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片片笑笑,又取片铁,飞画几笔,扔出道:“生!”
‘生’字铁片飞至,和‘死’字铁片一前一后封住白光退路。
白光沾‘死’黯淡,弹到‘生’上,就又亮些。
吃几次亏,白光夺路而逃。
吴片片早料如此,写好符字,连祭铁片喊道:“左!……右!”
半空里六片铁旋转变幻,不留一丝空隙。
白光无路再逃!
吴片片捏指望空,连旋七圈,暴喝:“封!”
铁片越旋越快,忽然收缩,成个铁盒,把白光紧闭其中!
铁盒落在地上,林间空地陡失光亮,众人兀自盯着,大气不喘。
无人留意远处高枝上,大眼眨巴,有人像蚊子般低语:“不行,待我助它……”
但见树枝随风微颤,枝头抖几根松针下来,斜斜射向林间空地。
空地上大伙围拢来,龙朝海竖大拇指说:“老吴,好手段!……”
话音未落,铁盒跳一下,在地上打个滚!
众人再看,铁盒又蹦起来,直有一人高,跌在地上滚得更远!
龙朝海喝道:“看我的!”提炉跃前。
一脚踏住铁盒,伸掌拍开炉门,朝炉膛吹口气,舌尖低吟……
小火炉蓝焰暴涨五尺!
龙朝海回首道:“老吴,莫嫌我毁了你宝贝。”
吴片片摆手说:“几块烂铁,算不得么事。”
龙朝海提炉对准铁片接口。
小火炉直如焊枪,烧得铁片火星乱溅,顷刻间焊死铁盒。
吴片片道:“朝海,好厉害的炼丹炉!”
龙朝海封闭炉门,炉火登时小了,只余一丝红苗,一炉板炭尽化灰烬!
揩把汗,龙朝海俯身在林地捡些柴火,折成三寸长,塞进炉膛。
火生起来,燃着柴禾。
龙朝海摸摸炉壁,火登时小些,才放心纳入木箱。
“咚!”
众人注意力都在龙朝海这里,不防才焊死的小铁箱飞起两三人高,落在地上。
再看时,其中一面凸起,像被人从里面猛击一拳!
吴片片拍脑门道:“我这铁片虽算不得宝贝,也是玄铁经百日炼就,不该……不该呀!……”
才说话铁盒再起!
“咚!……咚!……咚!……”
及落地又添几道新痕,焊牢的接缝已有一条透道白光出来!
老猴田根深忙道:“好恶兆的东西!”急挥手中长藤刷去!
长藤缠住铁盒如灵蛇游走。
田根深嘀咕几句,藤条脱手,直把铁盒缠似毛线团,再透不出一丝光芒。
众人围住藤球,吴片片道:“再跑不脱了吧。”
罗西平皱眉说:“合苗疆三大掌族神婆之力才能镇住,究竟是什么鬼玩意?”
田根深道:“炼蛊一向是苗疆之秘,各家有各户的窍门,别派难窥奥妙,要知端详,须得问蒙花落。”
龙朝海问:“咦,蒙花落在哪里?”
众人看向田根深。
田根深挠头道:“糟糕……”
“咚!”
又是一声闷响,却像来自地底,直震得大伙脚板心发麻。
众人看藤球纹丝不动,正纳闷,空地一块小土包忽然炸裂,从地底伸出只手来!
“尸变?!……”
大伙直愣愣看,独田根深冲过去,捉住那手用力一提。
直从土里拉个人出来,竟是蒙花落!
蒙花落双眼充血,抖手反将老猴田根深摔出八尺!
不待众人问她,蒙花落大喊:“我的宝贝呢?在哪里?”
龙朝海见她面色狰狞,拿脚把藤球踢过去,说:“在这里。”
蒙花落抱在怀里,如抱亲儿,直说:“冇跑,冇跑……”3
“咚!”
铁盒里又是一声闷响,震得蒙花落双手发麻。
蒙花落疯颠颠抬头望月,大叫:“不好,时辰只怕过了。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说话不顾一切挥掌劈去!
藤球外壳是多年老藤,坚韧无比,又被田根深施法,哪擂得开。
蒙花落发疯样猛击,不一刻,双手带血!
她竟似不觉得疼,直勾勾看着血手,双眼充血!
喉间嘶吼,不知念些什么……
猛把血手拍在藤球上!
血如泉涌,把藤球顷刻浸透……
吴片片偷扯龙朝海衣角,小声说:“化血大法!小小山精,蒙花落为何如此拼命?”
龙朝海点头道:“嗯,化血成蛊,施法者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会遭血蛊反噬,苗疆已多年无人用过此法。花落如此搏命,这玩意只怕不简单……”
再看蒙花落嘶吼声大,脱开双手,隔空罩住藤球。
老藤浸血,渐变紫红,……
藤球晃起来……
藤条炸裂,里面流些白丨粉丨出来!……
白丨粉丨蠕动,居然是些细虫,趴在藤条上疯狂啃咬!……
细虫越来越多,越吃越大,不一会啃尽老藤!……
白虫似停不了嘴,再围住铁片疯啃!……
田根深跛腿走回来,直盯着铁盒瞧,不曾想走得近了,离蒙花落不过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