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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问完这句话后,小温脸突然‘刷’一下褪去仅有的一些血色,变得极为惨白,眼大睁着,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人。他这表情我还真不陌生,上次看见是在……

我开始思索,小温这副表情我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见过呢?没等我想清楚,小温继续问,“他说他认识我?”

“他说他是个生意人,说他认识领养邹爱玉的那个人,”我纠正着小温的表述方式,“他还说他来帮邹爱玉找人的唯一目的是因为一笔没做完的生意。就这样。”

小温沉声问,“还有呢?”

我努力回忆着,褚知白迄今不过出现了两次,我见他不超过五分钟,所以我所知道的信息实在有限得很。但小温好似很关注他,我先说没什么了想不起来了,他一点儿不买账,只是执着的问还有呢还有呢还叫我再好好想想用力想想。于是在小温这种近乎逼供的追问下,我终于又想起来点,“他说那人改了名字,他不知道新名字是什么所以找人不到。”说完看着小温,忍不住好奇小温以前叫什么。

小温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看着我,又问,还有呢。

“没有了,这回真的没有了,”我很肯定的回,“要有什么,也要等——”顿一顿,我说了一句给我带来莫大麻烦的话——当然这个认知是在所有事情尘埃落地后我才意识到的——我继续说,“——下个星期四,他说会给我们讲个故事,关于一双男女的家仇国恨的故事。”说完,我抬头看小温,不出奇的在他原本平静无澜的目光中看到了可以称之为由于情绪太激动而压抑不住的小浪花。

我料定我的猜测不会差太多,褚知白要说的那个故事一定和小温有关,也和邹爱玉也有关。那身为主角的一双男女、有着家仇国恨牵扯的男女,会是小温和邹爱玉么?我对这个故事充满着期待。

我双目炯炯,不放过小温的任何一个细微动作和眼神。可是小温却放空了眼神,看着不知名某处,“下个星期四,”小温低声喃喃,“下个,星期四……”

“是啊,”我顺口接,“下个星期四,怎么了?”

“不,”小温继续似自言自语,“他等不到那个时候……”说着,他低头滚动轮椅,进了他的卧室。

我本想跟上去,转念一想,小温毕竟是个成年男子,我这么贸然闯进他的卧室实在有些不合适,于是硬生生停住了双脚。

轮椅声不停,小温很快回转。他看着仍然矗在门边的我微微皱起了眉头,“你还不走?”他问。

主人家下逐客令了,客人当然只有告辞。我转身扭门锁。小温在我背后,轮椅快速靠了过来。他贴我太近,让我有些不舒服,心里微有不快,要关门用得着这么着急么?正要快步而出,忽听小温声音传来,“对不起了。”随即响起连续且无规律的急促的‘啪啪’声。

我惊讶回头,尚未看清眼前就先觉浑身似被千万支针同时猛扎,四肢不再受控制,全身一丝力气也使不出,从脚趾到头发都是刺痛、刺痛、再刺痛……说多都是泪,简直无法继续回忆,总之等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我已经瘫倒在地。小温正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片刻后他慷慨赠送了句祝福给我,“下辈子,”他道,“投个好人家吧……”

这是我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看到的最后一个场景,那一刻我怎不懊恼。枉我英明一世啊,居然在一个残疾人手里栽了跟头!懊恼完我就觉得奇怪了,我哪里得罪了小温?可是,这个问题我已经问不出口了,带着巨大的疑问强烈的不甘以及满腔的愤怒,我翻眼而晕。

我看见一片废墟。

焦土上遍布破瓦碎砾,残烧的青烟在断壁残垣中袅袅起舞。

天是深青色的,破晓,还是暮晚?不可辩别。

一个清瘦的男子直挺挺的站着,身上披着一块深色的布单,风过时,将布单掀起又放下,露出他瘦如枯骨的两条腿。

突听压抑的低泣声,“佛陀呵,”那声音道,“求你降罪……”

我朝男子走近两步,忽见男子脚下卧着一具尸体。

尸体亦被一块深色布单所盖,一头青丝露出来,还有挽发的头钗。黑似青川瀑,白如羊脂玉。

我遽然立足,不敢再贸然前行。

风再度卷过,一片树叶自我眼前翩然飘过。视线追了过去。那却不是树叶,而是一页碎布。

碎布躺在不远处,可能一侧被某物挂住,于是在风的呼吸间不停颤动,似惊悸,亦似邀约。

我忍不住上前,不敢捡拾,只敢隔空相望。

只见一朵绣线莲花,花瓣重叠垒堆,不知有几层,清美雅艳。实在不陌生。

李清溟在此?我大惑不解,这是哪?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男子又是谁?

突觉阴气迫人,我接连退开好几步。

一道青影掠过我便停下,我只能看见她的背面,风情一如老宅舫上初遇。

“看见了么?”她问。

我的视线四下逡巡,不知她所指为何。

“那便是我。”她续道。

我看着那男子和他脚下尸身,沉默。

男子哭声不曾停歇,极端压抑、极端苦楚,却还似有某种情绪。我辨别不清。

“想破命么?”她突然回转头来。

英眉斜飞,目光如星,嘴噙冷笑。似有人熔了举世无双宝剑铸就鲜花一朵,锋刃虽不再,杀气却犹存,错指间,伤人于无形。

想破命么?我喃言。

不,不想,我不想破命。

李家重任此刻都在我身,我若脱身而逃,她们,历代李家天师们会怎样?

不管不顾?!

我,做不到。

“呵,有担当!”她明明称赞,却笑得鄙夷、笑得刺目,“如此而已?”

我不解其意。

她撇了我朝那僵立的男子走去,一句话幽幽似喟叹,被风吹到我的耳旁,“缘何是你?”

随着她愈发的接近那男子,万物渐渐消隐。幻境正在褪去。我心里焦急,紧追两步,“哎,别走,”我呼唤道,“我有话问你!”

她不理不睬,幻境继续消隐,唯有男子哭声愈发清晰入耳。

在这压抑悲痛的‘呜呜’声中我清醒过来,缓缓睁开眼,视线先是模糊,用尽力气才能聚焦,却见自己已经身处邹爱玉家,发出饮泣声的人是小温。他背对着我,双手紧紧抓着邹爱玉的双手,后者正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不知是死是活。

假如身上没有绑着胶带,我一定会跳起来恶狠狠一拳打在小温后心;假如嘴上没有塞着布团,我一定会破口大骂并质问小温行为如此险恶是为什么。但我身上被绑得像根麻花嘴里被布团堵到了喉咙眼堵得我分分钟想狂吐,所以我什么都不能做。

小温是真的在哭,这可真奇怪,他哭什么?

他袭击了我,显然也袭击了邹爱玉,把我们毫不留情打倒在地接下来便可以随心所欲的为所欲为,哭的本该是我和邹爱玉不是么,可小温这个施暴者却在哭泣还哭得很伤心,这难道不奇怪?好在他边哭还边说着什么,声音虽然低语速虽然快虽然还有点语无伦次逻辑奇特,但聊胜于无,因此我听得很认真。小温的哭诉里出现最多的字眼是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得不再一次伤害你……

对不起,我没有把你照顾好……

对不起,现在我只能让你孤身上路,但我保证,等我安排好一切就来陪你……

不要恨我,不要怪我,求你……我已经知道我错了,我不求原谅,我不值得原谅,但求你让我陪在你身边,看看你,只要能看看你就好……

对不起,我太自私……”

从这些话语里我窥探不到小温隐藏在心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但我能确定的是,小温要杀邹爱玉!而且他不但要杀邹爱玉,好像还打算自杀,他这是想跟邹爱玉殉情么……

原来邹爱玉的劫难竟是拜小温所赐!

原来邹爱玉的劫难是,当当当当,被殉情!

这太让人无语凝噎了……

惊愕完后我迅速组织了语言——苦于不能开口,我决定先打腹稿。先做好万事再等东风,咱不打无准备之仗——我想劝小温的是,殉情什么的,不好不好大大不好,不如私奔!奔得远远的,天涯不行还有海角。死都不怕了,还怕坐长途车么?

只是不知小温为什么想和邹爱玉殉情,这都什么年代了,好死不如赖活着,更何况身边还有美娇娘。当然,假如小温就是爱这个调调儿,就是向往着能同自己心爱的女人同时同日同地死并为此精心策划周密安排势在必行,那我就没辙了。话说,这世上不会有这么变态的人吧……

此时小温收了哭声,他用手在脸上用力擦拭了几下,然后回过头来。我赶紧闭眼继续装晕。“不用装了,”小温道,“我知道你醒了。”

我不甘心的睁开眼。

穿堂风刮过,好冷,我屈了屈膝盖,想让自己的身体彼此挨近一点点,这样不容易让身体热量太快流失。然后我觉得蹊跷,为什么这么冷?

小温以为我在试图挣脱绑扎,冷冷道,“不要挣扎了,没用的。”

我好想说话啊,遂‘呜呜’的叫了起来,边叫边徒劳的用舌头抵着布团想把它顶出去。真的,我现在太想说话了,我太需要说话了……

我要告诉小温,快看快看!有个黑影正从窗户缝隙往里钻!冷么,觉得冷么?冷就对了!这股阴寒是那个黑影带来的!快松开我,让我来对付它!

可惜小温对我想说的话并不感兴趣,他将轮椅一转,正面对着我道,“你还需要再睡一觉。”说着,他举起手,手里握着一个黑色电击器,“这一觉会很长、很长,好好的睡吧……”

我哭了,你想殉情,拉着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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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笔绘阴阳第3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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