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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爱玉兀自惊笑,“哟,怎么,难道说一下雨你就不出门?”

褚知白轻笑,“是的。”

我这里一本杂志转眼翻到底,那头寒暄完毕邹爱玉已经在迫不及待的追问叔叔的事情了,什么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多大年纪家里还有几口人做的什么生意等等等,我继续竖着耳朵。在回答这些问题前,褚知白用一种很奇特的语调将邹爱玉的问题重复了一遍,语速也很慢。

他是这样说的,“唔,姓什么…叫,什么…呵,哪里…人……?”他问一句,邹爱玉就点一下头,急切的等待着答案。停了片刻后褚知白却只回答了一个问题,“他是兖州人。”他道,继而补充,“这是我现在唯一确定的。”此话一出,不但邹爱玉,连我也愣了。

“什么意思?”邹爱玉不悦道,“你竟然不知道叔叔姓什么叫什么?”脚一跺,身体一挺,她几乎要站起来质问。

“别急,请听我说完。”褚知白似是预料到邹爱玉的反应,抬手安慰道,“我的确不知道他现在的名字,但是,名字并不重要,我可以向你保证他很快就会出现。”

“你拿什么保证?”邹爱玉充满希望的问。

“拿我自己,还有……”褚知白停顿一下,续转道,“这样吧,在等待他出现的这段时间里,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

“故事?什么故事?我干嘛要听你讲故事?”这一下惊喜变失望,邹爱玉的脸立刻拉了下来。看得出来她心情很差,还看得出来她已经开始把褚知白当神经病看待了。平白冒出一个陌生人来跟你说要讲故事给你听,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得疯,邹爱玉也不例外。说着说着,她往椅子外挪了挪,好似以便一有不对就抢门而出。

“因为,”褚知白似是没注意邹爱玉的情绪波动,或者说他压根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继续兴致勃勃,“故事很好听,很曲折,还很,呃,大概可称得上悲壮吧!说的是一男一女,讲的是家仇国恨。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个故事真的很精彩!”

随着这几句话,褚知白将他的左腿自桌子底下挪到了桌子侧面,一脚踩在小小通道的中央处,刚好将邹爱玉的退路封死,邹爱玉立时感觉到了来自褚知白的威胁。她脸色有些发白,不安的动了动身体,并扭头看了我一眼。

心道一句,“坏了!”我赶紧垂下头来装看杂志。

不知道我的伪装是否及时,可能不太及时,还可能是褚知白有着非人一般的敏感——他本来就不是人不是么——好半天我没听见他的声音。我真是很想抬头看看他的表情,看他是否正在打量我审视我防备我,但我决定还是先等一等,后发不一定会制于人。褚知白那条搁在过道上的腿就在我的眼角,静静、悄悄、纹丝不动,似没半分分量,且亦没有立时行动的打算。

僵局持续不过一点点时间,我听见邹爱玉放缓了语气诚恳的说,“褚先生,我很感谢你这么热心的来帮我,但是今天和你见的这一面让我……”她深深叹了一气才续道,“很失望。”

褚知白‘哦’了一下,升调,一副很无辜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模样。于是邹爱玉呼吸加重几分,还好不过喘了几下便做平缓。我暗赞,能屈能伸大丈夫也。

恢复平静的邹爱玉继续诚恳道,“我不知道褚先生您是怎么理解的,我想我需要明确的是,找到领养我的叔叔对我来说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很重要,所以我没有时间浪费。”

“你的意思是,”褚知白似是刚明白过来,“我在浪费你的时间?”

“难道不是么?”邹爱玉反问,“你连我要找的叔叔的名字都不知道,却大言不惭说能帮我找到他,这,这不可笑么!”

褚知白又‘哦’了一下,降调,好像在说‘原来是这样’。然后他笑了,“你没听懂我的话,邹小姐,我刚才说的是,我不知道他现在的名字。”他将‘现在’这两个字咬得很重,我也跟着恍然小悟,看来褚知白的确是认识邹爱玉的叔叔的,只是‘叔叔’改过名字。

改名字并不是件复杂的事情,派出所片儿警那就能办理。而且根据褚知白的之前所说,他是很多年前和叔叔有过生意往来,然后便是一直没通音信,所以褚知白不知道叔叔的新名字也情有可原。

可是,我继而想,既然多年没通过音信,那这个褚知白是怎么知道人家改了名字的?

有诈,还是有诈。

邹爱玉没我想的深,大概是新燃起的希望让她顾不得分析对方话语的真和假,她的声音里复又充满高兴和希冀起来,“那叔叔以前叫什么?”她问。

“听完我的故事吧,”褚知白不肯直接回答问题,执着的推销着那所谓故事,“听完了,你就明白了……”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我忍不住追了一眼过去。是邹爱玉。她终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一巴掌重重拍在玻璃茶几面上,“一个一个的,”邹爱玉恨恨道,简直快咬牙切齿,“都那么的会打哑谜!”

抽抽眉毛,我懂,邹爱玉这话把我也包括进去了。

褚知白却不懂,问,“怎么,还有其他人和你联系?”邹爱玉正在生气,没有立时回答。褚知白继续追问,“他是谁?会来见你么?”语气中分明透着急切,我不禁也瞅了他一眼。

我瞅褚知白的那一眼很短,是那种很随意的、漫无目的的、目无焦点的溜一下就走的眼神,但就在我的视线即将离开的时候,褚知白脸微侧,眼珠转动,适时和我来了个亲密直视。我不动声色,眼神继续旁溜,紧接着扬起手来做招服务生状。余光察觉褚知白一直看着我,几乎目不转睛,我只做不知。

服务生快步走了过来,问我需要什么。

我需要做些什么来开释褚知白的疑心。“买单!”于是我只好说。

留下一个‘稍等’,服务生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离开,我想他去拿账单了。

我心里有些悲凉……

哎,本来说好由邹爱玉请客的,这下弄巧成拙要自己掏腰包,联想上次来北京被浩宇放鸽子的悲惨往事,我无语凝噎的表示,北京的咖啡馆都和我八字不合,以后要坚决杜绝再踏足类似之地。

没多久,那服务生手托一黑色小碟朝我走来,薄薄账单在碟中如蝴蝶般随着脚步的起伏而翩跹起舞。

“一杯奶茶28块……”我在心里默哀着,“28个肉包子打了狗……”边伸手掏钱包。

“等等!”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我停了掏钱包的动作循声望,服务生也将注意力追了过去,“那位小姐的单我来买。”

我略呆,看着插话的褚知白一时无语,几秒过后我便有了计较。既然已经被发现,索性大方一点,于是露出尽量动人的微笑以表达谢意。无论如何,保住自己兜里的28块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所以,我的笑容完全出自真心。

褚知白亦以微笑回礼,续对服务生道,“还有这位小姐的,”他将头朝邹爱玉略做一点,并将一张百元大钞放进服务生的托盘里,“不用找了。”

服务生道谢退下,褚知白也站了起来。他伸手理了理衣襟,道,“等下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今天无法讲故事给你听了。”

邹爱玉意外的‘啊’了一声,跟着又不甘的‘这’了一下。

“下个星期四,请邹小姐准时赴约,我和我的故事在此相候。”褚知白继续告别,继而看我一眼,示威似的邀请道,“这位小姐要是也有兴趣,不妨一起来听听,我很乐意能多一个听众。”

邹爱玉看看我再看看褚知白,露出些许尴尬模样。她张开嘴好像想解释,却被褚知白拦住,“我保证,”他道,“听完我的故事后,邹小姐就会明白为什么我那位故人要领养你,领养了你为什么又躲着你,或者,知道了个中情由,邹小姐就能想到找到他的办法。”一顿,他笑了笑,“说实话,我也是很想念他,很想把我们的生意圆满做完。”说完这句思念褚知白便一刻不停转身离开。

我紧紧盯着褚知白的背影,想起了邹爱玉之前对他的介绍,不知道褚知白走起路来的样子究竟有什么神奇之处,竟会让邹爱玉产生不安的感觉。看了几步后我明白过来,尽管褚知白各种言行都与人无异,但他走路的姿势却没改善多少,依旧妖行毕露。

那是一种很飘忽的脚步,飘忽到每走一步都好似站立不稳被人撞一下或者被风吹一把就会摔倒一般,而且落地极其的轻,真正的轻如鸿毛,几不可闻。

一路目送着褚知白,直到他消失在咖啡馆外,我暗自思索,他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来意是善还是恶?接下来该怎么和他打交道?难道真的乖乖来听他讲故事?

尚未思忖完,便见邹爱玉将头转向我,目露惊奇,“你听见了么,木子,”她声音颇响,眉毛飞起,“刚才褚知白说什么来着?他说叔叔是故意不见我!故意!这简直不可思议!你说,他的话能信么?”

邹爱玉的惊呼如呼啦啦一道闪电在我脑子里亮起,劈开眼前的重重迷雾将一个事实亮闪闪摆在我眼前:我知道邹爱玉要找的‘叔叔’是谁了!

可是,我立刻犹豫,会是他么?年龄对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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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笔绘阴阳第3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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