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不敢相信,昨晚他不是还好端端的么,不但如以往一样贱骨头兮兮的调戏我还帮我挡了小宝的撞击,怎么现在看来几乎快要冻死过去?
小宝!我一下跳了起来,小宝一定知道什么!要不它怎么会在凤卿回来的前一天躲在鸡窝里偷偷流眼泪?还没乐三秒我又郁闷了,我不通鸡语,怎么跟小宝交流?
一时想不到别的办法,我决定还是找小宝问究竟,我听不懂小鸡的话,但它能听懂我的,所以我只要问它一些能用点头和摇头来回答的问题即可。
起身,替凤卿盖好被子,想想,来到卧室翻出一堆冬天的衣物,捡那厚而暖和的抱到外间,一一平铺在凤卿身上。瞧凤卿这模样,单靠一床被子和几件冬衣来御寒显然是不够的,可是现在能做的实在有限,找不到他的病因我也无法对症下药。
来到鸡窝外,小宝果然在此。它将头塞在翅膀底下,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我将它掏出,捧在手心,小宝将头从翅膀底下探出,黑豆眼望着我,不解的‘唧’了‘唧’。
“他,”我朝一旁努努嘴,“我是说凤卿,他怎么了?”
小宝看着我,呆呆的,我以为它没听明白我的话,正要重复一次,小宝突然乱激动起来,小翅膀扇着,小鸡抓蹬着,小尖嘴张着,‘唧唧咯咯’的乱叫一通。
我大大皱眉,“说什么呢,听不懂啊!”小宝立马蔫了。
“这样吧,”我宽慰道,“我问你问题,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知道什么,都告诉我!”说完看着小宝。不知为何,小宝还是蔫头蔫脑。我捏着它的小小身体朝我跟前凑近了几分,严肃将话重复了一遍,小宝干脆闭上了眼睛。
“你什么意思啊?!”我气愤起来,手里加了三分劲,以往这时候小鸡早就乱喊乱叫起来,但今天它亦反常,被我捏得气都吹喘不过来了却不反抗,大有一幅你捏吧捏吧捏死我也不知道的模样。
无奈将小鸡塞回鸡窝,我叉腰居高临下的瞪着它,半晌后自己先泄了气,我堂堂大天师,不跟这小鸡崽一般见识。转身离开香烛店,开了自家大门我没有立刻踏进去,远远看着床上那个一动不动的人,我心里担忧又加重一层,虽然小宝不配合,但我清楚,凤卿这次遭大事了……
重新关上大门,我踱步回香烛店,刚巧有人来买香烛。做了这笔小生意后,我撑着自己的脸趴在柜台上,将昨夜好好回忆了一遍,想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能让我对发生的事情稍微摸着一点儿头脑不。
一阵后,我扶额叹息,什么线索也没有。
突听一声汽车刹车声自外传来,我循声看去,见一辆红色出租车停在门外街道上,没多久一个姑娘从车里钻了出来,是邹爱玉。我斜眼瞅瞅挂钟,十二点一刻,被凤卿这么一闹,我完全把她的事情给忘记了,看来她等不及便主动来找我了。尚未来得及出门招呼,丁阿婆挎着篮子从侧角进了香烛店。
一哟,我忍不住想,邹爱玉来得好巧啊,赶着饭点就到了……
随即我眼睛这么一亮,我想到另外一个可能能打听到消息的途径——我干吗不找何玮问?我手里捏着他的小辫子,他还能对我不知无不言?虽说一想到这人的腹黑算计我就难免两股战战,但是——这是一个无可奈何的‘但是’——我实在没法把凤卿的事情放一边不管,尽管我很想这样,我欠着他的金子没给,他是我的债主子,此债这次不还,下世也得还,我实在难以想象下辈子我再遇见这货的场景,他得意洋洋,我没头没脑,于是纠缠来去没完没了,想想就觉得可怕。还有吧,逃债不是我们李家家风。
我的打算其实是这样的,我救凤卿这么一次,他付我十两黄金当酬谢,实在是礼尚往来钱货两讫。
完美!
想罢,阴险狡诈的何玮被我抛在脑后,我喜滋滋的迎出门去,冲来到我门前准备敲门的邹爱玉一扬手,“美女,这边!”
邹爱玉闻声回头,见我便目露喜色。
待她走近,我邀道,“正好,我定的饭菜到了,咱们一起吃吧。”
邹爱玉却冲我摇了摇头,“不了,”她回说,“我就过来跟你说一声,我定了机票回北京,马上就要赶到机场去!”
“哟,什么事啊这么着急?”我问。
邹爱玉喜色更甚,“关于找人的事情,我可能不用麻烦你了。”
我好奇挑眉,“怎么?你家叔叔主动出现了?”
“不是,”邹爱玉摇摇头,“之前我不是发过寻人的广告么,今天上午有人跟我联系了,说他知道该怎么帮我找那个人!”
“那……”我的视线在邹爱玉脸上停了很久,直到她用狐疑的目光催促着我,于是缓缓跟了一个,“我要恭喜你了……”
邹爱玉冲我摆摆手,“八字刚有一撇,那人靠不靠得住还难说得很。”
“也是!”我立刻点头,“万事小心一点的好!”
邹爱玉匆匆走了,我却有些难以安心,因为刚才我看见邹爱玉印堂隐现灰色,近期她有一劫,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劫还不小,很可能有杀身之祸。昨天见她她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就变了呢,这个劫难会跟那通主动打给她的电话有关么?我也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