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2012-10-23 19:32:00

一问情为何物?上阙乃思她念她想她盼她,却近怯游离。

苦参三月再三月,又是一年春来到。春风阵阵温情,蒲团却如针毡。如此心心念念难忘难弃,是因她是劫,还是因劫是她?

若不懂情,如何绝情?若不迎劫,如何去劫?从相遇的那一刻,自蹄印中亲手将它拾起时,己身已入劫。终于心境朗开。

丢了心头枷锁,裂石取玉,雕做观世音菩萨像。大殿内参礼念佛七七整四十九日,以修为灌灵于玉。图的是,日后若有相近相触时,灵玉可保她身。

脱了僧袍,取了挂珠,弃饮绝食整三日,跪于佛祖宝像前。拜罢起身拂袖大笑道,“劫来不能躲,弟子应劫去!”

心喜悦,步轻盈,脚不沾地。下石阶,过湖边,惊鸿掠影。走大道,穿人群,不醉春风。终至小巷口。地上青砖铺服,块块齐整,绿苔沿墙上窗台,涂一片幽然宁静。灯笼挂门廊,风吹黄穗不停晃,舞一地幻影。

夜风吹,花香满园。

月下举手欲敲门,忽听门内欢声起笑语扬,女子是琉璃,呼道,‘郎君’。绵醇嗓音相和,好一个‘娘子’唤得款款深情。

惊怔门外人。

“郎君,快与我将那猫儿捉下,它叼了鱼干!

郎君,劳烦将晒匾取出,让白日采的花儿收受些好月色!

郎君,妾已备好薄酒……”

敬酒语在虔诚中慢慢吐出,字字都是真心,“一谢佛,不弃鄙薄予命再造。二谢天,作此良缘与君相知……”

白衣光头人默然立于门外,落花如细雨,纷纷飞,片片道道如针。心头先是无知无觉,夜莺振翅过,一声幽鸣激起各色滋味重叠出,酸、苦、瑟、嗔、怨、怒、忿、愤……最后留却心头的,只有‘涩’之一字矣……

摊掌,观音在手月灼其华。昔日之语响彻耳际,“法师一心向佛祖,妾却一心念法师。”其意切切情拳拳一如刚才之言,“三谢君……呵护敬爱……令妾无憾此生……”

原来对她而言自己不过是重予生命之人,她念他拜他,只因感恩”

呵!

转身正欲悄然退,却听门轴吱呀响,“请留步!”琉璃在身后唤。步子虽已缓下,却不愿转身,他背月而立。斜长身影在脚下,在前方。

黑影挨挨靠近,两人影渐渐叠做一只。她裙裾翩翩,他袍袖跹跹。看似近在咫尺,却真切隔着山重水复。“法师你,”琉璃择声问,“所为何来?”

不语,一叹离去。

本是为卿而来,却见卿已非卿……

再问情为何物?下阙为恨她憎她谤她诽她,却抛弃不能。

别后欲归黄墙,脚步却在通天阶梯下迟延。徘徊三而再三,终究难归宁静。

不清心,不向佛。

无穷束力自身后来,绊住了脚,扯住了念,牵着,引着,令他再返俗世。疑窦心头滋生,如春后野草斩之不尽灭之不绝。

不解,为何离不开?

不解,为何放不下?

2012-10-23 19:33:00

寻了处陋屋暂栖,开门见一井阳光,隔墙便是满庭芳,还有,她的呼吸在笑语间清晰可闻。她笑,他愁。她愁,他益愁。一堵青砖矮墙,分割喜忧两个世界。

念佛,心口苦涩。求佛,佛陀不理。身陷劫难中,万般黑暗窘迫。数个昼夜后,他形体消瘦,神思恍恍然忽忽,人鬼难分。

却不知何时起,每日门外出现饭钵一只,装盛一碗斋饭。撒两三滴香醇麻油,摆四五棵碧绿青菜,七八瓣豆腐柔嫩雪白。用棉褓裹着,春日不冷。脚步细细来,叩门一下后细细走,日日如此风雨无阻。

不动,不食,他一日堪比一日瘦。春花过了夏阳日日艳,直至秋风始瑟缩。终有一日,细细脚步不再响,对墙外亦不闻其声。

屋空院寂,琉璃已经携夫离开,徒留满园花凋叶落。

走了好,走了罢!

本想洒脱挥袖离去,却忍不住踯躅而内外盘旋。人不见,枕衾寒。秋已尽,身如柴。

默立空屋诺长时光,再宣佛号,竟致满口晦涩,喉干嗓哑只字难吐。

劫啊!

躲无可躲只能熬,时时刻刻身处炼狱。

2012-10-23 19:33:00

这一别,初做永恒,未料再见如此之快。黄昏时分,琉璃匆匆登门来,露一脸惊惧携满身风霜。

原来琉璃出门不慎被一修真人撞见,窥得她本为妖且身怀异宝,遂不顾她其性本善大兴灭妖之心。两相斗法,琉璃无心应战而败,连累夫婿遭殃,重伤后命在旦夕。

她伏地凄然恳求,“求法师救妾夫一命,大恩恩同再造!贱妾当燃青灯、坐蒲团,诚心念佛永世皈依!”说罢,绞下青丝一缕明志。

恰逢大雪将至,天阴如夜,乌云压境直迫人心。

他面墙而禅坐,不语,而后摇首辞道,“万事有因由,万物有定数。今时之憾,变作他日之机,不如静候。”

琉璃再三求,不得,含恨而去。

圆月突透重云而出,斑白沧然,孤照地上一束青丝。他颤微伸手拾起,温柔发丝在掌心轻抚,如清风过心之山岗。

稍瞬月色即收,狂风怒号,卷大片雪花肆虐人间,迷乱睛目攫夺呼吸。

立于园中以面朝天,任凭那冰凉丝丝点点滴滴片片侵眉入骨,心中百感莫名。不久,浑身尽白。灵玉在手,已变冰凉。本可以用它救琉璃之急,却,不愿双手奉上。

何故?

纵然超脱之言连篇累牍,但如何能骗得过自己?嫉恨私心,似蚀骨剧毒,穿肠过。

长叹掩面涕,佛陀,弟子只身在岔路,离莲花座越来越远……

懊悔、自恨、羞惭……百种感觉层出……

纠缠、搏斗、杀虐……千样心魔狂舞……

灵光渐聚,震散周身雪花片片,凝成玉一般冰珠,落地奏做金戈之音。旋而再听‘啪嗒’轻响一下,青丝缠着玉观音脱手落在地,宝象向天,于乌油丝缕间露出慈和笑容。

霎时热流阵阵涌过,彻骨寒意荡去无存。

热意愈发强悍,如置身火炉,四肢百骸遭炙,毛卷皮焦。继而热流向心源进犯,他唯有运功相抵。浑身气流凝固,五蕴皆堵,滞而不通。

他跪跌,发出一声痛苦呻吟。

折磨、折磨!

逼心成魔,魔而制之,制而化之!大化则得涅槃!

盘膝坐于雪地,深吸气,存而不吐,默念明王经。渐渐,万流归位神光初明。

一道灵光突起城北郊,斑斓之色在雪夜中极为显眼。那是琉璃灵珠!

心惊,张目,缓了行功。正待一跃而起,听一声清宁语喝入耳,声调不如何高,却字字触心,“大师,听我一劝,莫功亏一篑!”

他扭头,见小院低矮门外清绰站着一个女子。

头戴避雪蓑笠,身披白鹭氅衣。青衣在披风下沿露出一角,不沾尘土。红毛灵狐蜷做筒形,以嘴咬尾自甘做暖手拢,骨溜两只圆形大眼,送来一瞥又急速移开。

当日山顶一别,料想不到还有再见之时。

‘机缘人’又劝,“大师,如若不能当断则断,则成佛遥遥无期。”

他不由自嘲而笑,道,“施主还记得当日之言么?小僧遇劫不过,成不了佛!为何今日如此劝说?”

“大师,你思虑过了!”她神色一端,“我曾言大师此劫难过,并非不过!我乃大师机缘之人,前来为大师指点迷津!今日再度登门,还是为此!”

他默然。

‘机缘人’手下略动,那灵狐松了口轻捷跳至地上,端身而坐。扬手,右手四指间夹着三枚铜钱,她续邀言,“前路迢迢何去何从,大师,还是算一卦罢!”

他摇首。

“昔日是不屑,如今乃不敢!”‘机缘人’嘴含讥讽浅笑,“大师,请恕我僭越,料到大师仍不愿算上这一卦,因此来之前我已经替大师算过,大师可想知道详细?”不待他再度拒绝,她便快言续,“大师之劫有三波,一波不易过,二波难上难,三波后佛路断。大师现身处劫之二波时,尚有转圜之机,如若此时不听我劝,便永世不奉佛祖座下!”

他再摇首,道,“施主此言差矣,劫含千机万机之变,如何能用三波简而代之?何况此劫乃我劫,施主又如何能越俎代庖替小僧占卜?”

“大师只道我是观棋人,却不知我已身在棋局中。”‘机缘人’如是叹。

他欲驳,却觉无言可辨。她若不在棋局中,为何琉璃会有与她一般无二的面貌?

又是一道琉璃灵光冲天起,光束略呈紊乱之象。心焦难以压抑,当下万般犹豫全抛脑后,合什告别。‘机缘人’口唇微动,似仍有话说,临到头却变作一声叹笑。

踢着脚步他匆匆向北而去,远去许久,不曾听见‘机缘人’轻叹自语,“罢了,罢了……注定了……”

2012-10-23 19:34:00

拔步赶到城北郊,恰见一身缟素的琉璃,手执青锋剑头缠白素锦,面上脂粉全无,俏脸侧一道新添刀伤触目惊心。见他翩然至,琉璃停足,怒恨道,“夫已死,妾难独活,定要为夫报仇!”

“你一口气全凭琉璃灵珠所吊,”他阻拦,“如动杀机,则起魔心,必遭琉璃珠反噬。”

“魔心!魔心!法师可知究竟何谓魔心?”琉璃蔑然仰天而笑,“见物起意,是魔心!见死不救,是魔心!尔等早已比我佘琉璃先一步成魔!妾有何惧?!”

这一语真如当头棒喝。佛与魔,不过一念间,一线隔。

“佘琉璃能活到现在,全是从法师处借来的运气!心中如何敢不存感激?”她续冷笑,“待此事一了,妾便吐出那颗珠子,从此与法师再无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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