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军雄在一旁如瞧天书,只是见那字迹赤红,如鲜血淋漓,不由暗暗咋舌。
两张符画完,索道诠嘱咐道:
“这是阳,那是阴,切莫弄错了。”
贾军雄生怕弄错,便分左右筒好符文,问:
“您家还有么事要嘱咐的?”
索道诠说:
“此间事切不可与外人道,尤其不要跟前山那些劳什子道士说。小子,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求心中无愧就行。切记切记,三日内务必把隐仙岩搬上山来。老夫得去求仙霞玉露救树了。唉,玉露可遇不可求,三天哪够…”
说着话放倒笤帚,一脚踩上去,只见那怪笤帚晃晃悠悠漂起来,直往悬崖尽头飞出去!
贾军雄瞧得目瞪口呆,眼瞅索道诠一人一帚飞入云海,转瞬而没,忽想起来,扯嗓子喊:
“老索,老索,您家还冇讲要背几块仙岩上来咧?”
白云漫卷,望似茫茫沧海,哪里还有人答应。
军雄茫然望半天,心道:
世上无难事。三天时间,可捱不得,大不了我多背几块石头上来。
计议停当,双手在左右荷包里按按符文,运起内力,施展武当提纵术,直往前山飞奔…
刚过太和宫正遇着掌教李道长。
道长拦着问:
“军雄,你不在后山闭关,却来太和宫作什么?是已出关了么?”
贾军雄只得打马虎眼,道:
“掌门,我这几天练轻功有些心得,想着后山路少,便来前山练练腿脚。”
李道长颔首嘉许,二人闲谈两句,贾军雄故意隐去隐仙岩,只问了五龙宫方位,说是那边去得少,也去跑跑。
李道长只嘱咐说:
“军雄,过五龙宫,白龙潭下,有处隐仙岩,不可逗留,早去早回。”
军雄拱手别过,提气飞奔,势如惊鸿。
约莫个把时辰,过五龙宫,下白龙潭,转过山径,依山壁露处岩洞,远望似平地里忽长出只巨眼,阔逾十数米。
军雄心道:
是这里了。
缓步走近,见洞窟前只五座低矮石龛,仿佛民间土地庙样式,正殿供有两尊石像,上刻‘太阳星君’,‘太阴星君’
军雄猛醒:
原来老索说隐仙岩有星君把守是指这二位…噫,他写符文时分了阴阳,只怕是给这二位老神仙的信,只是老索冇明说我该如何给啊?是就这么搁石像前,还是烧了?呸呸呸,烧纸是烧到死人的,么样能用到神仙身上,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唉,人都说礼多人不怪,我先跟这二老磕个头总冇得错。
一念至此,伏地便拜,磕罢三个响头,说:
“太阳星君,太阴星君二位老神仙在上,愚弟子受索道诠仙长之托,前来隐仙岩求取仙岩,事情从急,还望二位老神仙恩准。”
空谷寂寂,除了山涧鸣鸟,哪有人理会。
贾军雄心道:
莫非是星君嫌我不够心诚?
便伏地再拜…
如是反复,不知不觉天色向晚,军雄心中焦躁,只把五座石龛瞧了个遍,不由生疑:
莫非老索是哄我的?…
不经意间转到星君石龛背后,忽地驻足,心头狂喜,却原来太阳星君、太阴星君背后曲曲弯弯刻着不知什么天书。
贾军雄忙把荷包里符文拿出来对比,哪知黄纸上空空如也,哪还有么符文!
军雄跺脚想:
坏了,坏了!许是我运轻功跑山,流汗把老索符文浸没了,这么办,么办?
心中着急,把黄纸对光瞧,想瞧出些端倪,无巧不巧符文贴近石像背后,忽隐隐泛一圈金光,正是索道诠写就蚯蚓文字!
金光乍现,一股大力吸来…
“啪!啪!”
军雄手中阴阳符文凭空飞起贴在石像背后,“嘭”地燃着,须臾化作灰烬!
太阳星君、太阴星君石像背后符文红如烙铁,红红放光。
军雄暗想:
原来符文是这么用的,瞧这样子,两位神仙莫不是要显形,那我可不能失了礼数。
忙又转到石龛前,伏地拜道:
“弟子拜见太阳星君,太阴星君二位老神仙,还望老神仙大发慈悲,不吝赐见。”
连磕九个响头,不见动静,贾军雄抬首却瞧太阳星君、太阴星君石像背后红光大盛,忽地两道精光射出,直射入石窟,仿佛穿透岩壁射进山体深处!
光芒消逝,石像背后蚯蚓文字也黯淡如昔,阴阳符文早化作纸灰,不知被吹散到哪。
贾军雄呆愣半天,坐地心想:
唉,终是仙缘不到,仙长不肯赐见,这下可把老索害苦了。
“你害他么事!小索这小子,出了事自己吓得不敢来,支使个愣头青来吵扰老夫瞌睡,等遇着了定要他好看!”
贾军雄忙抬头,见身边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对中年男女,素衣素袍,自有一派仙风道骨,只是这二人瞧着竟似比自己还年轻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