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心头暖暖,轻执玉手说:
“等下我把厂里电话告诉你,往后你要找我,打个电话过来,我去汉口接你。咦!樱桃,你今天过来找我是有么事?师娘冇得事吧?”
白玛轻甩开丫头道:
“非得梅姨有事?怎么我就不能来找你么?”
丫头不懂她为何生气,忙说:
“能,能,欢迎,欢迎。”
白玛道:
“我问你,你和刚才那叫什么晓云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丫头说:
“她是我同事啊。”
白玛道:
“什么同事?怎么哪里都有她?”
遂把几次瞧见丫头、晓云纠缠略说。
丫头笑道:
“你误会了。刘晓云是青皮的表妹,我们进厂又跟的是一个师傅,就是才将开你玩笑的老师傅,所以我对她自然照顾些。是,青皮是想撮合我们,可我一直当晓云是妹妹,从来冇往那方面想。”
白玛见丫头坦坦荡荡,心头甜甜,却又嘟嘴问:
“那照这么说,你心里除了武学,就一个人都没有吗?”
丫头捉了白玛小手,说:
“有有有!前些时我师娘跟我介绍了个姑娘,从见她第一眼,我心里就多了个人,她把我的心占满了,每天一闭眼,我脑壳里全是她的影子。后来我又蒙她救过一命,每日里心中犯难,没报人家救命之恩,怎好厚着脸皮跟她海誓山盟。”
白玛心中高兴,却故意道:
“原来师娘另外跟你许了人家,那我走了。”
丫头把她玉手紧握,说:
“樱桃,樱桃,师娘说的是你,就算师娘不说,我这辈子也会追着你,直到你同意和我好。”
白玛羞红脸,芳心乱跳,有心试丫头: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丫头急道:
“那我就追你一辈子,追到你同意为止,你要是回西域,我就学孙悟空,一直追到西天尽头,永远跟你在一起。”
白玛“嘤”地偎着丫头,任他轻揽,沿无人小径徐徐前行,二人均想:
若能永远这样走下去,这一生也值了…
青皮三人到菜场,晓云只拣贵菜买,直买得身后两人四手拿不下。
青皮喊:
“够了够了。妹妹,你这是要拐子下半个月喝西北风啊!”
刘晓云撇嘴道:
“我管你喝西北风还是东南风,反正我也不跟你过。”
麻木看青皮荷包掏空,偷把自己钱塞到青皮手里,悄悄说:
“她今日心情不好,由她。”
又提嗓子道:
“青皮,你当拐子的哪这小气,大不了你天天来我食堂,我接你吃饭。”
刘晓云白青皮一眼说:
“看到冇,这才是做哥哥的样。麻木哥,你点行菜,反正有人请客。”
麻木看青皮手里钱不多,道:
“我们两个男将,搞点兰花豆咽酒就可得了。”
刘晓云走到卖炸货的跟前,朝青皮喊:
“还有几多钱,拿来!”
青皮乖乖递过钱,看晓云称了半斤兰花豆,半斤花生米,剩些角票,还给自己,嘟囔道:
“这哪是三个人吃饭,就是请一桌客也够了。”
晓云笑说:
“好啊好啊,多叫些人来,热闹。”
麻木道:
“冇得问题,我屋里大,叫上十个人来也摆得开。”
青皮说:
“干脆把师父…”
话才出口,惊觉不对,连忙闭嘴。
刘晓云气呼呼道:
“你非要撩我不开心是不是!”
跺脚便走,两行泪夺眶而出。
麻木忙撵上拦着,说:
“妹妹,你莫听你哥的,他就一张嘴,成天撩祸。”
眼瞅青皮追过来,佯踢他一脚,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又对晓云说:
“妹妹,莫理他!我们认得这久,你还冇去我家认门,今日给麻木哥个面子,去尝尝我的手艺。”
刘晓云瞪青皮问:
“他咧?”
麻木道:
“这种讨厌鬼,不管他。”
青皮假作自扇自两耳光,说:
“我讲错了话,罚我做哑巴,今日跟你们做佣人,只求老爷太太到时候有吃剩的能赏两口我。”
晓云看他模样,噗呲笑起来,道:
“就是喂狗也不把你吃!”
三人打打闹闹,径奔麻木家。
蚊子跍在家门口,麻木开门进屋,老头留了条子去武昌,麻木喊声:
“合该今日大闹天宫,兄弟们,今天不醉不归。”
进里屋摸三盒‘大前门’,扔青皮、蚊子两盒,撕了第三盒分抽。
蚊子说:
“谢谢师父。”
麻木假装卯他一栗果,道:
“莫瞎喊,叫你师爷听见了还不敲断我胯子开除了我!”
青皮笑:
“蚊子,当我面叫冇得事,反正我还跟着长了一辈。”
文志跟着笑:
“师叔,那您家几时教我两手。”
青皮笑说:
“你得先跟师父学,学得不对我再教你,这样才显得师叔有板眼。”
麻木笑道:
“蚊子,你师叔拜门比我早,你该叫师伯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