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牢看似一戳就破,然而任凭风水鬼使出浑身解数,也奈何不了水老夫分毫。
我让他甭费劲了,相气凝聚成的水牢只是困卦的一种表现方式,困住他的实质上是卦象中的阴阳爻变。
风水鬼大叫问我怎么出尔反尔,不是说好我们帮他报仇,他放段东安一马吗?
我看也不看,让段东安在风水鬼四周盖一间城隍庙,一盖住风水鬼,千万别让他逃脱;二是,也算是为他自己积一点福报。
段东安连连道谢,问我怎么不直接把风水鬼灭了?我苦笑,调查局地下三层的事情让我知道了,有些事情只解决表面是没用的。
这风水鬼是《连山易》的前任主人,这家伙身上指不定沾了什么因果,我杀了他只会后患无穷。所以将其以困卦困住,再盖上城隍庙是最好的选择。
他若是能大彻大悟,化城隍,也不失为好事;若是不能,困于此地若干年后烟消云散也是他自己的造化。
接着,我又给土夫子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他所受的鬼眼诅咒也是一桩麻烦事儿,我暂时解决不了,干脆把他引荐给调查局,看调查局能不能帮上忙。
同样的,小和尚也一并被我带到调查局去了,这和尚需要历练,交给郑队在适合不过。
忙完这些,我在家休息了几天,全身心投入了对‘卦术’的研究,和我丹田处那一黑一白泾渭分明的漩涡中。
丹田处的漩涡,外侧黑色的是四方佛的诡异气息构成,它像是贪婪的野兽,不断吸取空气中的‘灵气’,然后经由内部相气构成的白色漩涡提纯凝练。
就算我不怎么修炼,体内的相气依然黑白漩涡的作用下缓缓增多。
这真是一个惊人的发现。
四方佛的诡异气息到底是什么?竟然能有此等作用?
更神奇的是,这黑白漩涡还会随着我的动作加快,每当我以‘卦术’在地面上踩出巽卦后,黑白漩涡便以一个非常快的速度旋转起来,大量吸纳周遭灵气。
我喜出望外,将后院清理干净,直接在碎石混着杂草的土地上踩起巽卦来。
随着阴阳爻的起势,清风徐来,环绕周身,四周的灵气也随着漩涡的转动被吸收进入体内。
我直感到通体舒畅,毛孔根根张开,呼吸吐纳,使我如沐春风!
这些天地灵气,一个劲儿的往我脸上钻,途径五官三庭十二宫,在各处相门欢快游动。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我沉迷其中,享受着天地灵气的洗礼,无法自拔。
等我回过神,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细腻的黑泥,方圆内的天地灵气几乎被吸收一空!
我惊讶,若不是这天地灵气被吸纳干净,我怕不是会一直沉溺于这种状态中。
我洗了个澡出来,隐约觉得自己在相门上又突破了一层境界,只不过这并不是相门九境。
我也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倒是审辨官和保寿官被打通了。
按照这样来算的话,我大概是相门中的第五重境界?
据说这审辨官,也就山根处的诸多相门被打通后,能辨阴阳、断吉凶,不知是真是假。
这些天也没时间和条件去验证,不巧,郑队那边打来电话,说事情准备的差不多了。9
安排好事宜,我们再度来到调查局,郑队、土夫子、小和尚、虎行四人一早等在门口,还带来了俩老相识。
我看见这两人喜出望外,这两人一大一小,一个是铁塔般的壮汉,另一个是个十五六的小丫头片子。
这两人正是金刚门的绿小仙和傻大壮。
准林木而保护区一别,数月未见,绿小仙个子长高了点,有了些许少女的特征,她看到我笑嘻嘻说了句真是巧啊,然后在我身后瞄了半天,问我那门宦一派的小男孩呢。
小和尚听闻,眉头皱了皱念了句阿弥陀佛。
傻大壮憨憨笑了起来,小声冲我说他妹妹长大了。土夫子也在旁边坏笑,说小和尚心思也不单纯了。
我笑了笑,离开昆明后,我没见过地翻天和小葫芦,只是离开前听说这两准备重振门宦轻语者一脉的威名,我也是颇为感慨,当初去找亡者之石,一来是为了pojie胖子所的鬼眼诅咒,二来是为了见识见识轻语者一脉预测未来的本事,看看到底和我相门神通有何区别。
结果门宦一脉死绝,不甚唏嘘。
说实话,到现在我还在疑惑,那勤练人峡谷,死绝的门宦一派是否是二爷所为?那时候二爷正在和王青教授、黄学西在一起,根据我的推测,他们正在保证这个世界的‘劫’正常发生,若是‘劫’显示峡谷的勤练人必死,我相信黄学西他们下的去这个手。
虽不愿意承认,但二爷在我心已经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好在郑队和虎行破除了我的困惑,郑队说准林木而保护区的事情在我们离开之后,调查局第一时间知道了,派人前往调查后发现峡谷的门宦一派并不是被人所杀,而是他们从亡者之石得到了某种启示,jitizisha殉道,连尸骨都没能剩下,二爷和王青教授只不过是来带走了亡者之石罢了。
我心里舒了口气,生怕二爷真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放下心后,我专心于眼前的事情来,郑队之前三翻四次说要将已经化妖的王叔女儿变回人类需要一味药,但多次询问他都语焉不详,这次倒是虎行替他说了。
当时王叔女儿春游坠崖后伤势极重,全身骨折,多处组织挫伤,内脏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害,最为严重的是心脏,肋骨骨折穿刺,导致右心房受损大出血,差点一命呜呼,多亏医生医术高超才保住一时没死,但死亡也是迟早的事情。
找来虎行帮忙的时候人已经只剩一口气了,虎行当时也是病急从权,用了重‘药’,结果疗伤的时候输入的妖气太多,命是救回来了,但是王叔女儿心脏处留有妖气残存,祛之不去,将心脏都变成了一颗妖心,身体也在逐步妖化。
调查局便查万方,甚至找到金刚门的药师帮忙,才得知有一种药能祛除妖气,还王叔的女儿一个人类之身。
我们又去探望了王叔的女儿,果然,这丫头现在活蹦乱跳,可脸部左右已经出现了猫须,行走的时候喜欢垫着脚尖,已经有了初步妖化的特征,再脱下去怕不是回天乏力了。
胖子咧嘴说有救人的药直接给孩子吃不完了。
郑队叹了口气,说:“东西都准备好了,但还缺一味药引,垄水珠。”
位于华夏大地东部的东部市,地处要地,南北通衢,大大小小的火车站足有六个之多,我们刚下绿皮车被扑面而来的人声包围了,卖茶叶蛋的、泡面的、香烟的、冰棍的叫卖声,旅客的吆喝声,热闹非凡。
土夫子和小和尚被郑队另外安排了任务,这次来东部市的只有我、胖子、绿小仙和傻大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