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蹦子肉眼可见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这怎么可能?我们明明是朝外挖的,怎么会挖回来?
张老歪说会不会是咱们挖蒙圈了,绕了一圈回来,但墙壁上的洞口贯通,是走的直线!而且煤油灯一照,明显能看到墙壁另一边,也是我们刚才所呆的回廊。
这两个回廊就像是镜像,一模一样!
再怎么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这会也害怕了。
张老歪猛踹一个手下一脚:“你,提着灯,过去看看我们刚才呆着的回廊,和这边有什么不同。”
那手下瑟瑟发抖,带着哭腔说:“头儿……你这……”
“费什么话,让你去就去,又不是让你送死!”
那手下这才不情不愿走了过去,到了那边,他四下搜索,不经意间动了两块脚下的砖头,可与此同时,我们这边脚下的转头也动了两下……
然后那人在对面喊:“一模一样,头儿!我可以过去了吗?”
张老歪扭头看我们一眼,我和周道长也傻眼了,说不出个缘由,只能让人先撤退。
可那人还没走两步,好像忽然看见了什么,拿起管儿插胡乱挥舞,大叫着别过来别过来,然后把管儿插朝前一刺……
他分明是在对面的回廊做出的动作,可我们这边的回廊上,同位置上的一个人,忽然心脏部位出现了一个血孔,血嗤嗤往外冒,当场就死了!
我顿时反应过来,这他妈是一个镜像空间,不管在哪边做出任何事,都会在另一边有相同的反应!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墓?!
对面镜像回廊中那人发了疯,拿着管儿插四处乱刺。
虽然在我们眼里,他只是对着空气乱刺,但实际上,他的所作所为都反映到了我们这边!眨眼功夫,一连三个人莫名其妙喉咙、脑袋、胸口三处出现血孔,当场失血而亡!
张老歪大骂一声:“妈拉个巴子,都散开,散开!”说完逃出一把德意志产的毛瑟c96手枪,侧着身子,啪一枪打了过去!
对面那人额头中枪,如此近距离,直接半边脑袋炸开了花,死了!
同时,子丨弹丨穿过脑壳,打在他身后的回廊墙壁上,啪的就是一个弹孔。
同样的,我们这边的墙壁上也出现了一个同样的弹孔。
这景象,哪怕再不信邪的人也信了。
张老歪冷汗直冒,骂骂咧咧说:“娘希匹的,出了鬼了,两位高人,这到底是咋回事?”
我和周道长拾掇拾掇从地上爬起来也是心惊胆战。
周道长望着张老歪说还不太清楚,这里的事情已经超出他们道门的能力范围了。
我抹了把汗插嘴道:“这事儿不像是阴魂作祟,也没有鬼怪,所以周道长没有办法也是正常。这左右两个墓是镜像空间,真要解决这事儿,怕不是得物理学家来才行。”
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再加上一直没咋睡觉,张老歪也是急了眼,骂道:“物理学家是什么鸟,老子没听过,今天不管怎么样,你们俩都要把事情给摆平了,不然老子带你们下来干什么吃的!?”
事到临头,这家伙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
我心里也是一阵无名火起,但他枪在手,我也没说什么。
周道长也忍了口气,道:“张总把头,放心好了,这事儿交给贫道。”
我和周道长一肚子火凑一块商量怎么解决,这两侧是镜像空间,任意一边稍有动静,另一边都会出现同样的动静。
所以只要人员不分开,同时在一个回廊中,就不会出现问题。
只是如何破解这镜像空间,我着实是没有思路。
周道长提议干脆在在附近找一找,看看有什么东西。而且他很在意,刚才那人去了对面后突然发疯,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张老歪点头,说不管是啥玩意,先找出来再说。
找了半天,还真被我们找到了一个东西。
就在墙壁洞口的上方,有一块砖上有一个图案,因为四周太黑,这块砖又特别高,所以没能看见。要不是刚才那个发疯的人,说不定我们一直找不着。
这个图案是一个躺着的8字形状,笔触也比较粗糙,看起来像是小孩涂鸦。
张老歪这个年代的人可能不认识,但我一看见这玩意就认出来了,这个图案是一个莫比乌斯环。
公元1858年,德国数学家莫比乌斯发现的,他把一根纸条扭转180度,,两头再粘接起来做成的纸带圈。这样一来,本来有正反两面的纸带,变成了只有一个单侧的曲面,一只小虫可以爬遍整个曲面而不必跨过它的边缘。
这个莫比乌斯环的图案,明显象征着我们目前的处境。
只是这图案远比公元1858年还要老,我们的祖辈上,有人比莫比乌斯还要先发现这种规律?然后以此来建立了这样一个镜像回形墓?
所以不管我们怎么走,都逃不出这里。
但是……如果这个墓是以莫比乌斯带为基本建起来的,那为何会有镜像空间这种诡异的情景?
我百思不得其解,周道长见我出神,问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这事儿对他们说了也理解不了,我干脆说不清楚,要知道是不是,还得把上面这块砖挖开再说。
张老歪呸了口,道:“以后有屁快放,老子没功夫在这儿跟你们打哑谜,来,你他妈过去把这块砖挖下来!”说完拽着一个手下的脖子让他上阵。
刚才四个人了死的不明不白,这手下也是怕的发抖,叠着罗汉,哆哆嗦嗦举起管儿插把那砖头撬了下来,同时叫了声:“头,你们看!这砖头后面有个机关!”
我们凑过去一看,那砖块后头并不是墙壁,而是一面青铜板,上面有一些繁复的图案,一个门把手在上头。
张老歪精神一振,指挥手下们开挖,直到把头顶大半面墙壁的转都弄开,才看见原来这里有个青铜门。
这门不大,高不过一米,宽也不过一米五的样子,刚刚够一个人趴着前进。
张老歪命人把门拉开,也没碰到任何阻挠,更是没瞧见机关。
青铜门洞黑漆漆的,也不知通向何处。
张老歪踹了旁人一脚,拿枪逼着对方去探路。
那人也是怂了,只好上去。
在下面等了一炷香的功夫,甭说是惨叫了,一点儿声都没有。
三蹦子纳闷了,说:“咋回事?就算是死了,也要有个声儿吧?”
张老歪也是郁闷,朝里头吼了两声也没人回应。但他紧接着又拿枪逼着一个人进去。
可这次也是有去无回。
接二连三的,这会儿只剩下我、周道长、三蹦子、张老歪,还有他两手下了。
三蹦子奇怪道了句:“会不会后面有出口?他们出去了?”
确实有这个可能,我冲周道长使了个眼色,同时建议道,一个一个进去是送,呆在这里更是等死,不如大家一起进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张老歪犹豫了一下,立即点头同意了,道:“拼一把!老子怕过谁!不过这事嘛,还得有个保险策略,你打头阵,三蹦子跟你后头,我在中间,周道长就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