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诺斯替福音》能穿越‘因’达到‘果’,届时发动能力,定下不被神树探知到的‘果’,直接无视‘因’穿越过去就行了。
我疑惑,为何要这么做?
老姜头来不及解释,躲入《道德经》中不在说话。
不知为何,我对他颇为信任,感知《诺斯替福音》,发现他的使用方法和《道德经》大同小异,便催动相气,发动了能力。
同时,石塔的表层忽然片片剥离,一颗小树从石塔中露出身形。
这颗小树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当我细看之时,这小树上,每一寸皮肤,都包罗万象,好似能从中看到这世间的一切。
这小树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芒,这光芒初始很小,但渐渐的,四面八方,有无数星星点点的白色光芒朝着神树汇聚。
恍惚之间,竟能看到这些光芒中,有无数图像一闪而过……
这些白色光芒,就是散落在这个世界上的因果循环。
同时,我直感到身体里也有异样,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这种感觉在相气的加持之下,显得异常敏锐,每当我想要抵抗,都像是针扎在五脏六腑中一样,疼的无以复加。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二爷回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不要抵抗神树的征兆。普通人没有感觉,但是我们相师是能窥探到老天爷的人,越是抵抗,就越是难受。
我这才明白老姜头让我留下《诺斯替福音》是什么意思,这种痛处,压根就不是人能承受的住的。只能以《诺斯替福音》忽视过程,直接达到‘果’。
刚发动《诺斯替福音》下一秒,漫天的白色光点消失,石塔完全剥离,神树也露出了它的真身。
这是一颗一人高,浑身散发着乳白色光芒的树木,树叶轻轻摇曳,一切都显得那么惬意。
可我却直感到浑身疼痛难忍,浑身骨头都像是被拆散了一样。
幸好这时候二爷和李老头都被神树吸引了目光,不然被他们看见我这样子肯定会怀疑。
我冷汗直冒,幸好有《诺斯替福音》忽视了过程,直接达到结果。不然撑不住这种痛楚,迟早会被神树同化。
老姜头这会儿也才敢冒出来,在我脑海中直赞叹,说原来神树的原型长这样子,他当年以神树的果实种出来就比这个差多了。
我在脑海中问他这神树有何作用,老姜头说作用大了去了,比如说我二爷要将错乱的时间线整合,就必须带上神树。
一开始我也不太明白老姜头这话的意思,然而仔细一想后明白了,两条时间线汇流,最重要的就是悄无声息将两条不同的因果融合。
若是失败,脑海中会产生两条错乱的不同的记忆……这境况,将会和土夫子如出一辙。
那将会对世界造成颇大的影响。
这才是最致命的问题。
所以必须用神树将世界上的一切因果回收销毁,然后再将两条时间线融合。
这事儿听起来玄之又玄,但我浸淫相术多年,很清楚老姜头并没有说谎。
由于方才用《诺斯替福音》的时间比较短暂,只有区区数秒,所以二爷和李老头还未发现周遭变化。
而这短短的两秒,却已经超过《诺斯替福音》的能力承受范围,让这本奇书毁在了我怀中。
我也趁他们观察神树的同时,将凌乱的衣衫整齐,抹掉头上的汗水,强忍着疼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二爷神树就长这样?
二爷和李老头点头,说神树的本名应该叫因果树,然后解释了一遍这神树的作用。
我虽然早从老姜头那里听过,但还是装作第一次听闻的样子感慨连连。
说完后,李老头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说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若是能度过这一劫,成龙成虎,渡不过灰飞烟灭。
二爷也颇为复杂望向我,说他这辈子谁都不亏欠,但唯独觉得亏欠我。他说若不是他,我也不会在这个人世间走一遭,也不会遭遇这么多磨难。到了最后,竟然还得让我遭罪。
我早有觉悟,我本不应诞生在这个世界上,能多活这几十年已经是莫大的福报了。
李老头说接下来我们要去唐古拉山附近,带着因果树找到比翼鸟,让它带我们去归墟穴眼,那里是万物的终结,同样也是万物的开始。
随后,李老头施展他们地师一脉的奇术,两脚往地面上一跺,双手各结一印,一道明黄的光芒,就像是铠甲一般覆盖在他手臂上,使他恍若巨灵神降身。
二爷解释说,因果树不能以一般之法搬运,本应取无根露、脱尘土、接天木三者为基,辅以地底万年不见天日的地底虫,再找不入尘俗的童子若干,蒙住双眼双耳,以八抬轿、蔽日布,以这种不染因果、不见世间污秽的方式才能请得动‘神树’挪位。
可现在是时间紧迫,神树已成,再脱下去,等世间因果沉淀,生米煮成熟饭,再想让两段不同的历史融合就难了。
所以现在只能让李老头承地之气,给神树营造一种并未挪动的假象。一口气将其运往归墟宝穴。
届时和比翼鸟碰头,就好办了。
李老头承地之气后,一改嬉皮笑脸模样,浑身散发着魄人的气势,好似他就是这块土地的土地爷,地上的一切都归他掌管。
我觉得作为地师,胖子已经够牛逼了,各种逆天改势,风水之说都快被他玩出花来了,可这次见到他师父,没想到更是厉害。
地师之术,修行到极致,完全不落与其他。
李老头以地气护着因果树,我们一起将其搬出地下室。
刚出来,就看到郑队在外等候,这老狐狸诈死引来调查局分崩离析,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号召,依然有人言听计从。
外面除了郑队外,还有一批人等候在此。
我们方一出来,掩护上车一气呵成。
车辆周身以蔽日布遮掩住,一路马不停蹄前往归墟宝穴。
这群人配合之默契,几乎是一秒钟都没耽误。
不出三天,就把我们送到了巴颜喀拉山脉,比翼鸟的居住地附近,他们便离开了。
由于这次没有极光引路,《连山易》也已化作树枝重回因果树,所以进林之路并不容易。
好在李老头现在和因果树绑在一起,能感应到一点,引领我们到了一块熟悉的冻湖边上。
我看到这情景,真是感慨万分,这地方上次还是跟黄学西一起来的,熟悉的灰腹騒雀在四处飞舞寻找食物。这次不等我们操作,它们见到有因果树,立即仰头转向我们,发出惧怕的啾啾低鸣。
这一声过后,雪林中一呼百应,一时间无数的啼鸣波涛般渐起,震得人一阵心神荡漾!
数秒过后,啼鸣声霍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狂风呼啸,不知哪来的大风将雪林上挤压的厚雪吹得漫天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