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艰难地爬起来,坐在地上,这屋里已经有些凉了,我怕我是等不到武扬威给我剥皮,就饥寒交迫而死了。那只小猫嘴里叼着半瓶矿泉水过来,放在我的脚边,我明白它的意思,感激地看了它一眼,拧开盖子喝了一小口,沁人心脾,缓解了不少。但我不敢多喝,我知道今后会更加艰难,先喝一口,保证我不死就好了。那只小猫“喵喵”的叫,跑到我身后。我的脖子都僵掉了,好久才转过去,我感动得要哭了,我身后有满满两箱水,一箱矿泉水,一箱纯净水。我马上把手的水全喝掉,又打开一瓶喝个底朝天,再打开一瓶喝了一半,心脏狂跳,真爽!这小猫会不会是和武扬威一伙的,怕我皮肤起皱,不管了。先有水喝再说。我在地上呼呼地喘气,喝得太急了。我看到那三个并排的椅子,李姐和女房东还都直挺挺地坐在上面,这两人是死了还是被点穴了,她们俩脸上的伤口赫然在目,只不过一左一右坐在我旁边,我看不到而已,她们两人都是只有半边好脸,还是冲着我。
中间那张椅子是我坐的,武扬威用尼龙电线扣把我困在上面,现在电线扣都断掉了,断面整齐,是这猫拿爪子挠的,还是牙齿啃断的,这么整齐,我的头还是有点晕,不会是我被松绑后直接大头朝下栽下来吧。但是不会,我的身上没有淤青,只是有一些勒痕,是电线扣留下的。我的嗓子受到浸润后,总算能说出话来了。我把小猫抱在我的怀里,这只猫很温顺,还在我的脸上蹭来蹭去。我说:“我感冒了,别离我的脸太近,会传染的。小乖乖,是不是你拿剪刀剪断了电线扣,又把我从椅子上扶下来了。谢谢你。”小猫在我怀里喵喵的叫,像是在邀功,又像是在辩解,我说道:“知道你没那么厉害。小家伙,你主人是谁啊,我得谢谢他。”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咕嘟咕嘟。小猫也在喵喵的叫。
2012-4-30 21:11:00
325.
我说:“你也听见了,我饿了。没办法,吵到你了吧!好,你走吧,等我肚子不叫了,你在趴过来。”小猫从我的怀里钻出,我懒得动,保存体力。小猫窜到哪里去,我也不管。我灵光一闪,这猫是哪进来的,我强撑着站起来,我的四周都是墙壁,没有窗,没有门,房顶的四角安着四盏白炽灯,明晃晃地照着,那只小猫是白的,这里地是雪白的,墙是雪白的,房顶也是雪白的。真不好找,但是我四周都看了一遍,确定这只猫不在屋里,我喊道:“咪咪,你哪去了?咪咪,回来啊!”只能听到我的回声,我只好放弃了。
在李姐的脚下有一把刀,尖刀,我拾了起来,握在手中冰凉,我随意照了一个墙壁,拿刀挖掘了起来,墙壁在这把刀下面像豆腐一样好切,我撬起一块墙壁,用刀一别,掀开一道裂纹,把刀丢在地上,双手把住裂纹,用力压开,里面是空的,但我只看了一眼,就把墙皮贴了回去,墙皮卡在原处,但是又晃了下来,我离女房东比较近,我拖着她的椅子来到墙皮处,把墙壁顶上,女房东还是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我真怕她被我晃下来,我可没心情把她扶上去。我宁可被女房东和李姐两个人无神的眼睛盯着,也不愿意面对我挖出来的那个洞,那个洞里太恶心了,像是发达国家的地下排水系统,又深又大,看不到头看不到底也看不到顶,像是一个巨大的透明的果冻,我在的这座房子就悬浮在果冻里,当然这个果冻里除了这间房子还有其他东西。比如说巨大的虫子,那种只能出现在受污染的大城市的下水道里恶心的虫子,还有无数的,整齐的像阵列一样分布的无皮尸体,那些大虫子就在这些尸体中穿梭,所有的东西都脱离了地心引力,悬浮在空中。那些虫子具有趋光性,整齐地聚集起来冲我飞来,我看着那些黑黑的头,密密麻麻的点,我把衣服脱了下来,塞紧墙上的缝隙,又把李姐连着椅子推到墙那,顶住那块墙壁,那块掉下的墙壁上被顶起一颗颗凸起的头,墙皮粉秫秫地掉。我也拿双手抵着墙壁,手掌上传来麻麻的震动。过了好久这震动终于停止了,我吓出一身冷汗,头也不那么晕了,身上也不那么痛了,因祸得福啊!小猫咪也回来了,脖子上挂着两袋面包,还有香肠和牛奶。我看着它,问道:“你是海螺姑娘吗?如果有感冒药就更好了。”小猫咪把脖子上的东西甩下,爬到墙上一角落,那里有个排风口,我是钻不进去,但是这只猫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