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9-19 19:33:00
毛弟说:
哼!不是你是鬼!!!
我问你,这四个人头皮是不是你划开的?
还有,花衣女子是不是被你喂了蟑螂?
你是不是对她下了草鬼?
你是不是传说中恶毒的草鬼婆?
还有,你是不是对我也下了最恶毒的蛊?……
毛弟的提问像机关枪扫中冉小北。
她不停颤抖,披散长发在夜色里越发像厉鬼,忽抬头仰天长啸,说一通苗语,再看毛弟时,竟双目血红,只不停说:
胜利,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为什么?……
为什么?……
毛弟看她像索命恶鬼,每说句为什么,便似有小鬼拿刀剜自己心头一下,痛不堪言。
说到三句,饶是毛弟铁打样汉子,心口被剜三刀,倒退三步,跪坐地上。
冉小北却像鬼上身样,浑身抖如筛糠,鲜血沿七窍慢慢流出,一步步向毛弟逼近!
司机擅估距离,毛弟心算,再有七步,就……
“呜!”
半空里风响。
冉小北一心对付毛弟,忽略了花衣女人。
她一扁担,正砸在桑小北太阳穴!
冉小北扑倒,毛弟松口气,心噗通通乱跳。
花衣女人拎扁担笑咪咪走来,又一扁担,拍在毛弟顶门心!
毛弟再次醒来,头痛欲裂。
看到张脸,疼便轻些。
这脸本来那么完美,让人心醉,却也使人胆寒,如今冇得知觉,到不可怕。
再看两人绑似粽子,只露头脚,作一堆,动弹不得。
木偶样的冉小北仍那样动人,毛弟看着她,又想起那个夜晚……那个热情而温柔的冉小北……只愿一生都活在那个夜晚,天永不亮。
2012-9-20 8:45:00
毛弟想着,轻吹冉小北乱发。
长发飞舞,冉小北大眼一眨醒来,看到毛弟,柔声唤:
胜利……
时间紧急,不晓得那些人几时进来,你莫说话,听我说。
我们苗族历史悠久,祖先是不敌黄帝的蚩尤部落九黎族,又称三苗,擅巫术。
三苗族败走南疆,与蛮荒地住民通婚,历经几千年,逐步被同化,散落各地。
外人统称我们为苗族,其实苗族又分很多种,各有自己地盘。
苗疆险恶,多猛虫恶兽,进化出苗人役使虫兽的独特法术。
我们称草鬼,汉人称蛊。
苗族又是崇母社会,所以不同苗族最厉害的草鬼婆,即你们汉人说的巫师,几乎都是女的。
那五个被我绑住的都是女人,除了跟我一样黑衣的,她们是各自部族里最厉害的草鬼婆。
她们衣着不同,分别属于红苗、青苗、白苗、黑苗、花苗。
所有苗族里,黑苗最古老神秘。
黑苗草鬼婆也公认最厉害。
草鬼婆在苗族里代代相传,传女不传男。
而我正好是这一代黑苗草鬼婆的接班人。
巧的是我们寨子里有个田水牛,走出大山,读了好多书,在城市里当老师,连名字也改成田水流。
田水流告老回乡,带回两箱书,当上我们苗寨的老师。
我是田老师最得意的学生,一心想去大山外看看世界,不稀罕做黑苗至高无上的草鬼婆。
我虽不是熟苗,也不能算生苗。
但黑苗草鬼婆的接班人是上一代草鬼婆在盘瓠父神前占卜而得,黑苗人相信,如果不尊重神灵旨意,会给苗寨带来灾难。
2012-9-20 18:52:00
越不让我走,我偏要跑。
我离开苗寨,一直跑到老茂家附近才停。
我有预感,人生将在这里转折,也晓得黑苗的人不会轻易放过我,他们迟早会来。
我尽量躲在老茂家后山洞里闭关,直到你们车队来,误闯我布的蛊阵。
然后,我遇到了你,胜利。
我才知道,你就是我等的人,但我没经历过男女相好,所以,当你踏中石头蛊,我怕再见不到你,就把黑苗草鬼婆最珍视的心蛊种在你心里。
情花成双。
从今往后,我们注定生死要在一起,而你迟早会回来找我。
若你不来,我们都得死。
但我算错汽车速度,你还没回这里,我已感到黑苗的人在靠近。
所以我让老茂一家躲进山洞。
哪晓得你还是先到了。
心蛊已熟,情花绽放,我们都把持不住……
老茂家所在为山中极阴,终年难见日光,是草鬼婆修炼的好去处。
第二天,突然放晴。
天有异象,是高人作祟。
我晓得黑苗人带帮手到了。
为减少伤害,我让老茂一家往山里逃,又用巨石、狗尾巴草作障眼蛊封住山洞护你。
唉,我一心惦记你,难免算错,不该让老茂一家往深山逃,苗人在汉地不敢放肆,他们若走公路,反而安全。
果然,后来草鬼婆来了。
其中红苗、白苗与我斗法。
我怕伤及你,佯装败走,引开她们。
哪知黑苗居然找齐五大苗草鬼婆同来。
花苗、青苗抓住老茂一家,做法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