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9-25 15:11:00
第三十八章,一声叹息
西汉,公羊府。
相里铿北满心欢喜,公羊也壬不贪慕富贵,竟愿意与他私奔。
他相里铿北今后一生,定然敬她、爱她,决不负她。
他会让她比生活在王府更加快乐幸福,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实力!
他开始盘算他们应该在哪个山明水秀之处结庐隐居,他已经在脑海里规划起日后的人生,他的心头暖洋洋的,自打出生以来,他再无一日如今日这般快乐喜悦,这样的喜悦仿佛能从他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里溢出来。
他收拾好行囊,躺在客房的硬板床上等着那个时刻的到来,他禁不住在板床上快乐地打滚,就好象躺在云朵上一样,说不出的欢快惬意。
“咚咚咚”有人敲门。
是谁?是她吗?
相里铿北跳下床,来了门,门外站着满面笑容的公羊方。
2012-9-25 15:12:00
自己在公羊府住得日子越久,公羊方和公羊也壬对他的态度也是越来越冷淡,今天怎么突然春风拂面般登门,相里铿北抱拳:“公羊大哥此来?”
公羊方打了个哈哈,一把搂住相里铿北的肩头:“怎么和我客套起来了,你是我公羊一家的救命恩人,那便说是我公羊方的亲兄弟也不为过,况且,我们马上要亲上加亲了呢,哈哈哈哈!”
相里铿北心里一惊,莫非私奔的计划被他们发现了,嘴上却道:“这……这话从何说起。”
公羊方拉着他往外走,说道:“你不知道,我那妹子拗得很,她既然看上了你,你跑也跑不掉。”
相里铿北又羞又急,不知道公羊方葫芦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连连摆手:“这,这……从何说起……”
公羊方说:“怎么,你要瞒着我这十成十的大舅子么。咱们这便去见家父,铿北,我跟你说,你和我妹妹的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打心眼里为你们欢喜。可自打淮南王的聘礼送来我,我们一家都觉得那是个烫手山芋,不知如何回绝。家父又是个温吞水的性子,凡事磨磨唧唧的,今日要不是愚兄下了个决断,你这便宜姑爷不知道要多磨好些日子。”
相里铿北心里有种欢悦险些要蹦出来,磕磕巴巴说:“那是……甚么……决断……”
2012-9-25 16:19:00
公羊方大大咧咧道:“我跟家父说,既然不好一口回绝淮南王,那便让你和妹子早日成亲,明日便合房,派人回复淮南王,只说你们旬月前便已完婚,只是信使中途惫赖,报喜帖子没有早日送达淮南王府。家父一听便觉此计大妙,便让我来请你去宗祠。”
相里铿北大喜过望,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只是一迭连声:“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这般仓促,可不委屈了小姐……也太委屈了小姐……”
公羊方说道:“事急从权嘛,我公羊家纳婿,自有宗祠一套仪式,咱们现下就去办了,凡事可减省,祖宗法度可不敢废。”
两人来到公羊府内的宗祠,早有公羊田让自里面迎出来,相里铿北哪里敢当,忙给公羊田让施大理。公羊田让伸手扶起相里铿北,说:“贤婿不必多礼,一入宗祠,便是自己人了。”
一声“贤婿”,叫得相里铿北浑身骨头都轻了四两,仿佛像是在做梦一般。
公羊田让边引着相里铿北进入宗祠,边解释道:“贤婿,我公羊一族,凡纳亲,必于宗祠焚香更衣,跪祖宗牌位前诵念祖训三章,贤婿但勿见外。”
相里铿北讷讷道:“小……小……婿省得。”头一次自称小婿,面红耳赤。
宗祠里面烟雾缭绕,一股重重的檀香味,牌位架子前一个大鼎,大鼎里插满了燃烧的大香,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往里面是一个布幕,公羊田让往布幕的方向一指,说:“方儿,带北儿到后面更衣。”
相里铿北像进入了一个幻境,心中欢喜险些要爆炸开来,他叫我“北儿”,他叫我“北儿”,我马上就要成为也壬小姐的相公了,我……我这是在做梦么!
2012-9-26 15:09:00
公羊方拉着他的手,掀开布幕,四个汉子迎上来拱手施礼,说:“请姑爷更衣。”便来拉相里铿北的袖子裤腿。公羊也壬有些奇怪,怎么不用丫鬟更衣,又一想,这里是宗祠,怕是不许女子入内,心下释然,由那四个汉子握住了双手双腿。
忽然之间,手脚一紧,那四个汉子双手用力,犹如铁箍一般扣住相里铿北手脚,相里铿北顿时动弹不得,他一时沉浸在欢喜赞叹里,还没有回过神来,忽然心口一凉,一支亮闪闪瓦蓝蓝的箭簇从胸前透体而出。
“啊!”相里铿北吃痛回头,只见公羊方双手犹自握住箭簇的羽尾。他脚边有一个投壶,此刻投壶里空空如也,这支箭正是刚刚放在投壶里的那支,竟是早就准备好的!相里铿北想动,却浑身麻痒,便知此箭染有剧毒。
“为什么?”相里铿北嘴里涌出一股黑血。
公羊方没想到毒箭刺中此人心脏,居然对方还能说话,嘿嘿冷笑:“你想做个明白鬼么,那便如你所愿,我妹子想入淮南王府,嫌你是个麻烦,恐怕赶你不走,便定下此计,迷魂香迷你神志,髂毒箭送你归天,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怨不得我啊。”说罢一抽手,将那支箭抽了出来,血溅得到处都是。
(髂毒,一种尸毒,取客死异乡之人的尸骨凝练而成,最为歹毒。)
相里铿北惨叫一声:“不可能……”
公羊方道:“有什么不可能,自古最毒妇人心,你不过是个傻方士,又怎么能猜度我妹子的心意。”
“我不信……我不信……”相里铿北一边吐血一边呻吟。
2012-9-26 16:11:00
“怎么回事?”公羊田让掀开布幔走进来,“怎么还能说话?”
公羊方道:“这小贼命硬的很,不过中了髂毒,终究是必死无疑的。”
说话间,相里铿北终于停止了呼吸。公羊田让吩咐,把尸体找个地方埋起来。公羊方便领着那四个大汉抬着相里铿北的尸体,来到无人居住的公羊叔初那个跨院,将相里铿北的尸体埋在一棵大桑树下。
他们却不知道,相里一脉的身体构造与其他人不同,那是轩辕时代留下来的祭师一脉,天生能够上天听通鬼神。公羊方虽然用髂毒箭取了相里铿北的性命,但是相里铿北的尸身一入土,却不会腐烂,将慢慢变成那种有意识的活死人。
(我晕,高级僵尸啊!!)
这种由生修变死修,是相里一脉从来也没有人尝试的绝密法门。因为相里一脉自古法力高深,大多是年老而死。
人类的灵魂在脱离身体的那一刻,保留的将是死前一刻的身体记忆。所以年轻人横死后,是年轻的鬼;年老的人身死,就是老态龙钟行动缓慢的鬼;病死的人变成鬼,则一直处在病痛的状态中。相里一脉自古都是老死,老鬼的状态无法进行死修。
所以,也没有人知道死修一旦修成,将会变得如何强大。
(汗,是不是让人想起西方的亡灵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