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片片手指连弹,疾点百灵臂间穴道…
百灵手臂软垂,伤手瘫在地上,又胀又痛,嘴里“呜呜”不清。
吴片片不理,却从怀里摸个小盒,旋开盖,里头红通通半盒粉末,辛辣刺鼻!
吴片片伸二指仔细捏些粉末,沿百灵身周划个红红圆圈,再小心翼翼收起圆盒,盘膝坐倒,嘴里“嗡嗡”,振振有词…
不一刻,草丛里爬些大黑蚂蚁,仿佛受声音感染,抬起头摇摇晃晃,直奔百灵爬去!
眼瞅爬到细红圆圈,像见着美食,伏低首把头上黑钳直对红粉夹去!
大黑蚁沾着红粉,像打过鸡血,奔走如飞!
不过数步,却似充气膨胀,“啪啪”炸裂,在百灵周围爆成块块红印,远远看去像片邪恶红花!
百灵眼珠凸出,暗想:
这老狗日的搞得么东西?这么霸道?万一蚂蚁跑得快,沾到老子身上,会不会把老子也像米泡样炸了?
胡乱想着,身边血腥气渐浓,吴片片“嗡”声渐大,大黑蚂蚁仿佛从地底爬出,直围住百灵,如黑云压境,却难冲破血红圆圈。
黑蚁前仆后继,似不知死活,终于有只个头小的钻入圆圈,通体胀红,在地上不停打滚,却未爆炸…抽搐一阵,翻身爬起,体复如初却变得通体赤红,额头上一对螯钳开开合合,尤为醒目!
吴片片定睛观瞧,喃喃道:
“我说吧,肯定能成。”
喉头滚动,“嗡”声再起,黑压压蚂蚁越发不要命往血圈里挤!
赤红蚂蚁如巡城将军,挺巨钳来回游行…
黑蚁碰着,无不翻滚爆毙。
百灵暗思:
这红蚂蚁莫不是叫老狗日的施了魔法,它一高兴爬老子身上来,可如何是好…
胡乱想着,红蚁巨钳又刺着个精瘦黑蚁,黑蚁倒地抽搐一阵,打滚跃起,亦变得通体赤红,额头巨钳望风长大,冲入战阵,纵横砍杀!
黑蚁尸横如山,蚁血遍地,凝作一滩竟蚯蚓也似蜿蜒朝百灵流去…
红蚁挺钳力战,一变二,二变四,渐有数十只多。
吴片片瞧在眼里,忽道:
“差不多了。”
“嗡”声再变,尖似鼠鸣。
红蚂蚁齐齐昂首,头上大钳互击,撇丢黑蚁,疾追血流爬到百灵身前,螯钳沾血,挤作一堆额头互碰,像在开会…
吴片片伸手入怀,一搓一撒,将些粉末洒向外围黑蚁群。
大黑蚂蚁四下奔逃,不一刻只剩些伤残,倒卧蚁血中。
吴片片蘸点蚁血,轻抹于百灵伤口。
百灵伤手似被刀插,直痛得涕泪齐流,惨叫声被闷住,听着像挨了刀的猪。
吴片片啸声又变。
红蚁闻声齐涌上百灵左手,对着伤口便咬!
百灵疼胜数倍,身体扭动如虾米,圆瞪双眼,闷哼一声,晕死过去…
吴片片亦“哼”一声,道:
“不过是个没用的种,要不是用人之际,哪个舍得花心血救你。”
低头见红蚁连成一线,用大钳把百灵断筋接好夹牢,齐俯首猛吸伤口黑血…
不消半刻,个个胸腹鼓胀,油光红亮。
吴片片叹:
“可惜啊可惜,为个小人,害了一群性命。”
忽喝:
“着!”
只听“啪啪”声响,红蚁依次炸裂,点点艳红蚁血沁入百灵伤口,仿佛丨硫丨酸泼在手上,“嗤嗤”作响,轻烟起处,直把数十根蚁钳溶入血肉,似在肉里装了条拉链,却与断筋融接为一体…
红黑二血交融,再不外渗,渐渐接痂,像癞蛤蟆背上的花纹,层层叠叠。
夜风席席。
百灵睁眼醒来,身上绑缚尽去,强挣坐起,唯左手痛似火烧,不由“哎哟!”呼痛,环顾四周不见吴片片身影,忙又喊:
“师父,师父!”
星斗漫天,无人应答,却见空地上留行白字:
伤已治好,脱疤前不得沾水。伤好切记示人。背地多下苦功。报仇终有时日。
百灵捱得一会,觉左手烧灼略轻,心想:
个老狗日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面现激动,望空作礼道:
“师父!你就是我重生父母,您家正暂住哪?告诉徒儿,方便我每天登门孝敬您家,总胜过在这龟山里误打误撞。”
连说三遍,百灵想:
莫非这老狗日的真走了?他救老子到底有何目的,难不成这世上真有活雷锋?…
忽听耳边飘飘渺渺有声说:
“往后莫到龟山来了,师父随时在你左右,到了关头,自会出现。”
百灵暗忖:
难怪,老狗日的竟在监视老子,日后言行可更不容有失了。
跪倒拜三拜,又道:
“师父,我那对手武艺高强,您家若不传我些功夫,凭徒弟再么样练,只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空中声音却说:
“急什么,等你基础扎实了,师父自会传你绝技,到时候对付凡夫俗子,还不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