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2-26 0:28:00
睁眼,看见床上躺着昨天的我,应该是在梦中和祖奶奶讨论减寿的事情,正是激动时,两片唇蠕动个不休乍眼一看好比两条抽筋的毛虫。
我不管‘我’,先自出门来到客厅,瞧了瞧睡梦正酣的老章。没啥异常。不一阵身后传来开门响,昨天的我出来了,接下来就要去喝水,然后和老章讨论了一下水晶樽。这些都不值得探究,我直接去了霞的房间。
衣帽间还是像我昨夜路过那样,打开一条缝,我刚想进去,忽听细微的动静从霞的卧房深处传了过来,遂停住了脚。不一阵,黑暗中走出一个人。
是霞,她跟梦游似的,飘着乎着来到门口,也不干嘛,就僵直的站着。
我停在她身边,想看看她在干嘛。模糊的说话声从门外传来,是‘我’和老章开始了讨论。
一会儿,外头的我要回房了,霞也转身,用和来时一样的姿态走回床边,在钻进被子前,她伸手在床头什么地方一按,‘啪’一声轻响后,夜灯开了,蓝幽幽的光霎时替代了房间内的黑暗。
没多久后,霞的房门被轻轻打开,‘我’猫腰而入,满脸的警惕在看见夜灯的那一霎瞬时放松。
此时我才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是霞故意引我进她房间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让我看见她噩梦惊醒的场景从而把注意力转向老章。
跟着我再想,她想让我怀疑老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被霞的呼吸所惊,‘我’放弃了探查衣帽间的想法转而朝她的床边摸去,紧跟着霞兀然从床上坐起,反倒把昨天的我吓了一跳。两人几句简短交流,‘我’带着被人算计还不自知的自作聪明的若有所思离开了霞的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原本闭目装睡觉的霞再度睁开了眼,她看着房门,许久许久。
这个时候我哪还有什么怀疑,霞早已经不是霞了,至于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是’的,则还需要进一步研究。最直接的,就是把‘霞’抓住,揪出来问个清楚。
退出房门前我没有忘记进衣帽间探一探。里头真大,各类衣服、鞋子、帽子、包,还有小饰品等摆放得满满当当。那股阴气似有若无,这不是阴灵本体,而是它在附身霞之前留下的一丝痕迹而已,几乎和一般的冷空气无异,所以昨晚才会被我忽略。我现在琢磨的是,这个阴灵是通过什么东西上了霞的身?
一定有某样东西,曾经是阴灵生前所有,而现在属于了霞。
会是什么呢?环顾着这一屋子东西,拖出去就能开一个名品专卖店,我还真有点犯难。
目光落在穿衣镜前的地上,那里随意的放着一只黑色皮包。我认出来这只包是霞这段时间随身背的,不由眼前一亮,就从这个包查起吧。
背包半开,里头的东西几乎可以一览无余,先进入我眼睛的,是一只长款钱包,做工很考究。天性作祟,我忍不住研究起钱包价值几何。还没琢磨个256出来,便转而摇头自惭,现在可不是干这个的时候。
调转目光,将背包里头的东西一一数过,都是女孩子出街时需要的物品,零碎,却必要,纸巾、化妆包等等,还有钥匙。
我摸着下巴左看右看,觉得这包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好像少了什么,又多了什么。
幸好我天资真是十分的聪颖啊,琢磨了十多分钟后,我明白过来,少的是手机。现代人的现代生活,怎么少得了手机这种东西?目光再游一圈,发现手机踪迹,它被放在一边的化妆桌上,正在充电,指示灯一闪一闪。我走过去看了一看,手机就是手机,没什么特别,瞄了眼屏幕上的电量显示,刚充了三分之一不到。
我重新蹲在背包跟前,那么,多的又是什么?
伸指头点着,这个,那个,那个,这个……来回数了三回,我有了重大发现,霞的背包中竟然有三串钥匙!
一串是她的车钥匙,那个十字画在圆圈里的小牌子我认识,是宝马的车标;一串是她的家门钥匙,跟老章用的那个一模一样;还一个呢,不过简单一片白色金属,尾巴上吊着一个黄色橡皮小鹅。
很旧的小鹅,橡胶都有些老化了,而且做工实在粗糙,看上去廉价得很。这玩意儿横看竖看都不可能是霞的东西,因此我大胆断言,蹊跷必定在它身上!
心满意足收了法,长长伸了个懒腰,跟着舒活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腿。跳下床来,摸出桃木剑打开房门闪身而出,收鬼这种事总是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变则耗财的。可是当我离开房间来到小小过厅里头时,却不由停下了动作,因为我觉得屋子里有些奇怪。
这个奇怪,叫做安静——屋子里很静,静得似乎只剩下我一个人。
揣着疑惑和不安我先来到客厅,沙发上空空的,老章没在。
难道去方便了?我立刻来到和客厅连着的卫生间里头,明明黑着灯,明明开着门,我还是不死心的进去看了一下,可是,没人就是没人。
转回客厅,只见沙发里头还残留着老章卧过的痕迹,羊毛毯胡乱掀在一边,原本摆的端正的茶几也有些歪,还有,老章穿的拖鞋还放在沙发侧。似乎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惊动了老章,于是他急忙起身,连鞋也来不及穿,而且动作太大还撞到了茶几。
我心里头一凉啊,这屋子里头,除了霞,不会再有其他人其他事让老章这么失态。
握着剑返身奔到霞的房间外。门紧紧掩着,我在冲进去前,先敲了敲门。
无人应门,于是我拧开房门,进去只看见一个空荡荡的屋子。
霞不见了……
霞不见了!
我心中惊怒那个交加!哪里,我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打草惊了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