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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包子我请邹爱玉去我家小坐,在她上下打量那破旧摆设的时候我给她泡了杯茶。茶香一起,邹爱玉就嗅见了,笑一声,“哎,好茶!”再道一句,“龙井吧。”

是的,我给她泡的是我珍藏了好几个月快从新茶藏成了旧茶的龙井,她鼻子真灵。

接过茶杯邹爱玉立刻低头啜了一口发出啧的一声,抬头的时候她脸上有些不可置信的神色,“哟,还是上等品级呢!”我嘿嘿得意,她继续不可置信,“看你家这摆设,可不像喝得起这么好的龙井的人呢!”

我抗议,“我是穷,但你能不能别这么直接?”

抗议生效,邹爱玉立刻向我道歉,跟着解释了一下为什么她会这么想,原来是刚才那顿包子让她产生误会了,她以为我生性比较那啥,她用了个褒义词,‘节约’——我明白得很,她一定是觉得坐了六个小时的大巴到了这里我这个东道主居然只请她啃了两个包子外加一盘油水不足的西红柿炒蛋实在有点小气——可好茶一到手她就认识到,她误会我了。

其实我请她喝龙井的真正原因是从甄阿婆架子里搜刮来的糙茶已经被我喝完了,家里只剩了这龙井。我有些心虚,打个哈哈将话题岔开,问她岳玲给她托梦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邹爱玉将茶杯一放,跟我详细说起她的梦境来。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两点,邹爱玉如往常一样前往她平时常去小坐一下的咖啡屋。那咖啡屋就在她住的公寓楼底下,因为开在小区里,所以环境很幽静。

进了咖啡屋,邹爱玉发现里头空无一人,这里虽然僻静,但一般三两个品咖啡的人还是有的,于是她就有些奇怪了——当时邹爱玉还没有意识到她自己是在做梦。抱着这一丝奇怪之心,邹爱玉来到吧台,敲了敲桌上的小铃,‘叮~’响过后,她看见了穿着白衬衣围着黑兜兜的服务生聘婷的走了出来。服务生是岳玲。

邹爱玉很惊讶,还有些喜出望外,连声追问问岳玲这么些天她都去了哪儿,自己一直想联系却打不通电话,怎么跑到这里来当服务生了?岳玲笑了笑,没有回答邹爱玉的一系列问题却拾起一个咖啡杯,说,这么多年了得邹爱玉照顾,最后一晚想请邹爱玉喝杯咖啡。

闻言邹爱玉不由边说着这不是大白天的么怎么是最后一晚边回头看看窗外艳丽阳光,再转回头时天突然黑了,岳玲穿一身白色长袖连衣裙,却和自己相对坐在沙发里,两人间的茶色玻璃茶几上搁着一杯邹爱玉平常惯喝的卡布基诺。

“她穿的那身白裙子啊,”邹爱玉的语调突地低沉下来,“是真白啊……”

我默默叹了口气。

之后,岳玲对邹爱玉絮叨了很多话,都是从前孤儿院里两人相依为命的岁月回顾,话里满是深情和不舍。邹爱玉意识到了什么,没有过多插嘴,就是静静的听。语末,岳玲微笑对邹爱玉道,“说完这个再见后,我就要走了,今后你一个人,也要好好的。”

此话一落入邹爱玉的耳朵里,她就忍不住哭了出来,“你走了,”邹爱玉饮泣道,“我就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岳玲冲邹爱玉摇摇头,提醒她她还有个叔叔,那个领养了她又善待她的叔叔。邹爱玉继续哭道,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怎么找也找不到。岳玲思索了一阵便建议邹爱玉来找我帮忙。她是这么说的,“我推荐你去找一个人,听阿枫说她很有本事,认识很多很厉害的人,也许她能帮到你。”然后把她家乡地址告诉了邹爱玉,说我受陈枫所托会送他们二人回家乡,她只管去了,就应该能遇见我。于是,就有了本篇故事开头那个场景。

一番叙述完毕,邹爱玉的眼角早已经湿哒哒。我也有些感动,被她和岳玲二人的姐妹情,所以顿觉实在难以一口回绝岳玲的这个隔空请求。想想我也算是在公丨安丨系统认识人的,咳咳,就是何玮啦,以他的神通——他本来就是神通座上候选人不是嘛,没有三分本事,怎么敢给自己起个这么拉风的绰号?——也许帮邹爱玉找到那神龙首尾都不见的怪叔叔不过是举手之劳。

只是又要和何玮打交道?想想真是心有余悸。正千般愁苦万般纠结时,抬头看见邹爱玉那闪着泪花花充满期待和信任的明眸,我不由张口说了个,“好吧,我来试试看吧。”邹爱玉立刻笑了。

唉,某人愁眉苦脸,某人喜形于色。

晚上我请邹爱玉下榻我家。听了我的邀请邹爱玉没有马上说话,面有难色的抬着眉毛骨溜溜转着眼珠子将这个她坐了小半天的地方好一阵打量,我想她这是在嫌弃,此地简陋,不宜人居,遂笑笑,又道,“或者,你晚上住其他地方去,给我留给联系方式?”

邹爱玉立刻爽利把她电话号码报出,我记的时候想起,这个号码我有的。

邹爱玉走后,我略作收拾,上床梦会祖奶奶。祖奶奶叮嘱了几句勤练功多修行之类的废话就遁走,我开始做梦。

这晚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梦见了一座山,深紫色,山屻极锋,如锐利匕首直插天际,米色的云飘在半山腰处,被肃杀的山势斩做团状片状。

山脚是密得插不进针的老林,落叶铺了厚厚一层,落脚无声。

我抬头看天,呈靛青色,无日无月似昼似夜。

我开始无目的走,突听山顶上传来一阵密集响鼓,初时弱而缓,继而重且急,‘咚咚咚咚’声响连连。我好奇极,想找个路上山看一看。绕着山脚走了一段,却没发现便捷之径,遂决定直接硬闯。

看着身前茂密的林草我想我需要把砍刀来开路,想完便觉手中突然多了样沉甸甸硬物,低头看,赫然是把大砍刀。

那刀十分奇特,材质非我所能辨别,整体华丽之至,刀身刻着五道流畅的波纹状横线,往下,至刀体之末结成闭合小圈,往上,横纹渐粗,游走间凸出刀面,互相扭结,化成刀柄。细看下,那五个小圈并非毫无规律分布在刀尾,而是中间再以细线相连,组成一个五芒星。

唔,我一眼看错,那不是五芒是六芒——另有一个小圈似不速之客额外而现。

我掂了掂手里的刀,觉得长度和重量都很趁手,试试刀刃,亦锋利得很,切头断臂都不在话下,更勿论砍草斩木了。

上前两步,正待挥刀,忽听身后有音传来。

“你当真要上山?”有人如此问我,声音好生耳熟。

我回头,见莲华君,他定定看我,神情肃穆,好似我即将要做的事情不是取路上山,而是举身赴死。

抬头,山高不见顶,低头,林深不知处。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悲壮,“是,”我回莲华君,“不去不行。”

说完后便觉别扭,难以相信我竟然有这么大的决心,平时多练一套功都嫌累的我竟然有如此好兴致要爬一座高山。可能是在做梦吧,我这样安慰自己,梦里的人总会任意一些随性一些。

听我如此坚决表态,莲华君不再多言,只是默默望天。

我将头一抬,跟着他一起望。

天上有什么?会落金子么?

金子是没落,但鼓声正在迫近,渐渐的,如在耳旁。

便在此时,我从梦中醒来。

睁眼后只觉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鼓声兀自不停,怔了片刻发现声音来源,是有人在擂我的门。

一蹬被子下了床,出了卧室门来到外厅,隔门我非常不满的问,“谁啊?”顺眼一瞄窗外算算时候,顶多半夜三点。谁这么有病这么晚、或者说,这么早来骚扰?

门外人不应,还是持续的敲门,但声势弱了很多。

我回身钻进床底,摸出我的桃木剑,爬出床外又觉不妥,反手塞回床下。奔至厨房拿起扫把,在手里掂掂略觉满意,跟着返回大门口,此时外头已经没有声音了。

凝神听听,我听见粗重的呼吸声,不速之客并没离开,我再喊了一声,“谁啊,外头?”最近治安不好,小心为上。

回应我的是有气无力的一声‘咚’。

我突觉不妥,来者应该是熟人,忙将门打开。先觉一股淡而持久的异香扑鼻,继而看见门外果然有个黑影,正蜷坐在门槛外。见我开门,门外人笑了笑,用很低还有些断断续续的声音娇嗔道,“亲…爱的,想欢迎我床上躺着就行,何…何必拎着扫把?”

我瞪大眼睛,认清眼前这货,然后就怒了,“凤卿你有病啊,我问是谁你干嘛不应?”

凤卿‘噗嗤’一下,“女壮士,”他持续用那低沉而断断续续的声调跟我闹,“你… 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么?”

此时我才发现异样,扶着扫把蹲下,“你怎么了?”我问,“怎么说起话来这么像就快咽气嗝屁的样子?”

“呵~”凤卿一声轻叹,似笑似怨,“你的关心,总是,来得这么的……”话未说完他身体一晃,朝我倒来。

及时扔了扫把伸手相扶,却觉手下湿漉漉的,原来不知何故他一身衣服已经湿透。奇怪的看看天,再看看地,天上既无雨地上也不湿,怎么凤卿浑身都湿透了呢,难道他刚游泳回来?现在虽说是秋燥日,但早晚可凉得很,实在不是游泳天。

不及细思,凤卿跌落我怀里,四肢绵软,头也随意的垂着,好似昏厥过去。我用手拍拍他的脸,脸凉如冰块。哟,我想,他不是生病了吧?哟,我跟着再想,他也能生病?想到初次见凤卿时在我落脚的旅馆里他也曾这样昏得像死过去一样可没过几秒立刻又生龙活虎了,我遂放了心,这货没那么容易出事。于是大起嗓门喊了凤卿几声,他却不应。我忍不住犹豫了,难道这次凤卿是真昏厥不是装昏厥。

可此时凤卿又醒了过来,抬头看了看我,难得用正儿八经的语气跟我说,“快,扶我进去。”

我虽然不乐意,但见他这幅模样也只能从命。

将凤卿扶到老章的床上,凤卿又道,“把我的衣服脱了。”

我差点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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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笔绘阴阳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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