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旁边坐着一个人,四十岁左右,面无表情。桌上还有一张纸。一张写着东西的纸。纸上写着一个人的信息。
姓名:花无语
家世:不详
武功:不详
年龄:20
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看了好一会,摇了一下放在他桌上的一个铃铛,在门口立即出现了另外一个人,左手拿剑,穿着一身很简朴的衣服。
没有其他的信息了吗?中年人问。
没有了。
知道他现在在哪吗?中年人再问。
在落花无语居。
把该要的东西要回来,并且杀了他。中年人沉沉地说。
左手执剑的人不再说话,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中年人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表情很是满意,因为迄今为止没有他杀不了的人。左手执剑的那人叫赵即中。一击即中的赵即中。
夕阳西沉,寒鸦绕孤村。
霞光下有着一座宁静的居所,里面有一大遍无语怒放的花朵。
有个人举着酒杯在花前端坐,沉寂无语。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能明白他的,只有他的朋友,和这些无语宁静的花。
他的脸有些清瘦,下巴有一条淡淡的疤痕。他很少说话,因为他说的话没有多少人能明白。他的眼眸里有种沉默的落魄,像无语怒放的花儿一样让人感到有种无穷的魅力,但却不可靠近。他叫花无语。“泪眼问花花无语”的花无语。
花无语的旁边也有一人坐着,穿着一袭的红衣,手里拿着一杯酒,闪着琥珀色的光泽。他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他和花无语之间有很多东西的沟通已经超越了言语的境界。红衣 人名为叶飘红,“一叶飘红空清灵”的叶飘红。
他们会来?沉默良久后叶飘红问花无语。
会来,一定会来。花无语说,说得很慢,但是很坚决。
叶飘红没有说话,慢慢地把酒喝下去,转着望着夕阳,再问,放置的地方绝对安全吗?
除了我,没有人能找得到。花无语说。他一般不说话,一说就有种你不得不信的魄力,因为语言中有种绝对的自信。
叶飘红望着天地之间的交际处,沉默不语,这时一只风筝从地平线上升起,缓缓地升到高空,叶飘红笑了,放下酒杯,说,他们来了。
风筝,天上飞着风筝,一共有九只,同一高度地在天空中滞留着,有种诡异的恐怖。
风筝起飞,地平线上同时出现了九只马,九只几乎跑在同一水平线上的马,马上有九个人,九个人一样的服式,一样的骑马姿势,一样的表情,正向着叶飘红和花无语的方向冲过来,在离他们两人有百丈距离时一齐下马,停留不前,不再说话,而他们的身后则是九只同一高度的风筝,诡异非常。
拿来。九人中一人踏出来,把手伸向花无语,说。
花无语望着他,没有作声。
风吹过,无语花居中有花开始飘零。
突然间,叶飘红的日落弓已经在他的手上了,弓弦上搭着五支箭。叶飘红冷冷地说,退后,风停箭是不长眼睛的。
你弦上有五支箭,我们有九个人。那人沉默片刻之后说。
花无语的手突然滑下来,衣袖遮住了手,行家可以看出,这是掷暗器前的手法。
那人望着叶飘红和花无语,突然间笑了笑,转身,和另外八个人骑上马,走了。天空上的九只风筝也开始下降,在他们身影消失在地平线上的那一刻,九只风筝堕地。
那人是谁?花无语问。
赵即中,一击即中的赵即中。叶飘红说。
他怎么走了?
因为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他没有把握对我们两人可一击即中。叶飘红笑。
花无语低下头来沉思,没有说话。
风筝,没有想到我们惹到的敌人是风筝。走吧,现在已经知道敌人是谁,我们要在天黑前找到水东流。叶飘红看着刚才飘着九只风筝现在空荡荡的天空,对花无语说。
花无语点点头,然后和叶飘红骑上马开始飞奔。
夕阳西下,花无语,人远去。
2、
房间里点着红烛,但是所有的烛光都比不上水东流的双眸,他的双眸亮得可怕。
行镖路线图丢失了,父亲的房间里的绝密柜被打开,镖图被窃走,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水东流望着房间里的人,缓缓地说。
房间里有五个人,水东流,水敌国,水一萍,水飘扬,雨深秋。
水敌国是水东流的父亲,水一萍和水飘扬是水东流的叔叔,水敌国的兄弟。雨深秋是当今六扇门里的第一高手,奉命来调镖图丢失的案子。“富可敌国”水敌国,是中原六大镖局的总镖头,钱多得自己都记不清。而在今天早上,水敌国发现自己放置于密室中绝密柜里的行镖图被人所窃。
上个月七号洛阳至西安的一批红货被劫,十六号,广州至北平的红货再次被劫,这个月的十三号又有批镖银被劫,而这一次最为贵重的镖的镖图丢失,这次再被劫足已让我们威远镖局破产关门。水东流缓缓地说。
镖图如何被窃?水一萍问。
镖图被放置于密室,放置于绝密柜中,外人绝对无法取走,所以我有理由相信,说到这里水东流停了一下,再往下说,我们之间存在着内鬼。
绝密柜要四把钥匙才能打得开,四把钥匙我们一人掌握着一把,只凭一个人是打不开的。水飘扬说。
不一定。雨深秋摇头。
请教。水敌国说。
当今世上第一巧匠七巧童子号称可开世间所有的锁,或者这是他所为也不为奇。雨深秋说。
要是有这种人的存在,恐怕有不少人希望他活不下去。水一萍说。
是有不少人希望他活不下去,但是没有多少人可以让他不活下去。雨深秋说。
为什么?水东流问。
因为他是风筝里的人。雨深秋说。
突然间五个人都不再说话了,沉默得有些可怕。
风筝是一个神秘的组织,至今没有人知道他的首领是谁,只知它在十三州三十六省里都有分机构,神秘至极。
没有人敢与风筝作对,因为与风筝作对的人都变成了死人。
还有多久可以到水东流的家?花无语问叶飘红。
大约还有一个时辰的光景,渡过前面那条河即可。叶飘红答。
2012-10-19 10:18:00
风吹过,花无语的发丝拂过他的脸庞,他那条下巴的伤疤若隐若现。
你是怎么得到那幅行镖图的?叶飘红问。
一个偶然之极的机会得到的,我击伤了那个人的右肩。花无语说。
叶飘红开始低头沉思,纵马飞奔,扬起一阵尘沙。
天地间一遍宁静,只有无根的风儿在随着叶飘红和花无语在疾驰着。
到了一个渡口,月光洒落在大江上,摇晃着一江的碎银,让人忘却了世间一切的纷争。
叶飘红勒住马,放眼远眺,看到江的一边有一条渡船,一位船夫在船上睡觉,逍遥自在。
船家,渡人吗?叶飘红喊,喊了三声,船家才起来,伸了个懒腰,应了一声,来了,然后就渡船过来。
下马,坐渡船过去。叶飘红对花无语说。
花无语翻身下马,望着一江的碎银闪耀,竟仿佛有些痴了。
客官要过江吗?船家问。
对,我们两人要渡江。叶飘红说。
夜晚了,就我一人还在渡江,日子不好过啊。船夫说。
叶飘红笑笑,把一锭五两的银子放在他手中,说,麻烦你把我们两人渡过去吧。
船夫掂了一下手中的银两,笑笑,手一引,两位客官上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