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雷峰塔早倒了。”苏锦自己说道,“说实话,来了三天,除了在楼外楼吃顿饭,我们都没在西湖边呆过。有哥哥姐姐做伴,我反倒安心了。”她倒不太把这忌讳放在心上。
又寒暄了几句,王轩苏锦和项昊等人回了酒店。一夜无话,第二天,几个人便沿着西湖边,向雷峰塔的方向漫步了过去。
三人本住在钱塘门附近的湖边,对面遥望断桥,出门就是一串公园。一路走来,王轩拉着苏锦的手,不断给她讲着湖边的一些景点和典故。因为昨天又下过雪的关系,岸上、树枝上俱是银装素裹,远处的断桥也被积雪罩上了一层银白,只是在桥中心,桥洞上方的一段不知为什么雪已经融化了,远远看去便如一条白桥从中断开,居说这便是“断桥”名字的由来,也是西湖十景中的“断桥残雪”。正月里的西湖,没有满眼的碧绿,只有黑水白岸一片墨色。天气不好,游人不多,清冷的寒风中,几个人悠哉悠哉的漫步在湖边。
“哎?那水里怎么有一头牛?”行至涌金门附近,苏锦问道。
王轩也不知道,但旁边有解说词,他念道:“西湖自古有金牛湖的美称,这一典故源自一则美好的神话传说。相传在汉代,西湖底有金牛潜伏,每逢湖水干涸之时,金牛即涌现,吐水将湖注满。当地官吏为讨皇上欢心,命百姓车干湖水。水干之时果见金牛,官吏们争先恐后下湖捉牛,金牛昂首怒吼,张嘴吐水,顷刻之间,官吏们全部被淹没。从那以后西湖水不再干涸,金牛也不再出现了。”
念完王轩轻笑道:“这故事太假了,汉代的西湖可不是这个样子,先秦以前,这里还是海湾,后来陆地渐渐升起,沙嘴沙坝的填埋,把西湖与海洋分开,形成了一内陆的潟湖。事实上,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潟湖最后都会变成沼泽。若无杭州人民千年来的不断治理,特别白居易和苏东坡两位,这西湖怕早就变成一片沼泽了。可以说今天的西湖,是一辈辈的劳动人民接踵比肩清理出来的。在汉代时,西湖不过刚刚成形,这里不是海湾就是个水很多的大沼泽,真不知道这金牛之说从何而来。”
“那可不一定,很多神话传说背后都有着让人无法相信的历史。”项昊文绉绉的说了一句,其实他是想起了武当山的经历。昨晚,项昊和罗瑞将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要寻找一块石头的事,掐头去尾跟王轩说了。洛氏、古画什么的没说,只说是赵佶花石纲中一块特殊的石头。
来到雷峰塔下,看着重新耸立起来的辉煌的雷峰塔。罗瑞感叹道:“记得鲁迅先生在《再论雷峰塔的倒掉》里就说过‘倘在民康物阜时候,因为十景病的发作,新的雷峰塔也会再造的罢。’呵呵,还真让他说对了。咱们的***病,估计永远都好不了。”
“儒家以‘为万世开太平’为己任,一向把太平盛世视为自己的功绩,仿佛没了他们就民不聊生了似了。无论到什么时候,都少不了歌功颂德的。”苏锦说道。这番话倒让三个人刮目相看,难得她还懂这个。
“有总比没有强,不然咱们今天就没得看了。”萧卓在一旁说道,“话说回来,这杭州的塔还真多,这边雷峰塔,那边还有保叔塔,好像南边还有座六和塔。”
王轩解释道:“东南佛国嘛,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从五代十国开始江南就盛行佛教,从百姓到皇帝全信。可也就是因为君主把佛理当成了治国方针,后唐和吴越之流才会在北方的大宋面前不堪一击。”
旧雷峰塔砖石结构的遗址至今还保存在新建雷峰塔的底部,供游人参观。几个人说着走进了雷峰塔底层的遗址区,有带团的导游正在为游客讲解着。“现在的雷峰塔是2000年时在原址重建的。旧雷峰塔为吴越王钱弘俶所建,后曾遭遇三毁两建,北宋方腊起义,雷峰塔曾被烧毁,后来南朝定都临安复又重建。元朝时一场大火之后,又只留下了塔心,明代重建。到了明嘉靖年间倭寇围困杭州城,纵火焚烧雷峰塔,火焚后的古塔一切木制结构都被烧毁,再次仅剩下了砖砌的塔身,一派苍凉。”
“到了清代,它开始与《白蛇传》的故事紧密连接起来,被故事赋予了特殊的含义。到了清末民国,民间开始盛传雷峰塔的塔砖具有“辟邪”、“宜男”的特异功能,更说塔下无蛇,反而有宝,因而至此便开始屡屡遭到民间的盗挖。一块块塔砖被偷走,最终导致了原来就残破的砖塔遗骸不堪重负,在1924年轰然倒塌。”
“方腊也烧过雷峰塔?!”罗瑞小声对项昊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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