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看他心不在焉,道:
“师父,您家有心事?”
丫头说:
“晚上吃多了,等我发会呆。”
麻木转去一边,继续练倒立。
隔不一会青皮跑来,一脚把麻木踢转,道:
“几时变得这勤快了?是不是看到今日我和师父要来,在这块图表现?”
麻木说:
“表现?我再表现还不是你的下菜饭,我这是要保证不掉队,不跟师父丢脸。”
说话冲丫头那边努努嘴。
青皮悄声道:
“么样?你又撩师父生气了?”
麻木说:
“你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
青皮嘟囔:
“狗日的,老子就晓得遇到些杂种冇得好事。”
拉着麻木过去对丫头说:
“师父,我们对练一回,您家指点指点。”
转头冲麻木喊:
“看拳!”
二人厮打,不一阵,麻木胸腹中了三拳,连跌五跤,两人斗得浑身油光水滑,青皮笑喝:
“服不服周?”
发招‘苍鹰搏兔’双臂箍住麻木,不防麻木在怀里泥鳅般挣动,使招‘鹞子翻身’,甩头一擂,也撞青皮个趔趄…
青皮揉揉胸待要再打,一口气缓不过来,翻两下白眼顺过气道:
“好!好铁头功,再来再来!”
摆个架势,欲再打过。
丫头摆手说:
“慢点!今日就到这里。”
青皮、麻木都道:
“师父,正打得性起,怎么就完了?”
丫头说:
“武者相博,不是流氓打架,全凭实力及临机应变。你们两个青皮强些,连赢数合,未免生起骄慢之心,才将最后一回合青皮用‘苍鹰搏兔’本不为错,可你疏忽了二人浑身流汗,已滑不溜手,此招便不适用。”
青皮点头问:
“师父,那该用什么招更好?”
丫头道:
“若此时敌对二人以性命相博,不防用如此数招,或上攻头面,或踢击下盘,务求快速致敌。要是相互切磋,不防使这两招,勾踢下盘,使其倒地,占得先机。”
丫头边说,边以麻木示范,详细演示攻敌招式,只看得青皮、麻木心中大呼过瘾。
演练完毕,丫头又说:
“今天麻木以弱对强,懂得审时度势,守到最佳时机才发挥自己头攻的优势,若你二人实力相当,麻木这一回就反败为胜了。”
麻木红脸道:
“哪里,师父,我才将是打他不过,误打误撞。”
青皮竖大拇指说:
“行,行!我练了这些年都冇得师父表扬,麻木,今日是你赢了。”
麻木不好意思,道:
“师父,您家也指点指点我,才将哪里需要提高。”
丫头说:
“功夫之道,多凭手脚打人,偶有练铁头的,也以卖艺行走江湖居多,这是为何?”
麻木摇头只作不懂。
青皮拍腿道:
“苕货,颈子才几长,手脚又有多长,别个把你打倒了,你还没挨着他咧。”
丫头颔首:
“对,我们练兵器都晓得‘一寸长,一寸强。’,头不及手脚,自然练的就少,即便有人下苦功,也多练守不练攻。”
麻木懵懂应声:
“噢。”
丫头看他失望,宽慰说:
“练功还有句话‘一寸短,一寸险。’,麻木天生顶门坚硬,只要肯下苦功,说不定能把铁头功练成独门绝技,救命杀招。”
麻木听师父这么说,胸口那团火似又燃起。
丫头道:
“不过你们都记着,习武根基在脚,借助腰腹,力达拳指,这是练武根本,不可头脚倒置…”
麻木豁然开朗,说:
“师父,我明白了,您家的意思是要练好铁头功,得把基础打牢,得先练好脚手,不然就是冇学会走,先学跑步了。”
丫头点头:
“嗯,是这意思。”
说着话扎个马步,道:
“马步看似平凡,但要练得似老树盘根,扎根立地,方能于瞬间发出最大拳力。”
话音未落,左右两拳闪电分击青皮、麻木面门。
二人眼皮眨动,闭眼时但觉脸面生疼,待再睁眼,只见丫头早收势含笑而立。
麻木摸脸说:
“师父,才将你这一拳要是打实,我们两个便没脸见人了。”
青皮捅他一拐子,道:“么事一拳!师父刚刚明明朝我打了两拳。”
麻木摸脑壳说:
“啊?我说怎么觉得拳风一阵接一阵的,还以为是师父的拳风有后力。”
丫头笑道:
“都不对,我才将一共打了七拳,青皮这边四下,麻木那边三拳。”
麻木摇头说:
“管他几拳,反正我一拳都冇看到。青皮,你辨得出两拳,比我强多了。”
青皮却笑:“那有鬼用,不一样被师父打死。”
丫头正色道:
“我刚刚用的,不过是最简单的‘马步冲拳’,能瞬间连发数拳,不过凭十几年苦练而已。当年你们师爷收我入门,说我资质不过中等,不如你罗汉师叔几个。学武之人多好胜,我唯有埋头苦练,今日勉强能算小成。所以,武学一道,快与力,全在根基。你们两个能把我的话听进去,日后总有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