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环顾,刚才说了,这房子空得很,哪有什么东西。好不容易。他找来一个大号水缸。他怎么施术操作我不知道,但是到了时辰,水缸啪的一声裂了。
这场灾难过去,他觉得很对不起水缸。还在老家的后院,给水缸起了个小坟头,说三年以后才能平。
多说一句,他和我说,他这种修道之人遭天忌,不泻露天机还好,不幸,他又是吃这口饭的。现在中风了。所以如今他每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排盘,而且一天早中晚三次。就是为了避免类似水缸的事情发生。
174:沙子
这是一个朋友讲的。
他在一个地级市做过几天记者。如果说当下的记者是无冕之王,估计没人信,但是记者这个职业的确有可能接触到一般人接触不到的事物,甚至比一些官员的接触面还要广。
我朋友就因为这个身份,接触到当地一位奇人,看到了他家——————至少当地官员们认为的——————最厉害的一件宝物。
奇人在当地名声不很大,但是在一个圈子里,他是很受尊重的。奇人也不事生产但是生活极为优裕,他花的钱,是当地政府拨给的,如同国家对特别贡献人才的津贴,像袁隆平院士那样的。
我朋友去并不是采访,但是记者的口才,一般人抵挡不住,我朋友又是天生的交际专家。奇人对他印象极好,带他去看了那件宝物,一般不够一定级别的官员都没有资格看的。
宝物是一口造型像大鼎的铜器里(一看就是现代仿造的)装满了沙子。我朋友像鉴定珠宝似的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奇特的地方。奇人这时候站在离鼎5,6步远的地方,叫我朋友退开几步,随手一指,鼎里的沙子燃烧起来。
我朋友很惊异,急忙请教,奇人笑而不答。后来他多方打听,才知道个大概。鼎是普通鼎,沙子是普通沙子。但是经过奇人做法,那就是保佑当地最大领导的神火。确是,当地领导连经几次官场斗争,反而步步高升,他老人家认为,全是奇人的功劳。
175:念珠
这是一同事讲的。
她老家这几年弄得和工地一样,到处都大拆大建,其中最离谱的一处,是一个城中村改造项目。不知道为什么,市里极度重视这个工程。可能是因为这里改造了,要建成最繁华的商业中心的缘故吧。所以是领导下了血本了。
说血本二字可不是夸张。同事的父亲在城建系统工作,还是个小领导。他和同事说,领导居然暗自买来生魂镇压在那片地下。这就像古代一些残暴的人,用活人祭祀一样,取的也是同样的效果。不过好处一是生魂的力量更大,二是到底没活人那么扎眼。无论如何,我想他父亲没必要对她编这个瞎话。
埋了多少生魂,怎么埋的咱们不知道。但是自打开工,祸事就不断,人命也伤了好几条。好在领导们高瞻远瞩,埋生魂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个结果,或者说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所以工程还是如期进行的。
但是命运好像和领导们开了一个玩笑。一个人驾车从这里路过,离奇的发生了车祸。死得好惨啊。其实这种性质的车祸,这里也发生过,但是这次不一样,死的是省主要领导的公子。
不出所料,几个月之内,同事老家的官员们纷纷落马。工程进行了一半,继续下去,新任领导不肯担这个责任。不继续,各种修行人士都说,那样逐渐生魂和枉死的魂魄都会出来,怨气之重,足以让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搞报复行动。
就在大家束手无策进退两难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和尚。大家倒都认识他:城郊小庙的僧人。这种僧人怎么会这么知名呢。全拜他师傅留给他的念珠所赐。他这串念珠,可以算古董了,据说是从明代传下来的。不少大德高僧用过。材质倒不是非常名贵:紫檀念珠。
和尚出现,不是在市委大院里。领导们是听到他在工地附近出没,而且不少人聚众的消息才赶去的。等领导们到了,看见和尚盘膝坐在工地里,周围围了一大圈人,有民工,也有附近的居民,都在静静的看着他念经。
领导们也不敢打扰。看和尚念了一会,把手上的紫檀念珠放在地上,从身后拿出个瓶子,将里面的液体倒在念珠上,大家闻到好烈的酒气。跟着和尚划根火柴,把念珠点燃了。和尚没再看燃烧的念珠,起身走了。
从那以后,工程进行的非常顺利,如期完工。但是在那么好地段的商业街,没一个商家能支持半年。就算政府再怎么扶持也没用。和尚呢。这件事过后十几天就圆寂了。
176:威胁
这是木头讲的。
木头前几年刚工作的时候,曾经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地区采访。
当地很闭塞。以至于村主任听说木头他们是记者,对之非常恭敬。后来木头才知道,村主任和村民认为,记者,至少也和乡长平级,那是大干部。
木头开始不知道人家把他当作大干部,但是明显感到很受重视。这时候一家村民遭到不幸,你想以木头的性格,能不仗义援手吗。
村民的不幸,是被东西附体了。木头告诉村主任,这叫癔症,属于精神疾病。如果是突发的,可以给他讲清科学道理,扫除心理障碍,病自然也就痊愈了。(木头这点知识,是他喜欢的那个女孩从星座之类的论坛上看来的)
村主任听得一头雾水,满腔敬佩:到底是乡镇级的干部啊,说话就是有水平。跟着看见木头自告奋勇去找病人谈话,村主任几乎不把木头当乡镇干部看了:这么年轻还有法力,说不定和县长都认识。
木头到了村民家,坐在病人的床头,对着病人娓娓而谈。病人死瞪着他不开口。木头发现问题所在了,怎么能绑着人家呢。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木头给他把绳子解开。多亏木头解绳子不专业,刚解开左手的,正要去解右手的,病人猛地探起身子,对着木头就是一口,还好只是咬在棉衣上。
木头满面羞惭的去见主任,主任还是那么热情:建议领导下回带着印去,或者先画张符。木头无语了。主任以为得罪了领导,很不安。只得暗暗通知病人家属,请咱们这的大仙吧,上边的人不管了。
大仙来了,做法一通之后,拿出个小陶球。放在院外的磨盘上,叫病人的至亲中一个男性,就是病人的弟弟,拿着菜刀,对着陶球,边骂边拍,当然是拍放陶球的磨盘。大骂了这一通之后,众人进屋——————木头也跟着呢。看见病人一身大汗,但是神志已经清醒了。
木头采访大仙,大仙很荣幸。说他这是把附体的东西拘来,狠狠的教育了一顿。但是大仙讲了一个下午,木头很不厚道,居然没给人家发表(#‵′)凸
177:过桥
这是一朋友讲的。
他大爷年轻的时候,10几岁。有一回出去会女友。现在十几岁会女友,家长都如临大敌,那个年代更是如此。所以他大爷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