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旋的白鹫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啸声,远处一个身影飘忽来到我近前。黑色长袍映衬着一张苍白而冷俊的面孔,人间与冥界的使者——死神终于现身了。
“五百年了,别来无恙。”死神淡然一笑,对我说。白鹫停落到他的肩头。
是的,五百年了。五百年前的那一场雨,刻骨铭心。那场雨中万物复生,还有……所有美丽的背后总隐藏着无尽的痛苦。
死神看着眼前两具已失去生命的躯体,不动声色地说:“对此,你我都无能为力。人总是自以为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而最终他们会发现不过是一场悲剧。”
“那么神呢?”我问。
死神莞尔一笑,说:“我们没有选择。”
“那是因为其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命运是什么!比起人来说,也许我们更可悲!”
说完,我与死神相视而笑,彼此心领神会。
“的确可悲……”
突然,空中传来一阵凄厉的呼鸣。一只白头红嘴,全身带着黑色斑纹,长着一双老虎爪子的怪鸟从空中疾驰而过。
“大鹗,”死神淡淡地说,“悍神钦丕与钟山山神的儿子鼓合谋杀死天神葆江。天帝将两人处死。死后钦丕化为大鹗,只要它出现,天下就要发生大战乱。
在冀洲传闻有人发现了传说中象征战乱的妖兽朱厌,也许在那里将要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也说不定。”
我看着怪鸟从视线里消失,漠然地问:“是命运吗?”
“是的。命运主宰一切,没有例外。”
风卷着沙尘在我和死神之间穿过。
“走吧,老伙计!”片刻的沉默后,死神召唤停在肩头的白鹫,白鹫展翅而起。死神带着那两朵亡魂飘然离去……
(二)
天下诸侯纷起争霸,生灵涂炭,而当时统领天下众氏族的神农氏部族日渐衰败,已无力征伐叛乱的诸侯。
南方苗族是反叛诸侯中势力最强大的,他们又最先掌握了铸铜技术,制造了大量青铜兵器,首领蚩尤撺掇夸父氏族,大举向北方侵略。
北方氏族中只有轩辕的势力能够跟蚩尤抗衡。于是,轩辕派大将应龙领兵在冀洲同蚩尤展开激战。
应龙站在战车上平视前方黑压一片的苗兵,英俊刚毅的脸庞上透着一股英勇无惧的凛然之气。
蚩尤身披斑斓虎皮,头带双角铜盔,目似铜铃;身旁的夸父,虎背胸熊腰,青面虬须,手执铜斧,凶悍异常。
两军战鼓响彻不绝,鼓声由缓至急,夹在两军之间的空气似乎在鼓声凝固了,鼓声一声声震撼着人的每一根神经。
突然间,蚩尤挥刀向空中一劈,身后的苗兵嘶喊着冲杀上前。
应龙即刻指挥众士兵上前迎战,顿时杀喊声响彻天地。
苗兵的青铜兵器虽比轩辕兵的石刀石枪厉害,但轩辕发明的轩辕战车却也攻战灵活。两军战至日暮仍胜负未分。
与此同时,北方其他氏族的首领也领兵赶到冀洲。由于看到苗兵声势浩大,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只驻扎在战场附近静观其变。
轩辕连夜与大臣商讨用兵之策。
“无论如何明天一仗一定要打赢,”轩辕对众人说道,“否则,一则军心必然大乱;二则其他诸侯王肯定不会来支援,到时我们就会陷入孤军奋战的境地。”
“可是苗兵势力非同小可,又有悍将夸父助阵,我们的胜算可谓小之又小。”大臣风后叹然说道。
一片沉默。
“我有一个策略!”许久,大臣叔均猛然起身说:“我们可以让我们驯养的那群猛兽兵作战啊!”
众人都为之一振。
轩辕拍案而起说道:“好主意!”……
第二天,轩辕亲自领兵上阵。两军拼杀了几个回合,轩辕兵突然纷纷弃甲而逃。
蚩尤见轩辕兵慌乱而逃,仰天狂笑,向手下的苗兵大声狂呼:“砍下轩辕脑袋的重重有赏!”
苗兵更是有如狂兽一般穷追不舍。
轩辕带着残兵隐入一片树林。
蚩尤见状,愈法得意忘形,在林外大声叫嚣:“轩辕!你无路可逃了!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苗兵在夸父的带领下冲进树林。不曾料到早已埋伏在此的应龙突然从林中现身。
应龙一声令下,从树林里窜出一批由熊罴虎豹组成的猛兽兵队。
苗兵看到这些猛兽,顿时阵形大乱。哪里来得及反抗,早就扔了兵器自顾逃命去了。
那些猛兽训练有素,左扑右攻,杀得苗兵落荒而逃,应龙率兵在后紧追不舍。
正在追杀中,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一片黑色迷雾把天地遮盖成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应龙惟恐有诈,便鸣金收兵,再作定夺。
这一仗轩辕大获全胜,当晚北方各氏族首领纷纷前来庆贺,并且提出同轩辕结盟共同抵御苗兵,并推举轩辕为同盟首领。
然而,之后每次与苗兵作战,就会出现漫天大雾,两军相持不下,局势对同盟军很不利。
于是,轩辕再次召集各路首领共商对策。
“蚩尤凶悍异常,听说他请来风伯雨师助阵。长久下去,我们的情况很不妙啊!”
“而且据说蚩尤会妖术,能够召来妖魔鬼怪,这样我们只能坐以待毙了……”
众氏族首领在底下窃窃私语,空气中飘荡着一股不安和焦躁。
“我们不应该长他人威风而灭自己志气。”轩辕打断底下的私语声。
“可是现在的局势于我们实在是很不利啊!”
“如果连我们自己都放弃了,那还有谁能够解救我们?”轩辕突然厉声责问起来。
众人无语。
直到深夜也没有人想出对策。
散席后,轩辕独自一人陷入沉思,一阵睡意袭来,轩辕不觉昏昏睡去。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轩辕突然听见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他抬起头,只见眼前一片五彩霞光,霞光中现身一位仙子。仙子对轩辕说:”我乃玉山西王母弟子——九天玄女,奉西王母之命传授兵法以助你征伐蚩尤。“
轩辕连忙行礼拜谢。
于是九天玄女将《三官秘略》、《五音权谋》、《阴符经》以及六甲六壬兵位之符、《灵宝五符真文》、策使鬼神之书、五阴五阳遁甲等等天术一一传授给轩辕。
在全部传授之后,九天玄女与霞光一同消失。轩辕猛然惊醒,他回忆起刚才的梦境,有些迷茫,但是九天玄女所传授的天术却清晰的在头脑中。轩辕走到军营外,仰望夜空,黑色的天幕上,勺状的北斗星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轩辕突然灵机一动,他立刻召来大臣风后,让风后照他的旨意行事……
轩辕再次同苗兵交战。两军刚一交锋,漫天迷雾便将两支军队包裹起来。
然而这一次,同盟军并没有像以前那样阵脚大乱。杀喊声依旧准确无误地向苗兵袭来。
蚩尤大惊,定睛细看,才发现同盟军推着一种小车,车上有一个人形的指针,小人的手指一直指向南方。靠这种指南车同盟军能够在迷雾中轻易地辨别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