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苟二的剑又岂是庸庸,他动了,他的剑来的更快!只见他向前一招乃是一剑刺冯霸天的招式,只是轻轻一点那人咽喉,那人立死。而后一划,却是杀柳天愁的那一招,背一转身,剑向后一转,已将身后之人一剑穿心。待到腾空刺来之剑,离苟二只剩一厘一毫之时,苟二剑向上一挺,却是对付史强那一招,正中涌泉穴。那人从半空中坠落,拦向了下面釜底抽薪一剑,而苟二还是中了飞天直下一剑,中其左肩。可他要避开是最后一人,那人武功最高,剑也是最快。此人正是攻他无所闪避的下腰而来,无奈之下,苟二剑已脱手,弹激而去,快如闪电,直穿胸而入!
转眼间杀了五人!只剩一人。此人明知自已不是苟二对手,但见此时苟二肩已负伤,且两手空空,乃狠心一咬牙,一剑飞花,刺了过来,想来个鱼死网破。可他太不自量力了,苟二的身手是何等的快,从地上捡起一人的剑,向上一扬,此一闪之间,就刺入了对方!而对方的剑尚在半空。
没有人能相信走出来会是苟二,顿时外面的嘈杂声停了,连马都不敢嘶叫一声。没有人相信杀手六连环会栽在这个不起眼的无名小子之手!众人之中多是嵩山派,还有左冷秋请来的华山派、泰山派、桓山派之人,总共五六十号人,可此时都噤若寒蝉。终是左冷秋要强撑门面,高声叫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兄弟!我兄弟与你有什么冤仇?”后面一句低了下来,显然底气不足。
“不为什么,只为他玷污叶三娘。”苟二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众人都笑了,被他的回答惹得哈哈大笑。
“有什么好笑?你们笑什么?”苟二剑向前一指,面露凶相,厉声道。
内中有一人笑着回道:“这位剑侠,不知你犯的是什么傻!叶三娘不过是一江湖风尘女人,人人都可以上的!哈,哈——”又是一阵哄笑,更有人笑得四仰朝天。
可是众人笑到一半就噎住了,因为一人倒下了,离得苟二最近的一人已然倒下。奇怪的是,没人看清苟二是怎样出手的。出手之快,令四周一等一的江湖高手都不由得胆战心惊!
四周又静了下来,空气有些凝固,一旁的人连大气也不敢喘。
天气越来越冷,特别是在这样不敢动的状态下。左清秋脸上早已没有了光,他不时把眼光瞄向其他人。可其他人要么避开,要么闭上,更有人直盯着他,都连声都不敢出。左清秋的脸可是丢大了,他不能就此罢手,狠狠的说道:“今天,我要为兄弟报仇,我嵩山岂是好惹的!”只见他手一挥,手下八九名弟子就围了上去。自已也欺近了不少,手中已取了一把银镖,以备突然出手。
苟二早已把性命置之度外,经过刚才一战,更是没有什么畏惧,早已站好了架式。
蒿山派中领头一人正是左清秋的得意弟子刘玉堂,深得左清秋的真传,此时剑舞成花,却是分别向苟二天阙,地魁,中檀三穴刺来。其他人也不甘示弱,跟随而进。且说刘玉堂这一招,是进中有守,守中有攻,错落有致,只待对方来攻,缠住对方,旁人就可趁虚而入,杀他个措手不及。一旁的左清秋颔首微笑,暗道,真不愧自已的得意弟子,如此有心。
可苟二没有动,待刘玉堂之剑离自已只有半分之间,是突然出手,一剑刺出,直达咽喉,迅快敏捷,完全不顾自已,却是玉石俱焚的杀招!
场上人人皆惊!
刘玉堂惊谔之下,为了保命,连忙头向下偏。可苟二的剑好似早料到他有此一招,剑稍向下一倾,顿时血溅当场。背后一莽弟子,犹自不怕死向苟二背后砍来,苟二不回头,仍旧是一招蓦然追魂,剑穿胸而出。
皑皑白雪染上一大片鲜血。其他弟子见势不妙,步步后退。左清秋的银镖握在手上,更不敢发出。
“孤独九剑!他使的是我们华山的孤独九剑!”是华山派的岳飞遥在大声叫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在场的高手都有见过孤独九剑的一招半式,不由纷纷点头称是。而此时左清秋听后更是拱手道:“这位大侠原来得华山派独孤九剑真传,果然厉害,此笔帐我左清秋一定记上,日后再算。” 说完,领弟子而退。因为败在孤独九剑之下,算不上什么丢丑的事。且听江湖有言,独孤九剑,独步江湖。江湖中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他们都走了,毕竟命才是最要紧的。
而此时在叶三娘的阁楼里,烛影摇红,暗香盈袖。一盘炭火,烧得红旺红旺,烘得苟二浑身火热无比。而更重要的是,叶三娘就赤裸倚在苟二身上,肌肤如玉,身形如棉,如猫一样蜷伏,眼神泛波,柔情似水,怎不令苟二意乱情迷。
苟二痴痴的看着叶三娘,心中的热火高烧万丈,自已终于得到了叶三娘的芳心!是叶三娘用勾魂的眼神,牵着自已到这里来的。然后在他面前,慢慢的蜕去衣裳,一件件的裸露在自已的面前。是自已一直魂牵梦绕的叶三娘啊!
一声声的娇昵低吟,一杯杯的玉浆琼酿,苟二早已醉了,醉进了温柔乡……
后来苟二证明那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春梦而已。
醒来已是三四天之后,苟二只感觉头似要炸开,腹中饥饿无比,环望四周,炭火早熄,阁楼里冷冷清清,叶三娘早已不见。更有就是怀中的剑谱也不见了。
苟二空着手又转回到东家处。冯霸天又收留了他,继续放羊过活。这里需要说的是,冯霸天没有死,只是受到了惊吓。不过落下了一个毛病,说话混混浊浊的,吐词不清。冯霸天收留了苟二,并且对苟二的态度变得好得不能再好。他不再骂苟二,还对苟二低声下气,给苟二不菲的工钱。
有了闲钱的苟二有空的时候就会去镇里的一家客栈饮酒。这家客栈常有一些持剑拿刀的人来往。
“听说风清扬当上华山派掌门,把他的大师兄岳飞遥赶了出来。”这天,一个戴笠的汉子说道。
“这算什么,更惊动江湖的是,风清扬不知从哪里找回了独孤九剑剑谱,他已经习得上面武功,估计天下武林,他排名第二,没人敢排名第一!”旁边一个锦衣剑客回道。
“独孤九剑,真有那么厉害?”那个戴笠汉子连忙问道。
“独孤九剑,武林独步,那还有假!听说,风清扬,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招,刷的一下,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削去了岳飞遥的胡须,而岳飞遥毫无还手之力,当众让岳飞遥颜面尽失。你道,那岳飞遥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啊。”那锦衣剑客显然见多识广,那个戴笠人不由得频频点头。
“那你们知不知道叶三娘有没有和风清扬一起?”苟二突然插问了一句。
哈哈,那两人都笑开了,那个戴笠人走了过来,说道:“我涉江湖还浅,没想到这个兄弟比我更浅。那叶三娘是何等人,不过是一风尘女子,这种人人可贱的下流妇人风清扬怎会看上,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苟二后来听到的信息也证实了这一点,风清扬和一位峨嵋派女子结婚了。成亲的那一天,风清扬当上了武林盟主。
重新开始放羊的苟二再也没有让羊丢失一只。只是变得眼神呆滞,常常一言不发,抱膝望着远方久久发呆。
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