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发问,他直接发话说这次可以光明正大的带几个人过去,问我要不要同行。
我是又喜又忧,喜的是柳暗花明,忧的是接下来又得和她待一段时间了。
我心里很清楚的知道,这是一段孽缘,双方都不会有好结果。
可为了前往西周遗迹,我不得不先应承下来,假装欢喜的说太棒了。
胖子在后头直冲我竖大拇哥,等安吉拉回去收拾东西后,他说我以后可以去会所当个鸭,这一手看相的本事,用来糊弄富婆真的太合适不过了。
我踹他两脚,也让他赶紧收拾收拾,机不可失,胖子也知道轻重,手忙脚乱收拾一通,带着小和尚和干粮,去了当地报社和安吉拉汇合。
接待我们的是当地报社主编,说是下午有车接送,安静等到下午三点多,一辆军绿色的东风大卡停在了报社门口,看过证件后,几个军人做了详尽的检查,查明身份和证件后才把我们带了车。
对方看到小和尚还怪问了句,这么小也去。
安吉拉解释说是熟人才放行。
同时车等着的还有另外几个人,全是各地的报社记者,他们多少也都带了随行人员。
很快,车从拉萨驶出,像青藏高原挺进,途经雅鲁藏布江,吹着高原的风,在两天的跋涉后到了唐古拉山脉附近一个名叫桑丹的古镇。
不过古镇里已经没多少当地人了,据说这镇子数十年前已经荒废,后来被战士们发现,当做了一个落脚点。
我们到的时候,考古队的人已经到了,其还有几个熟脸,是参加发布会的考古队员之一。
我们一下车,他便对我们说了些什么,不过我没听进去。
主要是这里的场景真的太壮观了。
被称作世界屋脊的唐古拉山脉安静的躺在高原之,山云雾缭绕,刃脊、角峰、冰川地形在山脉绵延不绝,将这座海拔6000米的高山衬托得像一座宏伟的仙宫……
直到那考古队员喊了我两声,我才回过神来。12
唐古拉山脉静静的躺在高原,犹如一头熟睡的巨龙,东段为西藏与青海的界山,东南部延伸接横断山脉的云岭和怒山。藏语意为“高原的山”,在蒙语意为“雄鹰飞不过去的高山”。
当之无愧为世界屋脊。
我们停脚的桑丹古镇,在百年前曾以采摘高山雪莲闻名,桑丹在藏语则是‘惜花人’的意思。
然而这寓意幽远的古镇,如今已经成了军人们的驻地,用以保护来往的考古队员。
为我们介绍情况的这个考古队员叫程龙,是江西人士,见我出神非常生气,问我哪个单位的,说:“老表,刚才跟你说的你没听见?”
我回过神连忙道歉,胖子小声给我解释我这才知道,考古队对西周遗迹的保护是全方位的,每个想要进去参观的人都必须遵守十项原则,总之是不准触碰任何东西,且只能跟着考古队的向导,一旦有任何违反的行为,立即驱逐出境。
我点头,这西周遗迹的重要性无需多言。
在桑丹古镇修整了一日,翌日下午,那个叫程龙的考古队员才把让战士们开车,带我们离开桑丹古镇,进入了唐古拉山脉,朝着长江的发源地,丹冬峰西南侧附近前进。
程龙在车简单介绍了一下遗迹的情况,不过都是片汤话,没啥营养,倒是安吉拉听得如痴如醉,直感慨华化源远流长。
我心里却对桑丹古镇为何荒废感到好,古镇以采集高山雪莲闻名,一朵雪莲往往能卖出天价,而唐古拉山脉雪莲远没到灭绝的地步,为何古镇里的人先没了?
我和胖子正讨论这事儿,小和尚突然皱眉说,这事情他有耳闻,他听师傅说过,古镇里的人并不是迁徙了,而是一夜之间不见的。
我问他具体怎么回事,小和尚却摇摇头说不清楚。
这时候程龙听到我们说话,凑过来说了句:“小师傅懂得还挺多。”
安吉拉来劲儿了,道:“天老爷,这片土地处处都是故事啊。”
程龙被这马屁拍的很舒服,当即娓娓道来。
这才知道,原来桑丹古镇还有这么一个故事。
传说当年桑丹古镇人丁兴旺,古镇人凭着一手攀山登崖的本事在唐古拉山是混得风生水起,相传他们还发明了一种蛤蟆盘山凳,悬崖绝壁来去自如。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唐古拉山脉的高山雪莲都被桑丹古镇的人承包了。
然而某一天,镇发生了一件大事,当时有两个老手进山讨生活,在深山忽见一朵异雪莲,周身笼罩着一层七色光华,在白雪的映衬下犹如佛光普照,佛陀下凡。
其一人当场跪下顶地膜拜。另一人不以为意,只道这雪莲稀少,定能卖个好价。两人争执不下,最后还是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将雪莲采摘下,星夜赶回古镇。
岂料招来祸端。
当夜,那两个老手也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所住屋前一夜之间开出了万朵白花,那七色雪莲静静的躺在花丛之。
古镇居民大惊,以为这七色雪莲是佛祖种在天,这二人触怒佛祖,被变成了满地白花,于是赶忙命人将雪莲送回唐古拉山。
哪知人们刚触碰到雪莲,浑身下化成白色泡沫,泌入地面,生成了白色花朵。
随后七色雪莲光华大盛,整个古镇的人顷刻间都化为了满地的花儿。
七色雪莲也此消失不见。
一个喇嘛无意路过,正好见证了此幕,将桑丹开花的事迹传遍了青藏地区,许多人慕名前来,不过这白花只开七日,七日后白花化为漫天泡沫消失不见,桑丹古镇也彻底荒废了。
这传说既恐怖又美丽,安吉拉听罢连都忘了说,连喊god,god。
胖子插嘴说:“姑奶奶,你在这儿喊帝没用,你那西方的神还能管到咱东方的事?在这里你得念阿弥陀佛!”
我说你他妈少贫了,然后转头让安吉拉别理他。
安吉拉吐了吐舌头道:“吴,我们那里帝是一种信仰,是支持我们前进的动力,他既是虚,也是实,并不局限东西方。”
她把我逗乐了,说咋还和我讨论起哲学了呢?
小和尚这时候单臂横在胸前,竖掌念了句阿弥陀佛,说:“女施主,受教了!”
程龙作为向导,在旁看的直乐。
我真的服了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