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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午饭,梅朵身子乏了,对白玛道:

“我去躺会,你一阵忙完了,上街逛逛。”

白玛捡碗说:

“大热的天,有什么逛的。”

梅朵打趣道:

“就没想见的人?”

白玛绯红了脸,说:

“梅姨,你又瞎说。”

幽幽望望窗外,道:

“该来的自然会来。”

梅朵摆手说:

“男男女女,生生死死,唉,梅姨过了这年纪,掺和不了了。”

说话进里屋关上门,便听竹床吱吱呀呀响动一阵,没了动静。

白玛洗罢碗筷,取件旧衣裳来补,不想瞌薈hong虫到险险一针扎在手上,便卷好衣衫放一边,在堂屋点枝香,关门盘膝坐定,双手摆个奇怪姿势,嘴里低嗡有声,渐入无人之境…

日头偏斜。

有个老头顺解放大道由西向东行来。

老者白发白须,脚步矫健不在年轻人之下,只是,他走路的姿势却很奇怪。

不出一刻,老头从中山公园已过青少年宫,忽然一拐,钻入小胡同没了踪影。

“咚!”

梅朵刚醒,便听大门轰地一响,心道:

老柴不在,光天化日的打上门欺负孤儿寡母了!

愤然开了里屋门,闻着厅堂檀香,心中怒气顿消大半,再瞧白玛盘坐纹丝不动,暗道:

惭愧惭愧。

心想:

不能叫外头的毁了孩子修行。

便取墙上刀剑,轻轻敲击。

“叮”

声虽不似钟罄,白玛闻之,幽幽回转,出定见梅朵手执刀剑,说:

“梅姨,我正在法王那听他吹法螺,你喊我作甚?”

梅朵喝声:

“业障业障,瞧瞧是哪个业障!”

房门打开,对面贾军雄垂手道:

“小梅,你拿着刀剑是要砍哪个?”

梅朵没好气说:

“正要砍你这老不正经的,好生生的有手干嘛用脚踢门!”

军雄嗫嚅半天不说话。

梅朵吼道:

“苕站到搞么事,还不把东西接过去!”

看军雄笔直不动,烦不过侧刀身直拍过去。

贾军雄呆站竟似不敢躲,叫单刀拍在肩膀,闷哼一声,冷汗直流。

白玛一旁叫:

“大哥,大拐子,你受伤了?”

梅朵察觉有异,忙撂下刀剑,去拉军雄:

“哪里伤了?要不要紧?”

伸手去拉,不想正抓着贾军雄肩头。

贾军雄道:

“莫动莫动。”

人却隐隐发抖。

梅朵问:

“手伤了?”

军雄说:

“肩…肩膀。”

梅朵道:

“你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小心翼翼解开军雄衣裳,只见双肩漆黑似焦炭!

不由分说,进里屋取了金针,直把贾军雄肩头扎成刺猬一般…

金针用尽,连取连扎,手法如穿花蝴蝶…

乌血似汗珠般沁出,沿军雄前胸后背淌。

贾军雄索性盘腿闭眼,导引丹田气游走四肢百骸…

梅朵金针飞刺,终见黑血变紫,由紫转淡,忽道:

“行了。”

停手仍让军雄似刺猬一般,转身取条干净服子,轻轻把污血抹干,去五屉柜取根烟点上,深吸一口,缓缓叫烟雾罩住,长吁口气,不知想些么事。

白玛悄悄拿血毛巾,去厨房洗净,挂走廊上晾好。

一老一少在堂屋守着贾军雄,默默无语。

瞅过了大半个钟头,军雄兀自坐如铜人像,梅朵自去米缸舀一勺米,抓把绿豆,悄悄要白玛去外头淘了,搁炉子上熬绿豆稀饭。

两人带上门,取小板凳守着门口剪毛豆。

一大筲箕毛豆快剪光,忽听屋里“咣当”作响,忙抢进门,却见军雄茫然醒转,险些从板凳上摔倒。

梅朵忙道:

“莫瞎动,好点没?”

贾军雄说:

“惭愧,惭愧…小梅,又是你救了我。”

梅朵见他似无大碍,松口气道:

“一个个的硬是要我操心作急,非得都走干净了要我孤儿寡母的么办?”

贾军雄呆呆不语,看梅朵背过身肩头耸动,直朝白玛使眼色叫她去劝。

白玛却似未瞧见,转身出门,捧了筲箕去厨房剪毛豆。

军雄只好守着梅朵,等她肩头平复,才说:

“小梅,都一把年纪了,我不在乎性命,更不稀罕名声,可我得顾着师父的声名,我得找出来是哪个害了他。”

梅朵道:

“人都走了,捉到凶手又如何,老柴能回来么?”

军雄说:

“小梅,你我么样看师父不重要,重要的是外人么样看,我贾军雄但有一口气在,便不能叫人看轻了师父,看轻我‘开极门’。”

梅朵道:

“莫扯远了。你今日这样,算是找到凶手了,还是被凶手打了。”

贾军雄不答话,自去柴勇像前,摸三根香点着上了,磕罢头说:

“师父,可喜可贺。”

梅朵诧异不过,道:

“你神神叨叨地胡说些么事?不是被打苕了吧?”

阴阳眼(1976年江汉轶事)》小说在线阅读_第472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七水灵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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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眼(1976年江汉轶事)第4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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