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怒虎的攻势凌厉,每每出击都是天崩地裂,随时都有可能把我弄死,可每次我总能逆转形势,堪堪避过危难!
不知不觉我已满头大汗,却没有丝毫的疲惫感,随着战斗的白热化,我周身相气流转也越来越快,最后竟在丹田处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漩涡,那离心力将四方佛的诡异气息甩在漩涡waiwei。
一开始,四方佛的气息还能占据上风,将相气凝成的漩涡不断压缩,可我随着漩涡流速的加快,我相气也越来越精纯,直到了后来,双方不分上下,漩涡内外形成了一黑一白经纬分明的两到界限!
渐渐的,我能够调用的相气也愈发多了起来,且从脚下喷薄而出,将那巽卦发挥到了极致。
到了后来,那妖气凝成的怒虎攻击未至,我便已经能提前躲开!
这怒虎再也奈何不了我分毫!
此刻虎行才觉得不对劲,嘴一闭,收了妖气,漫天风沙休止,他大喝一声:“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这么一停,我倒是一时不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方才好容易进入的精神状态也断了。
我心道可惜,这么好的陪练上哪找去啊。
“不才丁仙桥下小小算命人。”我抱拳道。
虎行皱眉,骂道:“放屁!一个小算命的能有这本事?你他娘糊我?”
我摆摆手,让他自己问周明毅。
周明毅一直在旁观战,显得有些懵,几秒才回过神冲虎行点点头。
虎行沉默了,盯着我看了半晌,然后一句话没说,背着手走了。
我愣住了,这家伙唱哪出啊?我的猫呢?
我准备追上去问,周明毅拦住我,让我见好就收:“老吴,行了,这一场是他输了,逼急了人跟你玩儿真格的。”
我寻思这家伙能有多厉害?周明毅说人家好歹是妖界大妖,刚才连妖身都没现。
我点点头,两人从演武场出去。路上周明毅问我刚才那本事跟谁学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相门中,基础占了很大一部分,譬如说六十四卦的研习、阴阳爻的排卦、卦象的解读,高深的东西倒没多少,甚至可以说,所有高深的东西,都是境界达到一定程度后,从基础中信手拈来的‘相术’。
聊着聊着,我们到了楼上,郑队搓着手在门口等着,嘴里叼烟笑眯眯问:“小吴,听说你他娘的跟人干了一架?怎么着,来,给我说说,我帮你主持公道,我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的人!”
我一愣,顿时明白了,我刚打完这老小子就冒出来,显然是一直躲在调查局不露面,就等我被人收拾了好来给个枣。什么帮我收拾别人?孙子就装吧!
这家伙老奸巨猾,事事都想着算计,而我也把事情搞了个七七八八。
在军区见到的那个王叔,多半和虎行有着某种合作,可这合作带来了无穷的后患。这也是为何我与虎行素未蒙面,他身上的命气却与我纠葛不休,一是有猫妖魉的因素在内;二,应该就是王叔。
他还不知这场战斗是我赢了,我干脆也装起蒜来,苦哈哈说我被欺负的老惨了。
郑队连骂对方不是人,连‘气’得青一阵白一阵,最后一拍门框,说:“走!他娘的,没有天理了,我们去找他!那个人是谁?”
话音未落,一个庞大的身影从旁钻出,声若洪钟:“是我,怎么了?”
我一看,虎行来了,郑队脸一抖,似乎是没想到对方来的这么快,表情略显犹豫,估摸着是在思考要不要得罪对方,数秒后才咬牙说:“你怎么了?你欺负人了怎么了!”
虎行脸一沉,须发无风自动,显然是怒急了,猛然一跺脚,一阵山崩地裂,加固过的调查局大楼竟然轰隆一声,被踩出了一个窟窿!
楼下的柳爷正在整理档案,突如其来的状况把他搞得灰头土脸,他拿柳条扫了扫头上的灰,抬头问发生什么了。
虎行不耐烦说:“什么怎么了?老子打输了怎么了!”说完转头冲我说:“猫九的事情我记着了,改天我带她过来,她愿意跟你走,我不拦。”说罢他就回了自己的楼层。
郑队在旁都傻眼了,完全没料到我能打赢虎行。
他久久没有言语,直到我推了推他他才尴尬掐灭香烟又续上一支,不确定的问了一句:“真打赢了?”
我眨巴眨巴眼,也不给他留面子:“赢了啊,你想看我输,卖我人情,然后让我帮你卖命,对吧?”
郑队脸霎时青,连连感慨我们相门中人个个都是人精。9
聊不到两句,郑队一口一个他娘的,说真是服了,要请我吃饭。
这铁公鸡向来一毛不拔,主动请吃饭我自然答应。
调查局外的小馆子,酒过三巡,我虽不太想牵扯太多,但还是挺好奇王叔和虎行二人有何交易?为何非要我帮他们擦屁股?
郑队喝高了,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但还是摇摇头道:“你小子想套我话?没门儿!”但说完还是语锋一转,道:“虽然不能告诉你,但你是相门的人嘛,要是你他娘自己算出来的,就不关我事了。”
说完,以手沾酒在桌子上写了个‘灾’字,他喝醉了,这字儿写的歪歪扭扭的。
这小馆子没啥好酒,喝的55度的二锅头,再加上天气回暖,写下去的字儿很快挥发在空气中,腾出了一鼻子的酒精味儿。
周明毅不满,说郑队摆什么谱,有话说话。
郑队神秘莫测摇摇头,自顾自就花生米抿了口小酒,说:“话我不能说太细,能不能算出来看你自个儿本事。”
我心知他是刻意激将,但也乐得解这个字儿,便仔细算了算。
周明毅诶了一声,他见不得人卖关子,说咱甭理他,爱说不说。
我笑了笑,让周明毅别慌,我大概算出虎行和王叔之间发生什么事儿了。
周明毅一愣,说:“这才多大会儿啊?你已经算出来了?你本事又有长进?”
我瞅他一眼,说你这就是看不起我了,测字儿考研的是相师的基本功,我那涨的是打架的功夫,风马牛不相及,就算是以前我也能轻易解出来。
郑队呸了口,让我别吹牛逼了,赶紧的。
我轻笑,重新沾了点酒,在桌子上把郑队写下的字儿复刻了一遍,道:“你看,这就是郑队刚才写下的‘灾’字儿。灾是一个宝盖头,一个火。宀在现代汉语已经不用,但是一个重要意符,常作为房屋,在这里可以看做是家庭,也可以代做王叔本人。宝盖头下有火,说明王叔正在烦恼的事情和家庭有关。”
这也和我之前给王叔算出的相符。
郑队点点头,笑道:“没错,继续!”
我继续解道:“这‘灾’字最后挥发在空气中,若是平时,可以看做虽有灾难发生,但最后都会化险为夷,已然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