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腰路堤复归寂静。

天本阴着,忽地一沉,越显暗了。

远天隆隆,似闷雷作响。

道旁老鸦吓得“呱”一声,斜斜避入荒林。

鲁森眼瞅闹市生意难做,挑冰棒筒拐入腰路堤,扯嗓子喊:

“冰棒三分,雪糕五分!”

走半天望天暗骂:

大白天下么鬼雨,耽误老子生意,要下晚上再说。

骂一会再望天,竟像亮了些,但看堤上前后无人,不由又骂:

个么逼地方,连个人影都冇得,都死绝了么?来个鬼也好。

正骂着,远处堤头翻上个人,摇摇晃晃。

鲁森暗笑,心道:

贱不贱,非要老子骂。

扯开嗓子又吼:

“冰棒三分,雪糕五分。”

行三五分钟,二人照面,鲁森慢下来,心骂:

狗日的,莫不是真叫老子骂出个鬼来?!……

驻足问道:

“喂!你是人是鬼?”

来人面比炭黑,须发皆张,喉间低嘶:

“三……三里坡……”

鲁森壮胆喝:

“狗日再装神弄鬼,老子搞人的咧!”

那人不答,微微抬手,竟鬼魅般搭着鲁森手腕,触手直如火烧!

“鬼!鬼呀!……”

鲁森大叫,丢了冰棒筒栽下堤去,打几个滚爬起来,顾不得鼻青脸肿疯也似跑得没影。

黑脸揭开冰筒盖,抓把冰棍,剥了纸一根根往嘴里塞……

不一阵冰桶见底,黑面昂首打个嗝,喷团白气,黑脸下竟也隐隐透层白,断续道:

“三里坡……到底在哪……”

平地起道阴风,卷张冰棒纸飘飘扬扬。

黑脸追着它拐入岔道,三两下便没踪迹。

三里坡,鬼又多。

人在前头走,鬼在后头拖。……

荒坡尽头,长草没处,板棚破烂,腥臭难闻。

破藤椅上一人瘫坐,烂絮覆身,浑身上下绿油油一片,像死去多时。

远天雷声隆隆,震得椅中人微搐。

“嗡……”

油绿飞入半空。

苍蝇!

成千上万苍蝇起处,露出下面脓血模糊,瞧不出是人是鬼。

“劫数……劫数到了……咳,咳……”

血肉动了动,抖手去摸椅边香烟。

连试三回,掏不出烟来,枯手似耗尽力气耷拉一旁。

半空里苍蝇见他不动,一只只落下来覆盖周身,绿莹莹成堆蠕动,望似鬼火……

大白天见鬼,会不会吓死人?

鬼吓得死人,鬼能吓死鬼么?

黑脸吃光上十根冰棍,体内热力稍退,才入小径,丹田如岩浆喷涌,竟比先前燥热数倍。

燥热入脑,直烧得眼前发黑,望不清前路,只觉身前影影绰绰,仿佛鬼怪齐舞,像有声唤:

“来呀……来呀……”

“大不了是鬼,看它能吃了老子?!”

黑面循声,踉跄沿小路三转两绕,忽闻腥臭刺鼻,有如死尸,不由想:

敢情是地狱到了?

再踏三步,尸臭更浓,终忍不住跍倒呕吐……

连呕数口,似泄去些心火,眼瞅八尺开外藤椅上躺着个鬼,磷火莹莹!

“嗡!……”

萤火飞起,漫天飞舞。

露出下头一截烂尸!

腐尸忽张口道:

“朱磊,你一向胆大,原来都是装的。”

说罢笑起来,没笑两声,咳出团脓血,无力吐远,任由它淌在胸前。

黑脸瞄一会说:

“你是人是鬼?么样晓得我名字?”

隔一会,腐尸动动手,指椅边道:

“烟……烟!”

黑脸眼瞅地上掉盒皱巴巴大前门,捡起来掏一根点燃,忍着尸臭,塞那人嘴里。

口里有了烟,如同灯泡通电,朽尸睁眼,双目白茫茫不见眼仁,亡命嘬一口。

黑面瞪大眼,看香烟如同鞭炮引子直烧到头,烫得那人一激灵,“呸”地吐出!

长长烟灰子丨弹丨般射出数米,遇风而散。

哪有人能一口抽完一根烟?!……烟烧完竟没吐出来,这……这到底是人是鬼?

烂尸抽过烟,有了力气,竟从藤椅里坐直,手疾如风,劈手夺过黑脸手上烟盒,摸出两根,递一根黑面。

黑脸忙划洋火点上。

朽尸再抽一口,终于吐个烟圈,道:

“要你在归元寺等,你偏耐不住要撵到三里坡来。劫数啊劫数,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有么问题,只管问吧。”

黑面问: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烂肉哈哈乐道:

“朱磊,你是我命里克星,你的前世今生,我当然晓得。你老头是四川人,老娘是甘肃的,避战祸流落武汉,本想解放后天下太平,在武汉开枝散叶,不想生下你这逆子。你八字犯冲,命带刑克。你老头老娘命不及花甲,前后脚走的,多少与你有关,我说得对不对?”

罗汉心想:

我老头老娘籍贯,丫头只怕未必晓得,他怎么知道?

父母去世,祸由自己,更是连师父师娘都没敢说……原想世上再无人知晓,可……

想着背心汗湿一片,不由说:

“你,你?……”

腐尸接道:

“你老头临终托孤,把你托付柴勇,可怜你那老恩师,一念心慈,只因欠你老头人情,纵对手下徒弟严厉有加,偏舍不得对你严加管教。唉……想柴勇一生叱咤风云,却养虎为患,反被你害。”

罗汉忙辩:

“不……不对,师父不是我杀的,他最后见的是丫头,拐子可以作证,杀师父的是别个。”

烂尸道:

“哼!你当着我瞎子还敢睁眼说瞎话,丫头若非答应你师父照护你,怎肯忍气吞声,担了天大罪名而不辩白。”

罗汉不由自语:

“原来拐子真晓得了……可他为么事要跟你讲?”

腐尸笑道:

“哈哈哈哈,朱磊,你真不认得我了么?”

说话翻一对盲眼,死死瞪向罗汉。

罗汉被他瞧得心底发寒,浑身燥热反觉稍解。

腐尸忽伸手揪住罗汉衣领,道:

“你前些时奇经八脉皆断,丫头带你来找我救命,你狗日的吃了我的烟,转脸就忘了么?”

罗汉见他一对白眼杀气冲天,忽说:

“我想起来了,您家是麻瞎师傅,前辈,上回的事,谢谢您家。”

麻瞎双手越攥越紧:

“莫慌谢,冤家,你还记得上回我曾说过么话?”

罗汉只觉又似先前,被麻瞎鬼爪钳住,无力动弹,唯有摇头。

麻瞎道:

“天杀星,你我再见,便是我阳寿尽头,你记得这话么?”

罗汉点点头,又摇头说:

“师傅,我还指望您家救命,哪会杀您家,再说您家有通天彻地能耐,哪是我一介凡夫动得了的。”

“呸!”

麻瞎吐飞烟头。

烟屁股头火流星般撞着罗汉嘴里半截香烟。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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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眼(1976年江汉轶事)第3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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