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见我突然发呆,问我怎么了。
老姜头这事儿除了周明毅还没人知道,我想了会儿,解释起来太麻烦,还是没给胖子说。
只说想到了一些事情。
脑海中,老姜头又笑:“你这个小胖子朋友别看吊儿郎当的,这本事可真的扎实,地师一脉的风水理论都快被他玩出花来了,我也不好跟你解释,你闭上眼睛,用当初在乾坤空间中的法子入定,就能感受到这处风水有什么不同之处了。”
我点头,回过神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让他稍等。
胖子饶有兴趣盯着我:“老吴,领会不到还是算了,别逞能,毕竟这风水可是胖爷我的绝活,我直接告诉你得了。”
我摆摆手说不必,然后静下心来,将体内黑白漩涡转动放缓。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进入‘同调’的状态异常快,只不过浅浅的进入‘同调’状态后,直感到基地四周地脉中,有几道看不见的黄色气息从地底深处蓬勃而出,只不过用意识微微接触了一点,一股磅礴大气的力量直接将我弹开了。
我吐出一口老血倒飞出去,撞到胖子身上才停下。
这一下倒没有受伤,只是惊讶的是,那股力量是什么?
胖子惊讶看着我:“老吴……你,你特娘的,刚才看到什么了?”
我把所见所出来,那从地埋中蓬勃而出的黄色气柱直冲霄汉,总共有八条,以八卦之位,排列于基地四周。
而那些黄色气柱,只有入定后才能见到,才能触摸。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胖子直骂他奶奶的:“胖爷我真是开了眼了,竟然还有除了地师之外的人能看到‘地气’。”
地气,乃地中之气,是土地山川所赋的灵气。
在那地气之下,山林万物都在为微微颤动,天地和同,草木萌动。
胖子道:“没错,风水之说,浮于表面的就是观山测水,以此断定风水吉凶。但说到底观山测水,只不过是本事不够,只能通过这个方式,来判断山川灵气的流动。但地师达到一定境界后,便能直接观察山川灵气了。”
“大地之上,山川灵气泄尽,则地脉死,山川亡。”
他说到这里,我就大概明白基地四周的风水是什么了。
胖子以地师之术,调来方圆百里地气守护老宅。若是有侵略者过来,看起来是和区区一间老宅作对,实则要面对的是方圆百里的大自然之威。
人再厉害,还能有大自然厉害?
世间无数人沉沉浮浮这么多年,最难测的什么?杀死人最多的是什么?不是流血漂橹、浮尸万里的战争,而是难测的天威!
死在洪涝山洪、狂风骤雨中的人加起来,远超战争的数万倍!
胖子布下的这个阵法,便是咱们这基地最好的防御!
策天神算
为了弄成这大阵,胖子可是用了毕生所学,连他那一十三面玄黄旗都搭进去了。
不过这大阵虽厉害,但还需要一样东西作为阵眼,否则只是一具躯壳。
这事儿我就不操心了。
月底最后七天,土夫子也彻底从医院醒了过来,他这次九死一生为调查局立了大功,郑队破格给了一份关于沧源佤族一脉的加密文件。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用红皮书包着的文件夹,据周明毅说,这种红皮书,除了郑队,没人能看。
看来郑队这次是下了血本想拉拢土夫子。
土夫子看过红皮书,脸上表情瞬息万变,从错愕到震惊,最后又归于平静,然后将红皮书还给郑队。
郑队毫不犹豫摸出打火机将红皮书点着烧掉。
我心里是直痒痒,这红皮书里到底记载的什么?
想到《道德经》合而为一后,我还未用过,便暗暗催动相气,想逆转因果,看看这红皮书的内容。
岂止《道德经》不仅无法发动,脑海中也轰隆一声,就跟撞到了一堵墙一样剧痛无比,等缓过劲儿,老姜头的声音才从脑海里想起:“嘿嘿嘿,你小子就这么喜欢吃瘪啊?《道德经》哪是你这样用的?而且你知道那红皮书是什么材料做的吗?”
土夫子还在病房里和郑队说着话,我头疼欲裂,扶着墙问老姜头这是怎么回事。
老姜头笑道:“你懂个卵,《连山易》、《归藏》、《道德经》,包括国外的那些天书,譬如《gǔlánjīng》,你知道为什么它们会有各不相同的神奇功效吗?”
我摇头,只知它们是《半步天书》的副本,难道不是源自《半步天书》吗?
“开什么玩笑,这些书籍能这么厉害,那是因为他们的纸张,全是以一颗神树为原材料做成的。《道德经》、《连山易》等经书,是神树的枝干所造,半步天书则是神树的主干所造。”
我张大嘴巴,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也就是说,《道德经》等经书,都相当于是《半步天书》的枝干?
郑队拿出来的红皮书,也是这种材质,所以《道德经》才无法奏效?
老姜头满意笑了笑,说他潜心于《道德经》多年,才找到这一步,本来准备借助庄子门老朝奉的‘鬼眼’,找到神树残留的根茎,再将《道德经》等书籍还原成枝干,让神树再次开枝散叶。
我说你搁这儿跟我扯犊子呢。
老姜头说爱信不信,神树和沧源佤族一脉时代守护的通天神像关系匪浅,可以说是一体同生,神像倒塌,经书现世,这两件事是同一时期发生的。
说完让我不信自己去看资料,沧源佤族一脉守护的神像是什么时候倒塌的,半步天书在历史上又是何时出现的。
我愣了半晌,他说的还确实有这么点道理。
根据时间推算,这两几乎是同一时期发生的。
老姜头得意万分:“你说我跟你费什么话,不说了不说了,回去睡觉。”说完就没了声息。
这时候病房内土夫子和郑队也交流完毕,郑队出来冲我点点头,我这才迈入病房。
土夫子却一改往常的狂热,神情冷漠,见我进来才微微点头说谢谢我将他救出来。
虽然没提过,可我心里却一肚子疑问,在不夜唐城的时候,我和周明毅是潜伏进去的,土夫子和小和尚应该都不知道我们的情况,他是怎么从地牢中逃脱,且径直照过来的?
土夫子沉默片刻,就说了三字儿:“小和尚。”
我浑然一震,什么意思?土夫子说都是小和尚提前告诉他我们的所在,他才能找到的。
我眉头皱了起来,这不可能,小和尚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连忙跑到郑队办公室,问他小和尚人呢。郑队烟不离手,抬头看我一眼:“你特娘慌什么慌,他回自己庙里去了。”
我记得小和尚说过,他打小生活中深山中,没见过世面,若不是师父让他出来历练,我们也不会见面。
我记得他说过,他悬空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