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0-19 10:41:00
别走官道,跟着我来。叶飘红纵马带着石浅忆跑。
不回客栈了吗?石浅忆问叶飘红。
不回了。叶飘红回答。
但是我的琴还在客栈里没有带出来,那具琴虽不是焦尾般的好琴,但却是我母亲的遗物,我想回客栈取它。石浅忆对叶飘红说。
真的吗?叶飘红调过头来,问石浅忆。
嗯。石浅忆低下头来,避开了叶飘红的目光,说。
那就回去吧。叶飘红转过马头,淡淡地说。
叶飘红和石浅忆纵马飞奔,叶飘红在前而石浅忆在后,他们在穿越一片树林,树荫浓浓。
叶飘红在前面跑着,突然他的马的前足往前一陷,然后双脚一跪陷入一个坑内,而叶飘红在马足陷入坑内的一瞬间已反应过来双脚一蹬离开马鞍,一个向后空翻落在石浅忆的马上,用手紧紧地勒住马缰,石浅忆的马高声一嘶后停了下来,恰在落马坑的边缘。
叶飘红看了一眼,落马坑内有埋有刀,陷进去的马已然被乱刀扎死了,若不是瞬间他反应过来离开马鞍,那他就和马同一下场了。
叶飘红,名不虚传。一阵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八个人从旁边的树林里走了出来,包围着叶飘红,呈半月型,每人手里拿着一把鬼头刀,杀气阴森。
叶飘红望着挡住了后退之路的八个人,此时前有早已挖好的落马坑,后有持刀呈包围之势的追兵,这时叶飘红竟然笑了,毫不在乎地笑了起来。
如果,我投降了你们能不能保证这个女子的安全?叶飘红笑完之后问那八个持刀的人。
可以。当中一个胡须浓密的大汉说。
好的,我下马自缚。叶飘红擦了擦鼻子,笑着说。
先把焦尾还回来。那个大汉望着已然翻身下马的叶飘红,冷冷地说。
好的。叶飘红笑,然后解下缚在背后的焦尾,突然一个疾影步,举起焦尾向那位大汉横扫过去,大汉咋吃一惊,但很快又回复冷静,手腕一抖,手中的鬼头刀向着迎面而来的焦尾砍去,叶飘红左脚点地为支点猛地一旋,躲过砍过来的鬼头刀,焦尾一旋打在了大汉的所骑的马头之上,同时焦尾向后一抛扔回给了石浅忆,大汉的马吃疼惊跑,而石浅忆在接到焦尾后纵马向人群的缺口中跑出,叶飘红待马经过时抓住马尾飞身掠起,端坐在马背上后立即勒缰停马,与众大汉对望,追兵回过神来时叶飘红和石浅忆已然在他们身后了。
叶飘红和石浅忆背靠背,石浅忆在前面提缰,叶飘红则在后面监视敌人。
慢慢地向前走。叶飘红对石浅忆说,然后拿出日落弓,指着面前的八个人,淡淡地说,过来一个杀一个,过来两个杀一双。
叶飘红的脸上没有表情,没有表情是最可怕的表情。那八个大汉看着叶飘红手中的日落弓,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石浅忆和叶飘红离开。
高哥,他们跑掉了。其中一名大汉对着头目说。
对啊,跑掉了。那名头目望着叶飘红和石浅忆远去的身影,说,然而,他却笑了,很得意地笑了。
叶飘红和石浅忆策马奔跑,一匹马背两人自然跑得累,在一处地方短暂地休息后他们便再次起程了。
刚才真险。石浅忆捂着胸口,说。
嗯。叶飘红望着石浅忆,回答。
刚才你肯定很慌张。叶飘红望着石浅忆的脸,轻轻地说。
为什么?石浅忆问。
因为你的发钗不小心又掉了一根。叶飘红轻轻地笑。
石浅忆身子微微一颤,没有说话。
叶飘红望着石浅忆头上插着的自己送的发钗,笑了笑,也没有说话。
一匹马儿载着两人向远方跑去,跑向天与地的交界之处,那里充满曙光。
5、
黎明,石浅忆醒来,发现叶飘红在望着她,脸上是叶飘红所独有的微笑。
叶飘红见石浅忆醒来,没有说话,指向桌上,桌上放着一具琴,是石浅忆当初随身携带的琴。
石浅忆低低地惊呼一声,然后飞身过去,紧紧地抱着那具琴,如抱着失散多年的情人一般,坚决而温柔。
你怎么把琴弄回来的?石浅忆问叶飘红。
昨天夜里我回客栈,发现琴已经被他们取走了,于是趁他们夜晚休息的时间里夺了回来。
叶飘红擦了擦鼻子,淡淡地说。
危险吗?石浅忆愣了一会后问。
出了点小事故,不过已经解决了。叶飘红说,然后笑。
石浅忆望着叶飘红那比平日略显苍白的面孔,突然扑上前去,扯开叶飘红胸前的衣服,白色的止血布赫然映入石浅忆的眼前,而且正有不断的细小的血珠在泌出,从血水的位置可以看出,那一刀的位置赫然就砍在叶飘红的心脏的边缘。
当时情形凶险,那一刀若不以胸去顶的话琴就会被削去一截,所以我别无选择。叶飘红擦了擦鼻子,笑着说。
你用自己的命去捍卫这具琴的安全?石浅忆突然高声地问叶飘红。
叶飘红笑笑,然后点头。
你是不是白痴傻子?石浅忆继续高声问叶飘红。
它是你的知已,我不想看到你寂寞的表情。叶飘红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温柔,轻轻地对着石浅忆说。
石浅忆望着那具琴,片刻后拥入叶飘红的怀里放声大哭,而叶飘红则拥着石浅忆没有说话,叶飘红把眼光投向外面的天空,静静地伫立。
石浅忆哭了小半个时辰后终于止住了哭,沉默了很久,仿佛在做一个很重大的决定,然后坚决地抬起头来,望着叶飘红的双眼,说,我是风筝里的人。
叶飘红笑笑,没有说话,仿佛一早就知道一般。
我是风筝里的人,神秘组织风筝里的人。石浅忆看叶飘红没有反应,再一次对他说。
我知道。叶飘红淡淡地对石浅忆说。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石浅忆大吃一惊,问道。
从你掉的第一根发钗起我就知道。叶飘红说,望着这个隶属于风筝组织想要来拿他命的女子,居然笑了起来,是叶飘红所特有的笑容,像冬日的阳光一般,慵懒而给人带来温暖和希望。
沉默,沉默过后还是沉默。
石浅忆说出自己是风筝的人之后一直没有说话,带着点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叶飘红,最后终于怯怯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叶飘红问石浅忆。
知道我是风筝里的人。石浅忆问叶飘红。
叶飘红笑笑,没有回答,而是倒了一杯酒放在石浅忆的面前,轻轻地说,在我告诉你之前,可否献上一首曲,一段词?
石浅忆望着叶飘红那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笑容,仿佛有点不可相信,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人要听琴,但还是坐下来,为叶飘红弹奏了一曲。
弹的是古调亢龙有悔,叶飘红边听边用手合着节拍在腿上轻轻地拍打着,一时间整个房子只剩下音乐,以及乐中散发出来的浓浓的悔意。
曲终人静,石浅忆把双手低低地按在琴弦上,低下头来,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