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蒙见我的吃相,也夹了一筷子塞到嘴里,看着我边嚼边流眼泪,我的眼泪此时也夺眶而出,我端起酒杯又跟伊蒙碰了一下,仰脖干掉了里面的白酒。
===========================================================
伊蒙忙说:李悬,别喝那么猛,对身体不好。
酒气立刻上头,喝得太猛,我感觉头重脚轻,那高度白酒跟低度勾兑酒绝对不是一个意思,敦厚柔和但是片刻后立刻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涓涓不息,绵绵不断。
我冲伊蒙一笑说:身体马上就是过去式了,还在乎它干嘛?
伊蒙也苦笑一声,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白酒,我拆开另外一瓶,给伊蒙倒了二两,剩下全倒进水杯之中,这次我没有两口就干掉,怕太猛了把我喝吐了,先夹了一通难吃的杂活菜,然后一口喝掉四分之一,此时酒精已经完全占据了我的大脑,一斤多的白酒下肚,而且是高度白酒,喝得如此之猛,我开始支撑不住了,此时眼里已经没有了什么下酒菜的概念,只剩下酒了,我又端起杯醉眼惺忪的跟伊蒙碰杯,眼前的伊蒙一个劲的摆着手,意思是再不能多喝了,她虽然有些酒量,但是对于高度的白酒,喝了三四两,也已经不行了。
我又灌了两大口酒,然后剩下的一口酒跟伊蒙碰杯然后两人一饮而尽,伊蒙朝我傻笑两声,歪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我看着伊蒙睡去,想把她拽起来扶到房间里,但是我刚抬了抬屁股,就一下坐回地上,一阵天旋地转,酒劲迸发,我一头栽在地上昏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梦中我和伊蒙两人手拉手奔跑在无边的草原上,野花遍地,一团团雪白的绵羊低头啃着青草,几只老鹰在天空盘旋,灰色的肥兔一蹿就扎进了草丛中,前面有水声淙淙,我和伊蒙说说笑笑走上一个草坡,向下望去,一条干净宽阔的河流从远方来,流到远方去。
大河宽广,河水湍急汹涌。
我和伊蒙跑下草坡,来到河边,伸手捧起清亮的河水,吸吸溜溜喝个痛快,突然伊蒙一声惊叫,向后摔倒,我抬头时,一条硕大的怪鱼从水中探出丑陋的头,露出森森的牙齿,嘴角似乎狞笑着,侧着头,一侧的眼睛充满了邪恶,大嘴一张就朝伊蒙咬来,我不顾一切上前一脚踢在鱼眼上,那鱼吃痛,头一侧,猛地扎进水中,却忽然长长的尾巴倒卷过来,那尾巴就像一条蛇的尾巴,长而粗壮,一下缠住我的一条腿,只一拉,我就栽进了湍流的河中。
全身侵入水中,我立刻窒息,来不及多吸一口气的我,憋得真心难受,那鱼的蛇样尾巴紧紧缠住我使劲把我往深水里拉,它身体比我大一倍还多,还有条粗壮的大尾巴,且力大无穷,我根本无法挣脱,我知道若是不赶紧挣脱,一分钟后我会被憋死的。
我想用利器刺它的尾巴,突然手中就多了把军刺,正是虎子的那把单面血槽的大军刺,我心里窃喜,一刀狠狠的刺向怪鱼的尾巴,军刺锋利一下就狠狠刺了进去,顿时血光迸现,鲜艳的血瞬间染红了河水,就像一坨突然盛放的红牡丹。
那怪鱼尾巴一阵痉挛,迅速放开我的腿,我心里狂喜,忙拼命往水面游去,一米,两米,三米,我已经快要接近极限了,本来下水时候就没来得及深吸一口气,现在又剧烈运动一番,再不呼吸空气,我马上就该窒息而亡了。
可就当我能看见头顶光明一片,脑袋就要钻出水面的时候,我的右小腿一阵刺痛,紧接着身体猛地被拉回水底,低头透过清澈的河水我看见那条怪鱼一口咬住了我的右小腿,拼命往深水里拽,鲜血从它嘴里溢出,那是我小腿被它利齿刺穿后流出的鲜血。
我忍住剧痛,迅速弯腰手中的军刺直刺怪鱼的眼睛,此时我已经是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和最后一口气了。那怪鱼尾巴突然袭来,一下卷住我手腕,只一扭,我手腕剧痛张开手,军刺跌入水中。我彻底绝望了,左脚拼命的揣着怪鱼的嘴巴,无奈怪物的厚厚的嘴唇犹如钢甲一般,根本踹不动。
我被拖入大河深处,身体无力,一口水已经呛进呼吸道,我想我是完蛋了。突然听见伊蒙的喊声:李悬,快用控灵术!
我奇怪我在水深处,怎么可能听见伊蒙的说话声呢?当时心里懊恼怎么忘记了自己会控灵术呢?于是用身体仅有的一点力量,结指咒默念咒语催动心法,那怪鱼登时被我控制住,此时离水面很远,若是我自己游上去,肯定来不及,马上就要死掉,我已经开始产生幻觉,大口的喝着水,但是那是我脑子转的相当快,我控制着怪鱼顶住我的身体箭一般将我顶出水面,脑袋露出水面,我就大口的呼吸着,肺里猛地冲进大量空气,一阵疼痛,同时右小腿的血窟窿也恢复了痛觉,我啊的一声大叫……
从梦中惊醒,皓月当空,但是感觉这座道观正在瑟瑟发抖!这才记起自己方才做了个噩梦,我抹了把汗,月光下见伊蒙仍旧躺在地上沉睡着,我站起身来,突然一阵剧烈的抖动传来,我几乎摔倒,一阵踉跄,稳住身形,只见到道观正殿,房子,院墙包括那参天大树都在抖动甚至扭曲着,我心说难道这是要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