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激灵,连忙举起数码相机,对着台上拍了一张,这相机成像极快,还附带了一个电子屏,我一看,愣住,虽不明显,但可以看出,成像后的图豆身边,漂浮着一些长短不一的‘横纹’。
这些‘横纹’极为不起眼,呈投名状,若不是带着挑剔的眼光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很快认出,这些长短不一的‘横纹’,‘—’代表阳爻,‘--’代表着阴爻。
这他娘是一个命理八卦!
仔细看去,这命理八卦是以图豆的命数为基构成的,表明这他现在的状态。这是一个天泽之夬卦,主卦是乾卦,卦象是天,天为主,代表着主人;客卦是兑卦,卦象是泽,泽为水、为五湖四海,意思是有客自五湖四海而来。
这个卦表示的是,图豆正在接待客人。
这也正好符合眼下的情况,只是这卦象中,第六位的阴爻好像被变动过,这很古怪……这处阴爻阴险异常,终有凶!
我大惊,果然,有人改了图豆的命!
上六阴爻深嵌卦中,难以变动!
难道图豆的死已经是定局了?
我深吸一口气,老子什么时候服过输?既然已经看出有人在改命,那接下来就好办了。
改命改命,哪是那么容易,我之前只是改变他人行走路径,便费了颇大周章。要直接在人的命理中种下‘死亡的果实’,需要依据四周环境随机应变,不断的修整‘命理八卦’,直到‘死果’得报。
然而要做到这一点,需要满足几个条件,一,不能离图豆太远,否则无法观察仔细,一旦多生变数,便失效了;二,施展人本身能力需达到铁口直断的境界。
我将手心的汗在裤子上擦干净,再度催动《道德经》残页,回溯到图豆站上会议桌之前,同时也高举数码相机,快速拍摄会场人群,很快,我发现在会场前排,有个人端正坐着,两手放交叠放在腿上,手下还压着一本黑皮包着的书籍。
那书平平无奇,可在我眼里,处处透着邪气。
这书,不简单!
我赶紧抢在前头,写了张纸条让旁人帮忙递交过去。
很快,那人接到纸条,背影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回头朝我这方看了一眼。这是一个中年男人,长得平平无奇,属于扔在人堆里就找不着的角色。
此时,时间又到了图豆跳上会议桌的时候,可这次,图豆没有中邪,也没有跳上会议桌,他跟着之前讲的说:“我们这次的重大发现,将会震惊世界!”
果然,就是这男人在捣鬼。刚打算和那人好好谈谈,组织他害人,岂止,下一刻,他捧着书冲我咧嘴一笑,紧接着台上忽然一阵saoluan,那图豆又站上了会议桌作势往下跳……9
他娘的,我忙催动《道德经》,再度回溯到图豆zisha之前。想抢在前头,阻止那黑衣男害人。
他手的书绝不简单,兴许是那本《连山易》,此书为先天易,断人生死易如反掌!
可我抬头望去,本应坐在前排的那男人突然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台的所有考古队成员竟然一股脑全了邪,齐刷刷站会议桌,头朝地往下往一堆尖锐器械跳。
我心道操蛋,再度催动《道德经》。
看来这《连山易》不仅是能断人命理,定人生死,还能不受《道德经》的影响,所以才能在我之前,便离开原位。
我心急如焚,如今敌暗我明,我该怎么办?再这么来几次,我必然体力不支。
在我快要只撑不住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门口安保人员也大叫着火了。
此话一出,会场乱作一团,众人尖叫逃跑,考古队也是一愣,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下离开了。
这火来的太巧了,当机立断,我一边用眼睛四下搜索那黑衣人的行踪,一边和胖子两人护着安吉拉离开,直到从会场逃出来,我才看到那黑衣人捧着书,鬼鬼祟祟从后面离开了,当我追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消失不见。
回头看去,会场被大火蔓盖,幸好时候从新闻得知,除了caitashi故外,基本没有人员伤亡。
安吉拉余惊未定,靠在我肩膀说:“我的天,怎么会突然着火,太惊险了。”
我安抚了两句,转头看到胖子对我使眼色,这才注意到小和尚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们身后。
难不成这把火是他放的?
小和尚冲微微冲我们点头,将安吉拉安抚好,送回住所后,他才如实道来。
原来小和尚在家诵经念佛的时候,体内佛气翻腾,隐有不妙之感,便偷偷跟随我们到了会场外面等候,害怕出事。
哪知发布会开始后没多久,土夫子忽然给他打来电话,急急忙忙让他在会场外放一把火,小和尚虽不明里,但还是照做。
我长吁一口气,想来是我数十次逆转因果让土夫子察觉到了,想尽办法通知了小和尚,这才化解了这场危机。
我暗暗抹了把汗,双方匆匆一面,暗地里却过了无数招,是我输了。
这《连山易》先天卦的威力果然非同凡响。
那黑衣人不出所料,应该是王青教授的学生,黄学西。
胖子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了,听我说的之后,也生出了一身冷汗。《道德经》残页远不是《连山易》的对手,主要是他能回溯的因果时间较短,若能直接将时间拉回入场之前,我们能守在会场入口,来个瓮捉鳖。
这次考古队的发布没能如期开展,第二日便在报纸宣布延期举行,然后当天下午又发下通稿,说是发布会永久性取消,以后的关于西周遗迹的发掘进展,都会新华社第一时间刊登。
这报纸我们也看过,但面的东西并不是什么新鲜内容,绝不是他在发布会想公布的东西。
考古队朝令夕改,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不是他们也发现了情况不对,有高人再背后指点。
当然,这不是我能管得着的了。
只不过这次没能混进考古队,去西周遗迹一探究竟,未免有点遗憾。
卸下担子后,我们又在拉萨呆了数日,干脆也陪着安吉拉四处游玩一尽地主之谊。
安吉拉眉眼间那缕桃红气息也越来越重,其水汽氤氲,又和我纠缠不休,显然是动了真情。
这并不是我所想的,好在的是,再过几日,这金发碧眼的姑娘签证到期了,得回到阿美利坚的怀抱,到时候我们撒丫子一跑,回到丁仙桥,谁还认识谁啊。
胖子骂我无情,我说他懂个锤,咱俩这横跨太平洋了都,时间能冲淡一切,到时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到了安吉拉离开这天,我们本想把她送到拉萨机场,哪知道事情出现了转机。这天大早,安吉拉兴致冲冲跑到我们住所,手挥着一张信件,兴奋喊他们报社给她争取到了一个去西周遗迹采访的名额,她这次不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