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位置似乎是在洞穴下面呀?会不会是跟那个洞穴有关系?”痨病鬼在拿到那一张图之后,摸着自己的下巴分析了一下,“不管怎么说,反正现在那些海鬼已经都死了,我们已经完全不必要顾虑,要么就直接从洞穴里面进去看一下,我估计很有可能这洞穴的通道和墓底下的排水系统有关系,很有可能是系统哪里出了一个漏洞,导致水直接从外海灌进来,通过这个排水道,直接在山坡上形成了一个洋流通道。”
痨病鬼这么说的时候,我心里面是完全没有概念的,因为我对墓室的结构也不是特别的了解,每个人自己死后对于栖息之地的理解都是不一样的,但是中国历史上大致上的墓地结构都是规划好的,万变不离其宗。不过盗墓这一门行业之所以高危,也正是因为这所谓的万变两字,一个小小的变化就能够使整一个格局发生巨大的改变,更不要说是有许多设计者自由发挥,机关陷阱层层叠叠,正所谓是和古人斗智斗勇,丝毫不容大意。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过,”大胡子说着就点了点头,再等一下第二批进洞穴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出来了。有没有结果到那个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身边的人都在交头接尾,窃窃私语在讨论着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应该怎么做,看得出来,他们这几个人对这一次都是十分的小心和看重。
但是我却瞬间傻了眼,对于我们来说,做什么事情完全没有必要一开始就说好,因为我不懂他们行业里面的那一套,很多时候都是自己硬着头皮上去,能不能活下来就全都是看命了,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在不了解结构的时候,完全没有办法设定好自己应该前进的路线,但是大致上如果从上往下的话,基本都是先进入大殿,耳室,找到墓主人棺椁所在,然后把钱财席卷而空。有些规模大一点的地方,墓主人还会在地下另设一个陵寝,想要找到他的真正栖息之地,恐怕还要花费一番力气。
一般的墓室都是密封的,外面的空气进不来,但是也不排除有些设计鬼才,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时候就令人觉得头疼了。
我看他们的意思是说,从排水沟上去的话,确定好主墓室的位置,到时候从下往上打盗洞,从地板上上去比从天花板上下来要简单得多。同样也可以节省不少的力气,甚至可以避开一些机关陷阱,这个方案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我和老刀也在旁边不停的点头,我知道,他恐怕是真的有些了解,但是我的话也只是一知半解,他们说什么,我脑子里面都是朦朦胧胧的。
以至于一路下来,他们计划确定好了,我还完全没有在脑子里成型。
时间过得飞快,将近十点钟的时候,总算是有一个人露出了头,那一群进入洞穴探险的人,总算是回来了,人数不多不少,看样子下面的确是安全了。
我看到有几个人上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些东西。
“我们探测过了,那个海底洞穴里面上头有一个空洞,有一条暗道笔直的朝着海沟下面去了,外面来的海水似乎就是从暗道那边过来的。”
“看样子老夫猜的没错。”痨病鬼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这是他自己的猜测,此刻已经得到了验证,说明他这个人的经验,的确十分的老道。
只是那一条暗道底下,真的是连接着墓室的吗?
大概是其他人心里面也有所疑惑,大胡子率先提出了问题,“你们可曾下去看过?”
“还未曾下去看过,因为下面水压太大,没办法,直接从通道过去,再下去的话,我们的潜水仪器就不行了,”潜水员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心里面稍微一思考也的确是这样子,刚才我们自己在下面潜水的时候,也是因为深度的问题而饱受困扰,那下面的水位已经即将接近于人体下潜的极限,要是继续往下的话,恐怕身体也会受不了,在这种高压的环境底下,你说要往上面打洞,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我觉得这个计划八成已经凉了半截了,就算是下面真的有通道,可以到达墓室的正下方,我们也没有办法的进入那个通道,做这种事情冒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我们在那一个洞穴里面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即使那些海鬼们在那个石头上凿了洞,里面藏了很多这些玩意,”这个潜水员的话还没说完,后面就有人突然拿着一些东西上来了,我看到有一些瓷器的碎片,一些金银,还有玉器。不过因为在水里面泡的时间比较久,成色都已经糟糕到了极点,就算是拿出去卖,也卖不了什么价钱了。
“这些都是海鬼藏起来的?”大胡子拿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也是眉头一皱,“要是不是被海水泡了,估计是一些宝贝。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
“唉哟,这些东西,原本可都是价值连城啊?我看这年代也不少了,我听说这些海鬼,守护着海神的财宝,不会就是这些东西吧?”痨病鬼在旁边插了一句话,有些兴趣的看着大胡子手上的东西。“不过我们现在,还是要先想想怎么下去。”
“不着急,慢慢等。”谁知道旁边的沈半瞎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用不着我们打盗洞。”
“沈老您的意思是?”听到沈半瞎这句话,其他人都觉得有点意外,这原本商量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这突然又冒出来的一出是怎么一回事?
猴子在一边眯着眼睛,有点古怪的打量着自己面前站着的沈半瞎。这个人一路上没有什么很出色的表现,所以我也很少会注意到他,所以这一次我几乎是第一次听他在讲话。
“没别的意思,到了下面自然就见分晓。”沈半瞎倒是没有开口和这个人解释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再等等嘛,干大事情的人,怎么连这一点耐心都没有?”
“看样子老子天生就不是什么干大事的人。”老刀在我耳边嘀咕了一句,沈半瞎这句话说得就是他,事到临头性子急的跟什么似的。
“你听他瞎说呢。”他这话我还真没法接,但是人的性格很多时候都是天生的,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要一个人快速的改变自己的性格,也是有点难度的,但是人正是因为各有不同才能够变得更加丰富不是吗?
越是靠近半夜,海面上的风就越大,我们不知道沈半瞎在等什么,下面的潜水员几乎也都回来了,少去了海鬼的威胁,我们心里面都觉得稍微安稳了不少,就连周围的浓雾都觉得顺眼了起来。
只是这个地方温度实在是太低,叫人有点难受,沈半瞎就坐在我们边上的椅子上,手里抓着一根旱烟,烟草都是自己种出来的,有祛除风湿的作用,不过南方人倒是没有这种习惯,旱烟这种烟草并不像是市面上那些经过处理的烟丝,基本都是很猛烈的,一般人习惯不了,
因为沈半瞎在南方生活的缘故,导致我先入为主的以为他就是一个南方人,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又不是这个样子的,难道他是北方人?
我感觉自己第一次对这些老前辈们有了一点兴趣,对于他们的来历和故事,我觉得应该可以写成一本书了。
不过也许是这个地方实在没办法观察到外面情况的缘故,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外面开始稀稀疏疏的下起了小雨,我想到明天就是第三天了,距离台风只剩下几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开始刮风下雨实在是正常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