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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上了桌,丁阿婆果然多加了一个菜,这顿午饭可以说还是比较奢侈的,只是我有些心不在焉。我在琢磨给何玮打电话的事,默默低头扒拉饭粒的时候突然听见莲花大宝的声音,他也没说旁的什么,就四个字,“我在这里。”我一愣,抬头看他,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是要是我有什么难题,可以找他。

啊,奸商!无利不起早的奸商!

“不用不用,”我立刻堆笑,“我搞的定。”

吃过饭我回了趟家,有些失望的看见凤卿依旧没醒,返回香烛店我活动了一下手指,然后拎起电话。十个号码按过一遍,听筒传来长长‘嘟’音,响了两声后,电话通了,何玮声音传了过来,“木子,”他喊我倒亲热, “找我么?”语气中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味道,好似有画外音在问我,你不是要跟他绝交么,不是说老死不相往来么,看看,有事情还是得找他吧……

“是,只能找你!”我努力让自己气势汹汹,“凤卿,还记得么,就是帮你们家修镜子的我的那个朋友,出事了!”

何玮惊异的‘哦?’了一声,他的不知情听起来不像是假装,“出了什么事?”何玮问。

“不知道,一直在昏迷,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你们家让他干嘛了啊,大好青年活活给累成植物人了!”说着说着,我是真的有些气愤起来。虽说凤卿不招我待见,但不代表我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虐待还无动于衷,打狗还得看主人!

电话那沉默了一阵,跟着传来何玮的解释,“你也知道,我们家挺复杂的,虽然是我出面联系的人,但请凤卿帮忙的不是我熟悉的家人,所以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气息一顿正要发飙,何玮好似预见,立刻宽慰我起来,“别着急,给我点时间,我去打探打探。”我立刻逼问何玮需要多久,他想想,回道,“三五天总是要的,因为不清楚内情是什么,万一……”话到此处便停住,我刚要追问,灵光这么一现,立时理解了何玮的犹豫。

这是个很有内涵的‘万一’,万一出于对何家利益的考虑,凤卿要被何家牺牲掉,那么,这个内情就会很不好打听了,或者,就算打听到了,何玮也未必会全盘告知。

我的心里忍不住冒出一层阴霾。何玮,不一定靠得住。他或许不会拒绝我,但要欺我瞒我我又能拿他怎么办?我还得另外想招。很快,我想到另外一个何家人,此人乃何氏琨兄是也。

相较何玮来说,何琨实在是个老实忠厚娃,曾经的我多么伟大多么英勇多么不计艰难不收报酬的出手救了何琦,还本着极度负责的态度将何琨好友陈枫的麻烦事揽上身,完美诠释‘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一古语精髓,何琨欠我两个人情,他怎么会好意思拒绝我的求助呢?

就在我胡乱琢磨的这点时间里,何玮已经有了计较,他给了我一个确切的时间,三天之内,他一定替我把消息打探出来,“假如凤卿出的事真的是何家所为,”何玮如此保证,“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默了片刻,说了个谢谢。

下午时光煎熬度过,夜幕降临。

外头刮过一阵秋风,真是冷啊,缩着脖子我回了家。凤卿还是老样子,我摸摸他的额头,颈脖,依旧没有暖过来,不知是否是我忧心太甚,我觉得他原本有些暖意的手心也开始变凉了。

三天时间太长,凤卿会不会挺不过去?

来到厨房烧热水,我给凤卿灌了三个热水袋,全部塞进他的被子里,胸口一个,脚一个,还有一个放在肚子上。

简单洗漱,我上床躺好。没有被子,体感微冷,我干脆爬起盘膝坐好。闭目,静心,空明渐至。

我又站在那座深紫色的山跟前,手里拿着大砍刀。

我低头看着刀,心里有些奇怪。我怎么又回到了昨天的梦境里?

鼓声已止,周遭只有呼呼风过山林声。

转头看看身后,莲华君不在。我开始茫然,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姑娘不上山去?”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我循声看,见一樵夫担着一担柴火不知何时出现在我左后。

“暮钟将响,再不快些,只怕要来不及呢。”樵夫朝我走近几分。循着他目光示意处,我看见一条山路不知何时出现,弯弯曲曲,曲曲绕绕,像攀爬在巨蜥肚皮上的一道划痕。

“山上,”我小心斟酌,“有什么?”

樵夫露出奇怪神色,“姑娘竟然不知?”

“我为什么会知道?”我反问。

樵夫笑了笑,“姑娘来此已有小半载了罢,每天晨来昼往诺长时间,竟然不知山上有何物?”

我不语。

樵夫再笑,“某遇姑娘,都有十数次之多,姑娘今日却显奇怪。”

我想说,他认错人了。

继而樵夫低头,目光落在我的右手,赞了一个,“好刀!”

我忍不住动动右手。

樵夫再问,“此刀可有名讳?”

刚要摇头说不知道,但一张嘴很快吐出四个字,把我自己也给惊到了,“刀曰芒罹。”我回,顿一下继续,“专取妖孽项上头。”

一惊张眼,先叹出一口长气,额角冷汗涔涔。扯起衣襟擦擦汗,我只觉口干舌燥。下床找水解渴,咕嘟咕嘟灌了一大杯,伸袖子擦嘴时我看了看窗外天色,正是昨夜凤卿登门之时,不由心沉。

来到外屋,蹲坐在凤卿床头。低头看着他那张惨白的脸,我忍不住开始琢磨,弄湿凤卿衣服的、那一烧却冒金色火焰的阴气到底是什么?凤卿又是怎么沾惹上的?

热水袋已经半凉了,我点火烧热水,重新灌好热水袋再放回被子里。替凤卿掖被角的时候手曾靠近他的鬓边,跟着缩回。凤卿脱了六道,我们家的法术对他无用。

第二天一早,我照例行功。算算日子,霞今天的飞机回美国,于是打了个电话过去道别。霞安慰我,“别太想我了神婆,三个月后我又回来了。”

老章在“嘿嘿嘿”附笑。

我‘啊’了一下,“这么快?老坐飞机不怕遇见飞机失事?”

霞大大的‘呸’了我一声,“乌鸦婆!”她气愤的叫,“死了我也变成鬼回来缠着你!”

老章插嘴,“还是缠着我吧……”

霞更气愤了,“章表哥,你也盼我坠机?!”

老章,“啊,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要是你真的坠机了,变成鬼了,还是来找我比较好,别去找她,她又小气又冷面,会收你折磨你。”

我阴测测冷笑,“我可都听着呢!”

老章立刻噤声。霞咯咯娇笑。

再聊几句便挂了电话,手在听筒上敲了敲,重新拿起,将邹爱玉的号码按出。那头很快接了电话。

寒暄后,我问邹爱玉找人的事情怎样了。她笑着回,“还行!那人说他是叔叔的朋友,知道叔叔领养了我的事,现在愿意帮我找到叔叔。”

我心下里觉得奇怪,问,既然这个人是邹爱玉叔叔的朋友,且知道邹爱玉在找这个叔叔,为什么不直接跟叔叔说,让叔叔来跟邹爱玉联系?

“喔,之前我也觉得奇怪,我问过那个人,他说他和叔叔也有好些年没见了,所以这次他来帮我找叔叔既是帮我,也是为了他自己。”邹爱玉道。

这话让我皱眉,哪有关系好的朋友会失去联系好几年?听起来更像是仇家上门来寻仇。看来邹爱玉近期要遭的劫跟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好心人’十有八九脱不开干系。

“那人是男是女?”我问出一连串问题,“干嘛的?多大年纪?家在哪儿?家里还有什么人?”

邹爱玉惊笑几声,“你当我跟他相亲呢!”

看来是个男的。

“你一个女孩子,”我苦口婆心的劝起来,“对方是个陌生人,小心一点没错的。”

邹爱玉被我感动到,收起了玩笑,“我知道的,他说要来见我,我也没敢约在我家。”

“你们打算在哪儿见?”我追问。

“我家楼下我常去的那家咖啡厅,”邹爱玉话里带出几分感慨,“就是岳玲托梦给我的地方。”

我叹叹气,这么近,跟约在家有多大区别?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我只好谆谆叮嘱邹爱玉行事一定要小心,见完面了别着急马上回家,出去走走多绕绕,注意别让有坏心的人跟着回家摸清了门。邹爱玉连声答应,语末多谢我想得周到。

挂了邹爱玉的电话我东翻西找好一阵,好不容易把何琨的号码找到。电话通时何琨没听出我的声音,等我自我介绍后,他惊喜极了,话筒里传来一阵震得我耳膜轰鸣的大笑。我将头稍微挪开一点,心里安慰,不管怎么说,何琨这个欣喜可不是装出来的。

叙完旧后,我对何琨说,我想请他帮我一个忙。这下何琨更高兴了,忙问我什么事,还说别说请不请的多见外。我隐瞒了凤卿昏迷的事,先问何琨知道不知道之前他们家请凤卿去是做什么的?何琨回说不知道。我便开口请求说我想打听一下内情,想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何琨倒也不笨,他立刻听出异样来,声音略低了些,回问我,“特别的事?”

“应该不能说是特别吧,因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我道,“总之,我很想知道凤卿在你们家究竟做了什么。这个,很重要……”

“成!”何琨立刻豪爽起来,“不就打听个事儿么,简单,包我身上!”

“我还有个请求。”我跟道,“你私下打听就好,别让其他人知道了,可以么?”

“没问题!”何琨再度豪爽,我好似听到他拍胸脯的声音。

挂了电话,我心里算是稍微安定了一点,我想,从何玮和何琨两处着手,将得来的消息进行比对,就可知道消息真假。何玮要是想骗我,只怕不那么容易。当然,前提是何琨能守口如瓶。

捱到晚上,我继续在床上打坐调息。眼刚闭的时候心想,今晚不会再做那个梦了吧。

希望不会。

假如再进入同样梦境,我琢磨着,就得向祖奶奶报备了,在我身上发生了奇怪的事情,不能把她老人家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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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笔绘阴阳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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