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它有时候会背着我去上学,在溪水、木薯地和松林之上奔跑,比风还快。我上课的时候,它就坐在屋脊上,一下课我就从教室里跑出来,大声地和坐在屋脊上的它说话。班里有一个同学叫张伟的,以前总喜欢捏我的脸蛋欺负我,我就叫夜叉把张伟拎起来放在高高的树梢上,张伟吓得大哭,还尿了裤子。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了,当然也没有人敢接近我,不过反正我并不在乎。

我把家里煮熟的肉偷出来给夜叉吃,而夜叉则带着我去偷红薯和西瓜。下午放学时,我们就在路边的红薯地里随便挖出几块红薯,又在野地上挖了个土窑,在那儿把红薯烤得又焦又香,“咝咝”地咧着嘴吃,填饱了肚子以后,我们一直坐到天黑,然后夜叉就带着我去偷潘鱼生的西瓜,潘鱼生总是醉醺醺的,他的瓜也小,又多是白瓤,但却很甜,我们把潘鱼生的瓜地弄得乱七八糟的,但潘鱼生却很少发现我们,有几次他听到了声音,冲出来,但夜叉早已背起我跑出老远了,潘鱼生一直以为是来了野猪。我们远远地看着潘鱼生站在地头瞎嚷,就捧着肚子笑,夜叉笑起来“啾啾啾”的,就像鸟在叫。

2012-6-18 9:36:00

松林深处有一个小湖,每年春天那儿都会飞来一大群白鸟,夜叉带着我去掏它们的蛋。白鸟把窝搭在岸边的苇丛里,夜叉和我总是在中午大摇大摆地冲进去,我们手脚麻利,拼命地从鸟窝里掏蛋,我是把蛋装在衣兜里,夜叉则是把蛋扔进它的大裤衩里。很快正在抱窝的白鸟就会发现我们,它们冲上半空“嗄嘎”地呼叫它们的伙伴,这时夜叉就会闪电般跃过来把我抱起,甩开大脚冲过清可见底的湖面,钻入松林中。大群的白鸟跟在我们后面,“呼啦啦”的鼓翅声震耳欲聋,我好像都能闻到它们身上的气味,那是一种惟有生活在荒野上的鸟类才有的气味,只要一想起这种气味,我就会想,要是我也能像它们那样,不用上课,每天在湖水上飞翔,那该多好。

鸟蛋很好吃,清甜里带着淡淡的苦腥,但夜叉不让我去得太多,它说如果去得太多了,白鸟明年就不会来了。它说的是对的。

好日子没能持续多久。一个星期天的早晨,我还躺在床上,班主任突然来家访了。他对我爸爸说,我最近老是和一个怪物在一起,经常逃学,成绩也下降得很厉害。

班主任走了以后,爸爸脱下皮带,把我从床上拖下来要打我。妈妈听到声响冲进房间里来,抱住爸爸的手不让打,妹妹“哇哇”地哭起来,我只穿着背心短裤,赤着脚,跑到门外,大声地说:“你们只爱妹妹,不爱我,你们不是我的爸爸妈妈!”

爸爸和妈妈愣了愣,爸爸先回过神来,大声地骂:“你这野小子,看我不抽死你!”他甩开妈妈,一边喊一边冲过来,我转身就跑。爸爸的一只手得老提着裤子,根本就跑不快,追不上我。我听见妈妈在责怪爸爸,爸爸在辩解着什么。我拼命地跑,很快就越过了小溪,向山坡上冲去。妈妈在后面追着,喊着我的名字,我回了一下头,没停下,冲进了松林里。

夜叉在那儿等着我,它把我抱起来,跳到松树上,我和它并排坐在树枝上,它递给我一粒鸟蛋,我敲开一个小口,嘬了起来,浑身都在打颤。

妈妈追到了树下,她喊我,她说是爸爸和妈妈不好,她说他们一直都是爱我的,和他们爱妹妹一样爱。 我坐在树上,发着抖,不理她。妈妈哭起来,她说你下来好不好,和妈妈回去,爸爸再也不会打你了。但我仍然不理她,后来她又说,你下来让妈妈抱抱,就让妈妈抱抱,妈妈不要你回去了,就想抱抱你。我犹豫了一阵,但我看她哭得很厉害,有些心软了,就从树上爬下来。妈妈走过来,把我抱在怀里,紧紧的,我从来没有让她这样抱过,因为我根本就不让他们抱我。

“快放手!”我说。可妈妈不放手,“和妈妈回去!”她说。“不要!”我拼命地挣着,妈妈挣不过我,我把她推开,跳过一边,“我不会回去了!”我说。我爬上树,跳到夜叉的背上,“快走!带我走!”我说。夜叉轻轻一跃,就跳到了另一棵松树上,松针尖尖的、绿绿的,在我眼前晃着,我听见妈妈在嘶哑地喊着我的名字,我把头抵在夜叉的肩上,也哭了。

夜里我听到许多人在山上找我,他们举着火把,喊着我的名字。“你应该回去,”夜叉对我说,“他们是你的爸爸妈妈!”

我也有些想回去了,穿着背心短裤在山里过夜并不好受。我从树上溜下来,装着是被他们发现的样子。爸爸没有打我,也没有再提逃学的事,一切都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但我明显地感到他们在我和妹妹之间搞公平,为妹妹买了一件新衣服,就一定也要为我买一件,给妹妹留下了什么好吃的,也一定要为我留下相同的一份,爸爸也不再老说要打我,有时我考试考得不好,他不但不骂我,反倒责怪老师教得不好,有时我都觉得好笑,觉得他们简直像是有些怕我的样子。

但我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老是逃学,班主任也没再上我们家来。我仍然每天和夜叉在一起玩,它总是有许多新花样,它教我用松紧带弹射蜻蜓和壁虎,教我捉蚂蚱折下它们的大腿再把它们放跑,教我在干涸的水塘里挖河蚌,教我从泥洞里拖出黄而大的老鲶鱼,为了报答它,我不时地把家里的肉偷出来给它吃,它喜欢吃妈妈煮的肉,它说妈妈煮的肉好吃,如果我没有肉给它,它就只好吃生鱼和鸟蛋,有时也吃河蚌。

爸爸不太管我们,只要我不逃学,成绩还过得去,他就让我和夜叉在一起。但我知道他决不会允许我带夜叉回家,也决不会允许我把家里的肉偷出来给夜叉吃。

有一天中午,我从菜橱里拿肉的时候,被妹妹碰上了。这个“告状精”立刻跑去告诉爸爸,爸爸黑着脸问我为什么要偷菜橱里的肉,我自然不说。但即便我不说,爸爸也猜得出来我为什么偷肉。他揪住我,把我拖进房间里,扔在床上,用皮带抽我的屁股,“叫你偷东西!叫你偷东西!”他一边抽一边骂着。妈妈只能在门外哭喊,爸爸把门反锁了,她进不来。

爸爸打够了,把我关在屋里,不让我上学,叫我“反省反省”,但我把窗格子撬弯,从窗口钻了出去。

我想我恨死他们了。夜叉站在松林里等我,“你真的很恨他们?”它问我。我说:“我恨死他们了,最好他们全都死去,就剩下我一个人才好!”它把我举起来,举到它的眼前,轻声笑着,说:“我可以帮你!”我突然发现它的眼睛原来是赤红的,嘴角上还生着四颗獠牙。“你怎么帮我呢?你连我爸爸都打不过!”“我可以带你去找别的夜叉,它们比我厉害得多,”夜叉把笑容收起,郑重地说,“不过你不要后悔!”“我不后悔。”我说。

于是夜叉把我放在背上,向松林深处跑去。金黄的阳光开始还斜斜地照进松林里,但很快太阳就落了下去,暮色像雾一样地从地下升起,我们跑到湖边的时候,天已黑透了,月亮悬在湖对岸的松树梢上,就像一粒大得出奇的白色药丸。

夜叉背着我跳入水中,水面“呼啦”一声破开了,我们向深处潜去,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气闷,似乎我在水里仍然能够呼吸。

2012-6-18 9:42:00

我们潜得很深,我从未想到这个小湖居然能有这么深。四周漆黑一片,清冷的湖水滑过我的皮肤,让我知道我们一直在前进。忽然远处亮起了一个白点,又游近些,看得出原来是两盏灯,灯光白亮,擎着灯的居然是两只螃蟹,一个雪白的怪物睡在一块大青石上,它的身躯比夜叉小多了,蜷在青石上,似乎只是一个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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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夜谈-每天三个故事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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