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这一支沧源佤族,一样不是准木林而保护区的原住民。四千多年前,西域有座圣山,山上供奉着一座万丈高的通天神像,真神像之高,上望不到边,抬头连神像的膝盖都看不到。
没人知道这神像是怎么来的,只知道当山minyi识到天地存在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供奉他了。
他们这一支沧源佤族就在圣山世代居住,可某一天,族中有一位大祭司突发奇想,想要一窥神像真容。便带着数千族内勇士,携带干粮攀上神像。这一去,就是三年,可最后只回来了大祭司一个。
大祭司回来这天,干瘦得只剩下骨头,他不仅没能看清神像的模样,反而惊慌说大难将临。
果然,当天夜里,通天神像轰然坍塌,天地变色,江河倒灌,山民死伤过半。不得已之下,圣山的山民只能向中原迁徙。
哪知迁徙路上,大祭司暴毙而亡,临终前留下遗言,要寻找一个洞悉天地‘因果’的人,才能破除族人的灾难。大祭司死后,族人扒开他衣服,发现他胸口莫名贯穿,长出了一个巨大的眼球,这眼球转动,将天地尽收眼底,但凡有对视者,胸口也同样长出眼球纹身,发疯而亡。
一些侥幸没死的也出现了臆症,经常记忆错乱,脑海中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记忆。且随着年岁增大,越来越严重,头疼难忍,大脑也逐步僵硬,直至变成一块干硬的物质,其中痛苦常人难忍。更可怕的是,这种诅咒,并不会随着死亡而消逝,反而会遗传给后人。
族人慌乱之下,分成了三个部落,一个主张就地生根,留在了缅甸;一个深入中原在华夏大地开枝散叶。
最后一支,就是他们沧源佤族一脉,他们这群人都是受到大祭司胸口眼球影响的一辈,他们带着大祭司的尸体四处流窜,寻找pojie鬼眼的办法。
在漫长的liuwang途中,他们发现了,原来这并不是臆症,而是受到鬼眼影响,能察觉到世间因果变幻。
可世间因果万变,哪里是凡夫俗子能尽数知晓的?可每一个因果的变化,对应的都会生出不同的记忆,久而久之他们脑内有了数不清的不同记忆,随着年岁的积累,大脑容量不够,处理不了这么多信息,自然就会痛苦而亡。
为了阻止诅咒,他们沧源佤族一脉试便了无数办法,虽没能找到‘洞悉因果的人’,可最后也寻得了缓解之法。
他们发现,在准林木尔保护区的峡谷中,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能阻止鬼眼探知天地因果,所以他们这一支沧源佤族,最后都定居在了准木林而保护区。
可后来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那一年,门宦一派的回族人迁徙过来,和沧源佤族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斗争,最后沧源佤族败下阵来,不得已从准林木尔保护区迁出。
我听完感慨万分,一来是没想到沧源佤族一脉的历史如此惊人。
二来我隐约觉得他们的历史,和岭南的九重大墓有着些许联系。
主要是苗疆一脉的三苗国所处的时代,正好也是沧源佤族弄塌神像的时代。
这二者太巧合了。
听土夫子说完,其实我心中还有些困惑,便故意当他面捡起一颗小石子,然后发动《道德经》残页,将因果逆转成我没有捡到小石子的情况。
刚做完,土夫子就挠了挠脸,颇为不好意思的问我刚才捡石子干什么。
我吃惊,没想到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世间还真有能跳脱因果,感受到因果循环的人。原来他五岳无‘神’入主是这个原因。
而且我也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到此处。9
他们沧源佤族一脉,或许是被大祭司的眼球影响,导致身体发生异变,竟能感受世间因果变幻,端的神奇。
我曾在报纸上看到过类似的报道,有人能察觉到常人难以探知的东西,没想到是真的。
这可是相门中人毕生追求的境界,然而看土夫子的境况,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知道的太多,最后的结果终归是悲剧。
这不免让我想到了咱们相门中的几大禁忌,医者不自医,算人不算己!
或许老祖宗还真是看透了。
若是胖子在这,定然会瞎咧咧一句,他们沧源佤族脑袋肯定是撞坏了,所以能记得很多别人无法感受到的事情。
如此来看,他们沧源佤族和轻语者血脉,确实有点相像。
土夫子跪下重重给我磕了几个头,说他们这一脉圣山山民遍寻无数岁月,总算找到‘天选之人’了,他希望我能施展神通,治好他们这一脉的疾病。
我很想告诉他,这都是《道德经》残页的作用才能逆转因果,可是我一时间说不出口。
便扯开话题,问他们从准林木尔保护区搬出去后,为何干起了盗墓的勾当?
土夫子直言不讳,说他们这一脉受到的因果诅咒太过痛苦,常人难以忍受,从准林木尔保护区离开后,寿命锐减,人丁稀少。后来族中有人无意发现,离天空越远,病状就会越轻,虽然还是逃不掉大脑僵化而亡的后果,但终归是能多活一阵。
不得已之下,他们才干起了这下作勾当,甚至在minguo年间,和长沙的盗墓贼一时双雄。
闲聊中得知,他们沧源佤族一脉到了如今,所存不过百人。
我感慨万分,将他们之前袭击我们的事情抛诸脑后。
不知不觉天边已经微微泛白,我们从洞穴深处走出来,就见到地翻天满脸惆怅看着勤炼人峡谷方向。
我以为他还是心有不甘,救了人一句感谢都没。可细问之下,地翻天长吁一口气说:“我昨日下午便叩响了包卷层的门童石像,且晚上到现在一直在洞口守候,但是没有见到有人从峡谷出来迎接。”
我说兴许是忙别的事情去了,待会咱们自己进去不得了。
小葫芦在一旁烤火,抬头说不可能,只要叩响了包卷层的门童石像,里面肯定会有人出来的。
地翻天皱眉,说他有股不好的预感。
土夫子忽然插嘴:“你们不知道吗?勤炼人峡谷出事了,谷里的人死光了。”
我们大惊,回头看他。土夫子摆摆手让我们不要这样盯着他,虽然他们沧源佤族一脉也很想把门宦一派挫骨扬灰,但这事并不是他们干的,他们也没那个能耐。
这点我是相信的,三个土夫子,二死一伤,他们也是受害者。
地翻天脸色巨变,惊慌问他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土夫子甩开地翻天,说别套近乎,事情就是前几天,受邀前往准林木尔保护区的各路人士发现峡谷中血流漂橹,却未见到一具尸体,亡者之石也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