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招太险了,差点就没命了,怎么躲过的我自己都忘了。叶飘红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转头望向天空,天空中果不其然,飘荡着一只风筝,一只可以带走人的性命的风筝。
无论什么时候,看到风筝,都要小心些。叶飘红喃喃地说。
无语你确定你的镖图放置的地方绝对安全?要不要去看一下?雨深秋问,然后对着花无语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俯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用计,然后将手中的一张假镖图塞到花无语的手里,一切都是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加上骑同一马,更不易被察觉。雨深秋明白,面对风筝,如果想骗他,那时时刻刻都得在演戏。
安全,绝对安全。花无语用脚轻轻地碰了一下雨深秋的脚,代表他已经领会他的意思了。
我们去救你时你晕倒了,据说有种摄魂法的邪功,可让晕倒状态下的人讲出平日绝不会讲出的秘密的。叶飘红留意到了雨深秋俯在花无语耳旁的细节,知道要开始演戏了。
花无语沉默,没有说话。
去看一下保险,如果确实他们把镖图窃了我们还有补救的机会。水东流说。
你们跟我来。花无语圈转马头,向西面飞驰而去。
一座废弃的神庙,里面的佛像也落满了尘埃。
花无语走到一座破旧的佛像面前,旋了一下佛像的头,佛像的后背竟然自动打开,花无语探头一看,不由松了口气,伸出把镖图拿了出来,笑笑,说,还在,你看看是不是你家的行镖图。
我也不知道真正的行镖路线,但是不会有错的了,这里有我们镖局的章印,还有父亲的私印,我父亲这个私印是古物,仿不来的,是了。水东流仔细地看了一下行镖路线的下款,鉴定了印章,肯定地点了点头。
好了,由东流保存吧,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叶飘红笑,然后他的笑容突然凝固了,一条黑暗从他的眼前闪过,卷住了水东流手上的镖图,然后向外一扯,从窗户的狭小缝隙中穿了过去。
风筝!水东流喊,于此同时叶飘红纵身一跃,一个推窗望月式破窗而出,才看清是一个衣着简朴的人,对着叶飘红挥了挥手上的镖图,得意地笑了笑,然后纵马远去。
是谁?雨深秋出来时那人已经跑远了,只看得见一阵飞扬的尘土。
是一个不用改名的人。叶飘红喃喃地说。
不用改名?他是赵即中?雨深秋问。
嗯,一击即中的赵即中。
上马,去埋伏他们。水东流把马牵了过来。
叶飘红翻身上马,心中却掠过了一丝不安,他抬起头来,一只风筝在天空中静静地悬挂,像死神般无情冷酷地看着人世间。
叶飘红突然间感到风筝像是一只眼,从高空中鸟瞰他们,看穿了他们的一切计谋。
赵即中策马远去时所扬起的尘土已落定,叶飘红他们四人策马扬起的尘土开始飞扬。
尘世间本来就是争斗与权谋的交替,惟一不同就是双方代表的立场。
5、
叶飘红他们四人守在假行镖图必经的山路的一条过道上,那里强可攻弱可退。
月郎星稀,轻风微拂。
我总感觉到有些不妥。叶飘红望着天上的明月,摇摇头,说。
什么不妥?水东流问。
你不觉得一切都太依照我们所设定的去进行吗?花无语被我们有惊无险地救走,行镖图一出现就如我们所愿地被他们所劫持。一切太按照计划中去行事,倒让我感觉到不安。叶飘红说。
这说明了敌人入了我们的圈套而已,不用太担心。花无语说。
不,特别是赵即中刺我面门的那一剑。赵即中曾经立愿要杀过五十三个人,但他只杀了三十七个,因为剩下的十六个他没有把握一击必杀。所以江湖上说只有赵即中不想杀的人,没有他杀不了的人。所以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他绝不会贸贸然地向我刺出一剑,不刺则已,一刺当拿人命!叶飘红说。
那你的意思是。雨深秋问。
他有把握,他那一剑的把握是我会恰好躲过去!他对我们也用计,是将计就计!叶飘红站了起来。
这么说他们已经知道真正的行镖路线了?水东流也站了起来。
对,十有八九是这样了。而且现在这个时辰了他们还没有来,代表他们已经向真正的行镖路线去了。雨深秋说。
你看!花无语指着他们身后,调头一看,山外的国道上,狼烟正升起。是水东警哨塔的狼烟,代表水敌国那边出事了。
出事了,赶快赶去威远钱庄,阻止他们最后一步!水东流飞身上马,来不及等同伴就策马飞奔,叶飘红他们三人紧随其后,策马飞扬。
狼烟升起的同时,天空中也缓缓地升起了一只风筝,处于狼烟的中间,格外神秘。
狼籍满地,镖车散落一地,总镖头晕倒在地方上。
水敌国冲上前去,撕开总镖头的衣服,他的右肩上赫然有着一道伤口。
有伤口。水一萍走上去,看着总镖头的右肩,摇了摇头,然后抽出剑。
干嘛?水敌国按住水一萍正在抽剑的手,问。
杀内奸!水一萍咬牙切齿地说。
这个伤口是新伤口,不是旧伤口,是刚刚才被刺上去的。水敌国按下了水一萍的手,摇摇头。
掩饰旧伤口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旧伤口上刺多一个新伤口。水飘扬走上来,望着总镖头的伤口,说,这条行镖路线只有你和他知道,你没有泄露出去,那就只有他可以泄露出去了。
不一定。还有可能有一个知道。水一萍收起剑,淡淡地说。
谁?水敌国问。
行镖图被窃,风筝里的人肯定得交到头领的手上,自己是不敢观看的,而在半途中被花无语劫去,所以,很有可能,泄露出去的是花无语,或者更有一种可能,镖图在半途根本没有被抢走。水一萍说。
你的意思是。水敌国抬起头来望着水一萍。
来窃镖图的就是花无语!他假装中途得到镖图,为的是不让我们怀疑他!水一萍点头。
那镖头右肩上的伤口怎么解释?水敌国望着总镖头的右肩,眼神中充满了愤怒,是一种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卖后的愤怒。
裁赃。水一萍淡淡地说。
谁裁的?水敌国问。
花无语。水一萍回答。
花无语他现在应该和东流他们在一起,他不会分身术。水敌国摇摇头。
他有同伴。水一萍说。
你的意思是?水敌国抬起头来,眼神中有了一丝的惊恐。
2012-10-19 10:20:00
风筝。花无语是风筝里的人。水一萍淡淡地说。
水飘扬你留下来照顾好总镖头,然后尽快地跟上我们,一萍你和我一起赶去威远钱庄,这次运镖是特别银票,只能在威远钱庄里兑换,我们现在赶去,还能阻止他们!
水敌国和水飘扬飞身上马,策马飞扬,扬起一阵尘烟。
月光下,不同地方有着三支不同的马队一起向着同一个地点飞奔着。
一支是叶飘红他们的马队,一支是水敌国的马队。
还有一支马队,人不多,马却很快,他们是谁?
一只风筝静静地悬挂在月朗星稀的夜空中。
6、
威远钱庄里的庄主是我们水家最忠诚的家仆,他只有在事先被我和父亲通知,或者我和父亲亲自在他面前,他才会兑换让那些特别银票兑换银两的。水东流在马上说。
这一回你们事先通知了吗?雨深秋问。
通知了。水东流说,说完后眉头不由地紧皱,扬鞭策马。
不能飞鸽传书吗?这样可以更快地传达消息。叶飘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