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7-3 21:59:00
待事情平息后,我起身去了趟车厢尾,骚乱过后,大家又都睡得东倒西歪了。我在那来回走了两圈,没有看见有人被附身,看来那鬼已经躲了起来。返回的时候经过两节车厢相接处,这里有一间卫生间被锁了,上头歪歪斜斜贴了张纸,已坏。我将手贴在卫生间门上,冰凉,鬼可能躲在这里头。伸手拧门,招来数个白眼,有人不耐烦跟我说,“坏了!”我没理他,继续拧,白眼飞来更多,且,伴随阵阵警惕的“一哟”。看来何大哥在这闹得动静不小,人民群众的防范意识有了极大提高,我想我不能再犯同样错误,悻悻然离开。
十月一号凌晨三点差十七分,正是人犯困的时候,脏不拉几的绿皮火车拖着一车疲倦不堪的旅客抵达北京站,包括我和何琦。比我和何琦更蔫的是何琦的哥哥,我后来已经从何琦口中得知了他的大名,叫何琨。
何琨受了伤,不过好在他筋骨皮实,看着吓人但都是皮外伤而已。估计挨揍的时候何琨光顾着护他的宝贝镜子去了,所以虽然身手矫健但鼻也歪了嘴也破了左眼一大片乌青。看见他妹妹,何琨很紧张。
何琦谢过乘警,带着何琨来到偏僻处,我反正无事,就跟在他们身后,于是看见一出妹妹训哥的戏码。看得出来,何琨很怕他妹妹,何琦一开口他就赔笑,还主动说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犯了!被训得跟个小鸡仔一样。
好在何琦很快就消了气,也或许是我这个外人在场,她想给她哥哥留点面子。我其实还挺佩服她,这么累的旅程,这么深的夜,她还能提起精神来骂她哥哥,关键是有理说理有据论据头头是道一丝不苟,我觉得要是我有这么一个妹妹,我也愿意俯首称臣。
训完了何琨的何琦转身看着我,问,“木子,你现在要去哪?”
我摇摇头,“没啥想法,本来想去天安门看看升旗,但这火车坐得我简直生不如死,我还是在火车站猫一晚算了。”我打算找一长凳躺一躺,天一亮就去找浩宇,看完了他就返回H市。现在去住店,能睡几个钟头?太不划算了!
“火车站怎么猫?”何琦不赞同的连连摇头,然后道,“这样吧,我们定了旅馆,你跟我们一起吧,反正我的房间也多一张床。”何琨跟着点头,反正他妹妹说一句话,他就点一下头。
哎呀,感动呀,啥也不说了,无语凝噎呀。于是我就跟他们走了。
何家兄妹定的是一个颇大型的连锁酒店,M开头的,房间还不错。进房后何琦让我先了个澡,我裹着浴巾离开卫生间时,见她坐在她的床上正低头摆弄一面镜子,粗一看就是何琨用的那面,细看却又不是了。
何琦抬头,看见我好奇的眼神,笑了笑,道,“这是我们家祖辈传下来的,叫玲珑阴阳镜。我拿阴面镜,我哥拿阳面镜。”
这种法术我略通一些,就是利用法器将人体本身的阴阳之属放大,阴阳合一,结气场、制阴灵,确实是需要一男一女一同施法的。
2012-7-4 1:20:00
何琦起身去梳洗,宝贝镜子就放在床上,我凑过去仔细欣赏了一下。当然我没碰它,修道人难免都有点儿讲究,尤其是自己的法器。
我们李家的传家法器是啥?没有,只有烂命一条……这个,啧啧……
等何琦收拾完毕后已经是早上五点,困劲过了,我们索性躺床上聊起天来。我告诉她我此行是来帮朋友探朋友的,她跟我说她是接了本家长辈的信,来除一个妖。那个长辈会看阴阳宅,被一家房地产公司请来看一栋烂尾楼的风水,由于空置太久,里头住了个夜妖,长辈本不会捉妖,况且老胳膊老腿的也捉不了妖,就给房地产公司推荐了本家这俩兄妹。
听到这里我暗忖,有宗祠就是比没宗祠好,背靠大树好乘凉,哪像我,做完一单生意后下一单在哪就没谱了。(PS,含泪控诉一下,你们以为我真是天生就抠门的么,还是对自己这么抠门?钱花去如流水,不克制点儿就要露宿街头了。)
七点刚过何家兄妹就走了,走前何琦还跟我说,这旅馆她定了两天,让我宽心先住着。感动。
起床后我先吃了点东西,然后返回客房用旅馆的电话跟浩宇联系了下。电话一拨就通,很久没听见浩宇的声音了,乍一下没认出来,我客客气气问对方,“请问是佟浩宇么?”
浩宇直接回问,“木子?是你?”听起来他也挺吃惊。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一个捉妖的突然来拜访,他再镇定也难免心里犯嘀咕。
一见认准了人,我也不用假客套了,先回了个是‘是我’,然后不阴不阳的问,“我认识一个叫魏霞的姑娘,不知道你有印象不?”电话那头的浩宇立刻没了声音。
在我连‘喂’了好几声以后,浩宇这才略带苦涩的回,“我希望她从来没认识过我。”我一愣,浩宇这是在搞什么飞机?浩宇又跟了一句,我算是明白了,他说,“我已经订婚了……”
我一听,那叫一个如释重负啊……差点替霞欢呼起来,美好的人生都是从痛苦开始,霞快重获新生了!跟着我意识到一个问题,很严峻的问题,我问浩宇,“你什么时候订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