等我们思考完,无名氏的身后又出现了一个身影。
连帽衣男!
他一只手废了,正摇摆着一只废掉的手,紧紧追赶着无名氏。
无名氏看向我们的时候,眼神变了变。
他出声问“你们怎么还不走?”
田间支支吾吾的说“俺,俺们,在,在等你们,两位大哥!”
“等我们?”
无名氏突然站定住了,他说“我们两个,只能走一个,要不,就都留下来。”
“我正有此意!”
连帽衣男突然像饿狼扑食一般,扑向了无名氏身后。
无名氏看似没有任何防备,可是他突然间,出手了!
那把小小的弯刀展现出了巨大的杀伤力,一划而过,连帽衣男的肩膀出现一道血口,立马血液横飞!
但同样的,无名氏的脸上也出现了一道血口……凶手是连帽衣男手中的那把小刀。
“死!”
二人一个激烈碰撞后,立马再一次的撞向对方。
皆是在拼了命的,试图将对方诛杀!
“哗,哗,啦啦。”
划桨的水声,在这安静的地底世界里,就像是一曲清音荡幽泉。
方才无名氏和连帽衣男的殊死搏斗,最后的结果是,两人一前一后,又追杀了起来。
田间说这是他们之间的生死恩怨,不死不休,再等下去只会是徒劳。
所以,不等了。
让船到桥头去自然直吧。
我们这艘小木舟,就这样悠悠荡荡,摇摇飘到了对岸。
上到了地面,我转头看着一片黑色,水纹连连的景象,心境若水。
我平心静气的将心神陷入了这里的一切。
田间用手轻轻戳了一下我的后背,问“想什么呢快些看地图,找出口的路线啊”
“唔。”
我定了定神,然后取出地图,然后埋头张望了起来。
可能是由于心平气和,也不浮躁的缘故,所以看物的视角也变得清晰了许多。
故而,很快便找到了一条离开的路线。
动身前进,穿过了数条通道,层层阶梯,各类古墓奇景,最终走出一扇大门,面前出现一条长长的走廊,一直走到尽头,出现一片黄土高坡,越过山坡,眼前已经看见了光明。
光明从前方的洞口外散发进来,灼目刺眼。
我和田间用手遮眼,一步步往前走去。
“活,活了”
田间激动得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没想到,就这样出来了吗”
我也有些激动,以及惆怅。
就在我们即将到达那个洞口边缘的时候,突然整个上层的地面轰轰轰的塌落了下来,直接将洞口死死掩埋
我和田间目瞪口呆在了原地。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田间问“是因为俺们来了,所以这里才塌的吗”
要说事情有这么巧,那可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了。
明明出口就在面前,本以为可以走出去了。
但是谁能料到,还有突然这么一出
田间退后了一步,悚然道“不会这里还要继续塌吧直到这座古墓彻底被尘封为止。”
我沉默了老半天,才取出地图继续看了起来,可是看完之后,我的整张脸都布上了一缕缕阴云“唯一的出口就在面前,可是却被彻底封死了”
田间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地图,死死地盯看了起来“不可能,怎么可能,只有一条出口”
我点了点头,然后眯着眼睛道“地图上是只显示有这一条出口,但是不排除有别的出口,因为我进来时就是通过一个洞口,然后走过一座桥,可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却不是那个地方。”
这个地图是一个出口的地图,在我看来还有很多出口,但是他们分别有别的地图,一张地图,一个出口。
田间埋头苦苦看了半天,却都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丧气般的颓废道“完了,这下全完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从他手里拿过那张地图,随便看了一眼后,说“走吧,咱们去找别的出路。有这张地图在,至少知道身处何处,不至于像一条迷路羔羊一样,没有了方向。”
该说的说了,田间还是像一条年迈的老狗一样,没有了心气,萎靡不振的跟在我后面,行尸走肉般。
奇怪的是,又变得像之前一样,一路上廖无人烟,没有了生气,死气沉沉的,这种感觉很不好,用田间的话来讲,那就叫做,不详。
当然,对于这种不详,田间已经浑然不觉,或者不予理会。
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根本不像之前那样如同猫炸毛一般抵触,现在他整体给我的感觉就如同是不详。
一个盗墓者的叹息,那可以说是相当不幸。
“这棵树”
走了不知多久,面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场景,一棵高大的参天铁树出现在面前。
树上树枝挂着的吊饰,毛绒娃娃有些阴森森的
依稀记得,连帽衣男曾带我来过这里,号称这棵树能够杀人不留尸体,树上的一片片叶子掉落下来,就能将人搅割成一地的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