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甲,80年代末的时候是个丨警丨察,一次为了一宗案子,打死了一个犯罪嫌疑人。当然在农村这不算大事,至于借口是躲猫猫还是喝凉水,这些细节咱们就不提了。总之没有影响甲的仕途。
甲也是运气好,被打死的这个是个孤儿,亲人只有一个哥哥,文丨革丨后期失踪了,所以没人找事。
没想到的是,过了大概半年,这人的哥哥回来了。打扮的很奇怪,头挽发髻,身穿长袍,总之是个道士。
道士回来,找到派出所,要弟弟犯罪的确切证据。甲们拿不出来,更糟心的是,邻县破获了一起案子,罪犯供认,道士弟弟被打死的案子,其实是他们做的。
道士一定要甲负责,甲还没动手呢,市里一个领导,为了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把事情摆平了。道士再去派出所要说法,出门就被几个不明来历的人打断一条腿。
当天晚上,甲看见道士站在自己家大门前10来米远的地方。甲暗暗戒备。时至午夜,门外一声惨叫。第二天大家去看,只见道士七窍流血死在地上。不过讲故事的人保证,不是甲干的。
总之,甲松了一口气。从那以后,他就下海了。甲倾家荡产,结交市里那位领导,于是生意做得极大。不但甲发了财,他的兄弟姐妹也都跟着发了财。甲成了富甲一方的富豪。
甲的性格也不像做丨警丨察的时候了,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字:冷。每次他把亲友叫来聚会。都是别人在一起吃饭,他远远坐着,望着大家冷笑。不过这些人都要仰他的鼻息,不敢不对他表示亲热。
几年以后,甲的后辈,子女啊,侄子啊之类的,甲都叫他们吸上了毒。他的兄弟来劝阻,甲说我的家业,你们一块吸都富裕,于是逼着他们也吸上了。只有甲那个时候一点不沾。
转眼十几年,甲全家过着奢靡的生活。那个领导,也是省级干部了。在某一年底,甲忽然想疯了似地,狂吸他以前从不碰的丨毒丨品,然后就把那个领导举报了。而且他举报的正在筋节上,领导身败名裂。甲这一家,同辈的都入狱,小辈的都吸丨毒丨。入狱前才知道,甲已经把家业弄成了一个空壳子。今天海市蜃楼一倒,明天就全得要饭。
进了监狱,睡了一夜,甲忽然大闹,说你们凭什么捉我。因为他犯罪的性质,狱警对他很重视,把他提来审讯。甲坚称此时是八十年代末,自己是一个30多岁的小伙。
说到这里,我同学下了结论。是道士施法附体,毁了甲和领导一家。
不过这只是我同学的一家之言。可以确定的是,他说出领导和甲的名字,我觉得与他们的履历很对的上。即便是故事,那么也一定下了不小的功夫编。
291:法印
前几年我去五台山,那次是带着我表弟。我每次去都是大朝台————————因为第一我发现自己和五台山很有缘分,第二那的风景的确很美——————走到快到南台的时候,我们看见一个人。
我们去的时候不是旅游季节,向南台的土路上原本人就少,而且此人有点奇怪,他明显是从南台下来,走几步磕一个头。我当时认为,他也是那种很虔诚的拜山的佛教徒。
等走近我发现,这个人不是和尚。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满头大汗,皮肤白嫩,看着就是个养尊处优的人。不过此人虽然胖,但并不满脸横肉,看上去倒很随和。我就招呼他歇歇,此人也没坚持,和我们一起找块石头坐下。
一聊我才知道他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随和。原来他是个商人,干零售,从推着小车起家的,现在不大不小也是个老板了。和气生财,看他面相就知道。他上山,是因为很灵异的事情。
从几个月前开始,他家里就出现一个瘦子,不是人。每天晚上按时出来。胖商人发财以后,把老家的房子装修了一下,家人,包括他的兄弟都住在那里。自打瘦子每天晚上出现,每隔7天,他家必死一个,从家禽开始,十几只鸡死完以后,开始是猫狗。这期间他家饱受折磨,请了好几个法师。
前面几个法师来,一点影响都没有,最后请的那个大概有点道行,他做法那天,胖商人明显感到瘦子很痛苦。就在那天凌晨,做法的法师死了,七窍流血。然后他家继续每隔七天死一口,而且以前是单纯的去世,现在是七窍流血而死,死相很恐怖。胖商人实在没办法,就近上了五台山。
到了山上,他乱撞了几天,也没有头绪。后来有人给他出主意,叫他请法印。这名字是我自己编的,胖商人说的时候是“这个”把东西掏出来给我看。
是好大一块黄绸子,上面盖着五个台寺庙的印,故而我称之为法印。据说威力无穷。胖商人得到这个信息的时候,正在南台,于是就在南台请了。请了以后才知道,人家和尚不是随便给的,估计是看胖商人家里灾祸不小,才轻易地施与。
胖商人当时急啊。拿了法印赶回家去,供在祖先牌位前。当天晚上瘦子又出现了。不过这次是坐在一朵莲花上咆哮,胖商人一家很害怕。但是它咆哮了半天没有效果,只得改变姿势,变成了念经的样子。从那以后,胖商人家里安静了。
胖商人是厚道人。确定无事以后,带着法音回到五台山,这一次可就不坐车了。从收费口起,背着法印五步一个头,磕上山来。到了南台大笔布施,弄的僧人们很不好意思。等他下山,僧人叫他请了几本经书,真是请,没花钱。说他以后还有善缘。
胖商人说完磕头下山去了。激起我的好奇心,带着表弟快速直奔南台,务必在午饭前赶到。我们的遭遇,下一个故事讲。
292:讲经
承接上一个故事
在午饭的诱惑下,我们11点之前上了南台。我想和尚很快发现我俩不是一般人,因为我觉得,那天中午,肯定好几个和尚没吃饱。不过出家人涵养好,没表示出来。
不能一味的表现为吃货,适当的装还是必要的。吃完饭。我们装作拜佛的样子前后参观,同时和一个和尚攀谈,他好像刚出家,于是就把他大师兄请出来了。
大师兄年纪也不大,当时不过30多岁,看上去很儒雅。他不是身遭大变遁入空门的,以前是个职业经理人,因为对佛教感兴趣,才出家来深研。
我是很喜欢辩论的,又聊得投机,于是把很多佛教中著名的公案搬出来,他倒是有问有答。一来二去算个平手。我用唯物主义的观点和他辩论,要知道,世界本质是唯物的还是唯心的,目前还没人能说服所有人。所以我俩争得旗鼓相当。
我中午很饱,和尚的虚火估计也让我勾上来了。以至于献的茶,我俩都没动。外面不少和尚也在听,我就想,他要说不过我,和尚们一拥而上怎么办,回头看看我表弟,我认为至少我俩全身而退没问题,于是继续。
就在我俩辩得天昏地暗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个老和尚。背个小包袱,手上拿一串念珠。进门来说一声阿弥陀佛。我当时糊涂了,其实这个打扮一看就是来参山的,但是我误会是他本寺的,当时我正说完一个观点,随口问道:和尚你以为如何?老和尚一笑:一落言诠,便非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