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喂?哪位?”电话那头接通了。
我忙对着话筒问道:“你好你好……是王老板么?”
“是我,你是谁啊?”
“我……我经常去你的大排档吃饭……现在看到你们歇业了,就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营业……”
“哦……那门口不是挂着牌子吗?我现在人在老家,暂时还回不去,差不多还得个四五天。这样吧,回去我照着这个号码通知你,这长途加漫游的,如果你没别的事,就不跟你多说了。”
“哦……好的……”
扣了电话,檬檬就急急的在一边问道:“小胭怎么了?是不是那王老板回来了?是不是呀?”
“我刚才问了……老板他现在人还在老家……”
“啊?”檬檬惊叫道:“那……那叶子她是怎么……”
“别管怎么回事了”我着急道:“这里有点不太正常,我们还是赶紧架着叶子,先离开这里吧!”
说完,我便和檬檬将叶子从座位上扶了起来,一左一右的架着她,准备出门。
叶子还是醉醺醺的,闭着个眼睛,嘴里嘟嘟囔囔的。我和檬檬不管她,只顾着拼命的将她扶着,一步步的朝门口走去。
快出了门口的时候,叶子突然死劲的朝后一蹬腿,嘴里含糊不清的吼了句:“别……别拽的我脚!”
我和檬檬只顾着扶着她走,没想到叶子会忽然叫起来,都吓了一大跳。叶子的力气比我们的大,我和檬檬手里一个扶不稳,便双双的朝两边斜去。
三人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弄了个灰头土脸。檬檬被叶子压在了身子底下,死活起不来。我也顾不得腿上摔青了一块,从地上几下爬起来,便帮着檬檬把叶子推开。
檬檬显然是跌疼了,一边苦着脸揉着身上,一边埋怨道:“这个臭叶子……真是折腾死人了!”
我莫名其妙的感觉背后发凉,忙拉了一把檬檬道:“别说了!赶紧走吧。先把叶子送到张姐的小诊所里看看去。”
小诊所也离这里不远,隔几条胡同就到。张姐之前是县医院里的大夫,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辞职不干了。后来,跑到这里来开了个小诊所。她的小诊所里,打针挂水也做,性病花柳也治。要是粉巷里的姐妹们,一不小心怀了孕,也会偷偷的跑到张姐的小诊所里打胎流产。我们做这一行的,也没有人会给我们交社保,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愿意去大医院花那些冤枉钱,便都去诊所里看看。
我和檬檬架着叶子,不管路上行人对我们投来的异样眼光,就径直的去了那小诊所。
来到小诊所门前,张姐刚好在里面坐着听歌。她一见我们,赶紧迎了出来。“哎呀!这是什么了?”
我说道:“叶子不知道让谁给抓了,她本人也喝的大醉……”
“先进来,先进来”,张姐忙出来帮我们扶着叶子,同我们一起,把叶子架到了诊所里的病床上。
看着叶子身上那一道道血痕,张姐直嘬牙花子。“这丫头怎么是搞的?身上被抓成这样了还呼呼大睡?这得有多疼呀!”
檬檬擦了擦脑袋上的汗道:“可不是么张姐……真是服了叶子了,伤成这样,还怎么叫也叫不醒……”
“你们两个帮我把她上衣脱了,脱的时候小心点,别碰着伤口。”张姐一面说着,一面去关了门,拉下了屋里的所有窗帘。
我和檬檬点点头,便将叶子半扶着,给她脱下了吊带背心。
“好,你们俩个就这样扶着她,我给她先消消毒”,关好了门窗,张姐去找了的酒精棉球,她用小镊子夹着,往叶子后背上擦了起来。
酒精棉球一擦,那些血痕便被一下子抹去了。
“咦?”张姐愣了一下,又用酒精棉球擦了擦别的地方。棉球上吸染了血后,叶子“抓痕”下的皮肤便露了出来。只是微微的有些泛红,却并没有什么受伤的痕迹。
我和檬檬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又趴在叶子的“血痕”上仔细看了一下。果然,叶子后背、大腿上的那些痕迹,并不是让人抓的,而是被人抹上了很多条血迹。
那些血迹有些半干,一些血屑堆堆积积的,冷不丁一看,的确像被人抓的血肉模糊的口子。可能是在大排档里,我和檬檬都急了,下意识的就先入为主,这才误把这些血迹,当成了抓痕。
就算是叶子没有被人抓伤,那她身上这些一道道的血迹是哪里来的?会不会是她身上其它部位流出来的血?
我们三个人也急了,忙把叶子扒了个精光。可是,叶子身体的其它地方却都是白白净净的,没有任何异常。
张姐匆匆的,把叶子身上沾染血迹的地方全擦试干净,我们又给叶子穿戴整齐。
“张姐……”檬檬眼泪汪汪的看着她,问道:“你说叶子这是怎么了?”
张姐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丫头身上也没破皮破肉的,我实在也想不出是怎么回事。”
说完,张姐又一拍脑袋。“我这里还有点醒酒药,把这丫头弄醒,让她自己说不就成了?”
我和檬檬一听,忙点头连连。
张姐进了里屋,没一会,她手里拿着个小瓶子便走了出来。张姐拧开小药瓶,扶着叶子,将瓶里的药水慢慢的倒在了叶子嘴里。
叶子“叭嗒”了几下嘴,闭着眼睛又嘟囔了几句。
檬檬看了一眼还是呼呼大睡的叶子,朝张姐说道:“怎么不管用啊?”
张姐将空药瓶扔在垃圾桶里,道:“这不才喝下去么?哪有这么快就起效的?还得差不多大半个钟头才能醒酒呢!”
我和檬檬又心急如焚的等了半个多小时,叶子这才嘤咛一声,微微的睁开了眼睛。
“我……我这是在哪?”叶子拍着自己的脑袋,恍惚的说道。
我们一见叶子醒了,忙七手八脚的将她扶坐起来。叶子坐了一会儿,又嚷着说口渴。张姐又拿了暖水瓶,倒了杯水,给她递了过去。
叶子慢慢的喝了一口水,又问我们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檬檬被叶子气得哭笑不得。“你还有脸讲呀?你可把我们给吓死了!”
“怎么了?”叶子更糊涂了。
我见叶子摸不清头绪,忙把檬檬发现她浑身是血、醉倒在大排档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我昨天晚上是和一个人喝酒来着。”
“是谁呀?”我赶紧问道:“人家那大排档的老板早就回老家了,门锁得紧紧的,你们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啊?”叶子彻底懵了,“那大排档昨天晚上还营业啊!”
我意识到事件不对。“先别说这个了,你快说你是和谁喝的酒?”
“就是店里的服务员呀!”叶子道:“我昨天又馋酒了,檬檬肚子疼又提前回家了。我就一个人去了那家大排档。哦对,我进去是没见着那王老板,只见着一个服务员。那个点了,店里也没其他人,我自己喝着有点闷,便招呼着那女服务员过来陪我喝了点。那服务员可能是新来的,我之前去也没见到过……”
“那是谁给你炒的菜?你点了些什么菜?点臭豆腐了没?”檬檬也一连串的问了好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