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听得寒毛倒竖,暗想:
沿路上山下山一个夜晚都冇见到,么样就去了五天?…究竟是哪里有问题?…不管么样,先莫让云飞晓得为上。
转头把云飞肩膀拍拍,道:
“兄弟,换作是我,只怕早跟玉虚宫道士打起来了,哈哈,管他打不打得赢,段天荣门下,冇得怂货。”
云飞喜说:
“拐子莫怪我就好,还以为又闯祸了。拐子,你在山上这几天都做么事了?”
九九道:
“师父让我送上山的东西,像是帮了武当山的大忙,掌门李道长为表谢意,留我讲武论道,不知不觉过了几天,其间还与几位道兄比试一二,算是大开眼界。”
云飞听得比武,眼睛发亮,问:
“拐子,山上道长比才将道士如何?”
九九说:
“瞧年纪才将道人与山上跟我交手二位道长是师兄弟,不过我听掌门讲,山下徒弟或入门不久,或根基尚浅,是以先前我故意输他,其实是不想生事端,若论实力,山上二位道长都要强些。”
云飞忙问:
“胜负如何?”
九九摇头道:
“若寻常比试,我当比曼青道兄要强点有限,只是武当绝学厉害,要是我两人性命相搏,我挡不住他杀招。至于那位曼成道兄,年纪轻轻隐有掌教风范,我不是他对手。”
云飞张大嘴,说:
“武当道士原来这么厉害,那掌门呢?跟师父比么样?”
九九道:
“掌门点拨我,曾演了几手武当太极,就我看,师父怕敌他不过。”
云飞呆呆想半天,说:
“原先以为师父天下无敌,自己学了几年,也能闯闯江湖,今日才晓得么事叫井底之蛙。”
九九附和道:
“嗯,据掌教道长说,武当山功夫在他之上的,不在少数,都散在山中,独处秘修…唉,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云飞说:
“拐子,看来往后我还得夹着尾巴做人咯。”
九九笑:
“你我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说话下山,遇着小刘,三人一车,径回武汉。
解放大道,循礼门,青少年宫。
路灯昏黄,长夜漫漫。
街边竹床阵上人挨人躺如死尸,唯有鼾声高低盘桓其间…
少年宫内,四方湖边,蒿草里又是番景象,虫儿歇斯底里叫着,仿佛时日不久…
天愈黑沉,黑到极致处,许是要亮了。
“啵”
四方湖面冒出个大水泡,周遭登时静谧,等水面平复如镜,鸣虫才又叫起来,愈显放肆。
湖面下游鱼都钻入水草里,躲着不动。
一道黑影绕着水底僵尸游几圈,喉咙里嘟囔:
“坏了,坏了,都散了架还有鬼的用,还指望他办大事,冇得用的玩意,早晓得直接喝了血还能滋补滋补,…”
正抱怨间,僵尸鼻孔、两耳出三道黑气,袅袅绕绕!
黑影凸鼓一双怪眼瞧半天,忽骂:
“狗日的,哪来的三个业障,跟老娘莫跑!”
拨水冲过去,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直把三道黑气如麻绳般缠作一堆,拿怪爪挽了,道:
“我说那小狗日的么这不济事,原来是你三个鬼短了他的阳寿!”
三道黑气黑漆麻乌瞧不清形象,只齐齐哆嗦显然怕了怪物。
水怪气鼓鼓说:
“要不是你们耗了小子阳气,他么样会被人一掌把脑壳拍成豆腐?老娘好容易培养他办事,被你们祸害了,快说,要么样赔!”
黑气只不住抖,不知是吓得不敢说话,还是不能发声。
怪物道:
“不出声的玩意,要你们何用!”
黑气抖颤愈狠,怪物正待出手,忽停手侧耳听,湖边草丛里,鸣虫又静下来,返身再看…
水中僵尸悬浮着,忽微微颤一下,丹田处红光一闪,似洋火划燃。
水怪咧嘴瞧着,丝毫未察觉手上黑丝般三道黑气化烟溜走。
“噼噼啪啪”
僵尸体内似鞭炮炸响,须臾红光炽盛!
水怪眯缝眼,滑退丈许,像怕光亮。
僵尸浑身上下骨节炸响三遍,红光渐弱,似将熄火烛。
水怪隔四五丈远远瞧着,心想:
完了,完了。连它都不管用,小子真废了。
忽然惊觉手上空空,却见远处僵尸眼皮眨巴,分明有两道淡淡黑气顺势钻入!
水怪暗骂:
糟糕,鬼东西坏我好事!
待要扑过去,又见僵尸嘴唇鼓涌,吐出个小泡,最后那道黑气顺势钻入牙缝!
水怪怒喝:
“老娘要你几个永不超生!”
拍水激射过去,眼瞅距僵尸六尺,尸体眉心红光乍现,脑壳忽亮如灯笼!
怪物怪叫一声,捂住双眼滑退入幽暗之中…
僵尸脑壳转动,但听怪声道:
“嘿嘿,死而复生,九转还阳,千载难逢的机会让老子碰到了,趁机夺了他的位置,老子就算又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