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很郁闷,搞地质加上旅游这么多年,在并不复杂的地形,居然自己走丢了,难道是老年痴呆的先兆?但是当时他还不到40岁啊。大叔坐定,喘口气,让自己的脑子休息一下。
人安定下来,就会比平时灵敏。大叔发现问题了。凭他这么多年的野外经验,他想这一个多小时,附近的地貌,植物不会变化这么大。或者说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自己看见的不大真实,第二自己缩地了。
大叔没有对策,只好死马当活马医,用对付鬼打墙的办法先支持一下。当他快做完一套动作,发现远处隐隐有一盏灯光。
大叔很惊喜,知道自己的行为奏效了。于是冲着灯光走过去。虽说望山跑死马,但是能目视,最多也不过10来里地。但是大叔走的腿脚酸软,灯光还是若即若离。这个时候,据大叔后来回忆,自己脑子有点糊涂了,只有一个念头:向着灯光走。好像被催眠一样。
可怜大叔直走了一夜。东方发白,灯光隐去。大叔发现自己站的地方,居然就是昨天黄昏出发的地方。大叔一下瘫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总算红日当空,消除了他的恐惧。起来按照昨天计划的路线下山。
下山就比较方便了,此路是大叔山上前多方打听划定的。不但近,而且好走。走了几十分钟,大叔忽然发现路旁躺着一具尸体,不是人,是头牛的。仅从残存的牛头可以看出来。而且牛的头骨粉碎了。把一头牛弄成这样,除非是熊虎之类的猛兽,大叔出了一身冷汗。因为看地下的血迹,牛死已经有几个钟头,昨天不是孤灯带着他来回绕,说不定自己也是这个下场。
到了村子,大叔和村民说此事。村民表情都很恐怖,自然,牛是他们村子的。村民只告诉大叔,现在山上,绝对没有熊虎了。
308:蟒
这是我一个同学说的,他在昆明上的大学。
我没去过南方,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夸张,南方的,比如酒妹,帮忙看看。
他大学期间,去过一位老乡家里,那是比较边远的地区了。老乡的邻居,跟别的人就不一样,几乎成天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后来我同学才知道,这位看上去年近60的老乡,其实还不到50岁。他这个样子,完全是心理压力所致。
此人老来得子,他的儿子去年才7岁。一天下午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做父母的晚上见不到儿子,当然着急。村民们一起上山帮忙找,在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发现一条大蟒。蟒肚子上,明显突出一个小孩的人型。
(这一点我也疑惑,南方的朋友说说,是不是有可能?)
众人急忙上前,大蟒不慌不忙,趴在那里不动。等众人走近,它一摆身子,风一样窜走了。
众人也没办法,只好把他们夫妻架回去。这个男的,无时无刻不想给儿子报仇,他自己又上了几回山,不过再没见到过大蟒。
想念孩子过度,此人每晚都做一个梦,不止他做,他老婆也做同一个梦,不过不是每晚而已。梦见他儿子在一个林子里,血肉模糊的冲他哭叫,次次都把他惊醒。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去邻县办事,回来天晚,于是冒险抄小路。走着就觉得不对,猛然想起,这就是梦里儿子哭叫的林子。他顺着印象找下去,果然在一棵大树底下,发现了大蟒。
此人手里当时只有一只木棒,但是怒火满腔,他举着木棒就冲上去。大蟒只尾巴一摆,就把他打晕了。第二天他醒过来,已经在当地某个村民的家里。和众人说了这件事情,大家也很唏嘘。
此人再做梦,儿子哭叫的地方的景色却变了。这次他有经验,就按这个景色多方打听,还真让他打听到了。这次他叫上几个帮手,带足器械。去找大蟒报仇。可是依旧无功而返,几个人还都受了伤,好在不致命。
这次的经验告诉他,杀蟒,不是现代武器就可以的,必须找有法力的人。他们不是汉族,法师叫什么我同学也闹不清。咱们就说法师吧。在他们民族,法师是很受尊敬的,几乎一言九鼎。于是他带着礼物就去了。法师听完事情,忖度了一会,告诉他不要再找了。大蟒他是对付不了的,而且已经让他两次,再去大蟒也不会让他。
我同学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心里还在挣扎。一方面是法师说了话,不能不听,何况有法师的话,也不会再有人陪他去;另一个方面,梦里孩子还在对他哭喊,他放不下这件事情。
此人以后怎样,我同学也没有他的消息。
309:镇魂
这是我一同学爷爷的事情,我想他不会拿自己爷爷开玩笑。
我这同学家是三代单传,就是从他爷爷直到他,都是独生子。他这个年代没什么,他爷爷他爸爸的年代,这在农村是很受欺负的。
不过他家是个例外,他爷爷为人很正直,又有脑子。当年属于村子主动参军的那一批,赶到解放了。别的像他爷爷那样的连级干部都留在军队,他爷爷主动退伍,回到村子就是民兵连长,不但有权,而且没危险。所以人啊,一定要脑子活。
他爷爷虽然有权,但是为人没变。能帮忙的,一定尽力帮忙,但是讲究方式方法。
村外有个破庙,庙里有个道士。一听就知道庙有多小了。要是有点钱的,道士肯定得把庙改成道观,可是这点钱都没有。就这么个穷道士,也受到冲击了。说他搞封建迷信活动。偏偏这个道士不懂变通,很有几个拿权的人想往死里收拾他。
同学的爷爷知道道士是好人。于是亲自带着民兵把他抓来,当时小罪民兵就可以处置的。他爷爷宣布,道士要进行思想改造,一天改造不好,一天不放。道士被关到一个单独的屋子,反而可以自得其所得打坐练功。当时有的地方的领导,逼着和尚道士吃肉,显示自己的革命性。他们那的公社书记也是。他爷爷知道,赶过去,正看见书记带着几个人,把道士的脸望肉碗里摁呢。他爷爷一脚把碗踢翻,说你是什么东西,给你吃饭就不错了。这样的事情多的很,道士暗自感激。
等到90年代,他爷爷那时候早就退下来了。 同学的父亲,在西藏当军官。他爷爷有点老观念,最怕的就是见不到儿子最后一面。道士打包票,一定不会让他爷爷带着遗憾走。
怕什么来什么,他爷爷出事,是一天晚上,仗着身体好,从邻村一个老哥们那骑车回家,半路头一晕,从大堤上滚下去。等家人找到,人就不行了。
他奶奶和他妈,一方面赶紧给部队打电报。另一方面安置他爷爷。道士听到信,急忙赶到他家,说一切事务,由他包办。同学的奶奶很信任他,把事情全交给他。
这时候他爷爷的尸体已经停灵在堂屋了。道士带着徒弟,在院子里摆下一个好大的阵。阵摆好一会,他爷爷居然又有了微弱的呼吸。
因为事情是道士主持,他不叫请亲朋来,所以当时在的,就是同学一家和道士师徒。他奶奶很高兴。道士却说,再发电报,他的阵只能保证6天有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