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蛇,是姆赤大帝的后代。
那群huangse小蛇从战士尸体爬出来后,足有数百之多,密密麻麻的堆积在地,顷刻便把战士的尸体瓜分了个干净,然后吐着蛇信子一摇一晃朝我们蛇行而来。
其一条身子一弓一弹,一股臭不可闻的腥风扑面而来,我头皮发麻,翻身一滚避开,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回头一看,这huangse小蛇如子丨弹丨,打在墙壁是一个一尺见方的洞!
若这一下打在身,我感觉威力完全不逊色于举世闻名的markvii系列阻击枪。
那蛇头的肉瘤坚硬无匹,弹射后只不过晃了晃脑袋,便再度爬起来。胖子大呼小心,手工兵铲挥铲打,岂止那小黄蛇反应更快,地一弹,当一声,胖子手腕一松,工兵铲脱手而出,精钢所制的铲面是一个圆洞。
赵道长已经跑到绝壁边,正顺着绝壁丛生的蔓藤往下攀爬。
胖子大吼让他等等。
赵道长抬头道:“铁憨憨!大难临头各自飞!”
胖子脸都绿了,正准备也跟着过去,背后忽然传来阵阵腥风,我大呼不妙,从后面猛扑去,抱着胖子往前一滚,刚扑下去,头顶一凉,一戳头发跟着掉了下来。
这小蛇浑身也坚若精铁,只不过被擦了一下,掉了层皮。
胖子浑身被汗水湿透,手忙脚乱爬起来往前猛扑,结果一脚踩空,啊啊啊叫着从绝壁坠落。
我哪里还顾得其他,心想完犊子了,哪怕下面是深潭,这二百多米的高度,摔下去怕不是跟摔水泥面差不多,这孙子多半已经成了肉泥,我不由伤感起来。但大难临头,我哪还有工夫缅怀这死胖子,脚下发力一登,身子蹭的窜起,从暗道猛扑出去,拽着绝壁边的蔓藤纵身一跃。
刚下去,忽然一轻,这蔓藤不堪重负,竟然直接断了!
我心里也是叫苦不迭,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次出门,也不知跳了多少次崖,总算遭了罪。
只希望后人发现我和胖子两人的尸体在同一水潭里被摔成烂泥,不要误会我俩是殉情zisha行了。
吾命休矣,在我等死的时候,忽然臂膀被人扯住,拽得我差点儿脱臼。抬头一看,原来是胖子倒挂在一片蔓藤,他劈头盖脸是一顿骂:“你丫赶紧来,闭着眼跟胖爷我演泰坦尼克号呢!”
捡回一条命,当下不由分说,拱背而起,攀附在附近的蔓藤。
胖子也转过身,我们抬头一看,那些huangse小蛇已经追,正顺着蔓藤往下攀爬。
赵道长最先出来,但下来的最慢,连声大骂说我俩不尊老,搁他这么一个孤寡老人在头。
我和胖子齐声骂了声活该,一把扯断一根蔓藤,又往下坠了四五米。
赵道长谩骂不停,手黄符也是翻飞,也不知这符篆是什么来头,不时有轰轰两声,黄符化火在空炸开,烧烂两具黄蛇尸体。
其一条落在我们身侧的蔓藤,打眼看去,这小蛇死后头顶肉瘤竟然忽然绽开,许许多多的白色小虫从间蜂拥而出,逮住什么吃什么,数秒钟,我们身侧的蔓藤已经被啃噬了一小半。
胖子破口大骂,让赵道长别施展什么道法了,这样下去迟早大家全死在这里。
赵道长手不停,空火焰翻飞。他也是连声大骂,说我们俩铁憨憨,这小黄蛇都撵来了,他不干点什么不是等死吗?
我和胖子叫苦不迭,这白色小虫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寄生在黄蛇小蛇头顶肉瘤,一出来便大吃四方。我猜测这虫子和南海灵玉棺里的变种水熊虫一样,都是三苗国古术养出来的巫蛊。
很快我们边一块蔓藤被啃噬干净,没了受力点,手顿时一轻,啊啊叫着往下坠了七八米。
幸好这边千百年来没人来过,植被茂盛,绝壁的蔓藤盘根错节,没让我们一坠到底。
好容易稳住身形,抬头再看,数百条huangse小蛇全从暗道蛇形而下,犹如一片huangse的潮水,赵道长带的东西不多,很快施展茅山术的道具便捉襟见肘,眼睛一闭,大吼一声:“你们俩铁憨憨!接住我!”说完手一松,往下直坠。
他娘的,这老头真不把我们当人啊!
一串脏话还没说出口,赵道长已经坠到了我们身边,我和胖子齐齐伸手去捞,听到咔嚓一声,然后是哎哟一声,赵道长胳膊被我们拽得脱了臼。
赵道长顺势忍痛爬绝壁,手往蔓藤一勾一挤,自己将胳膊还原,跟我们俩疯了一样往下蹿。
那些黄蛇穷追不舍,我抬头一看,猛然发现这些蛇在接触到外界的空气后,那肉瘤好像逐渐变大,身子也跟吹了气一样见涨,之前还只有指头打小,如今已经有小臂长了。
当我们下落到离深潭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那黄蛇已经撵到跟前了。
一股股腥风扑面而来,打头的几只甚至已经弓起身子。
我当即吓得大叫:“贴紧墙壁!”
刚说完,一股一股凉风贴着后背划过,登山包跟着一轻,里头的东西全从开的洞里漏了出去,下面深潭也同时传来哗啦一声,那几只黄蛇一头撞在水面,可由于重力和张力的原因,直接撞成了一滩烂泥。
我忍不住抹了把汗,幸好这些黄蛇接触到外界空气后体型变大,反倒是让灵活度降低不少,它们似乎也没适应体型的剧变,让我得以喘息。
胖子边快速往下爬动,边大声说:“老吴!这边!”
低头一看,原来那边的蔓藤盘根错节,形成了一个隆起的半球形凸处,正好可以当做跳板。赵道长也看到,我们三齐齐松手急坠而下,正好落在头。
好在这里四面环山,四季如春,五岭的风雪没能影响到这里,不然光是在这攀爬得被山风吹成冰棍。
正打算寻找其他落点,忽头顶几只黄蛇弹射而至,赵道长翻身两道着火符篆打了出去,那两只黄蛇瞬间被烧得嗷嗷乱窜,头顶肉瘤爆裂,无数白色细虫蜂拥而出,把我们脚下的立足之地啃食大半。
好在到了这里,已经离水潭不远了。
我们又是在绝壁攀着蔓藤几个起落,便很快到了安全落水距离,捏着鼻子闭眼一跳。从高处跳水的感觉真他娘难受,噗通一声,直感到腿跟摔在泥地一样生疼,冰冷刺骨的潭水打在人身也让人一阵恍惚。
所幸我们早已有所准备,很快恢复过来,挣扎着游出水面睁眼一看,发现那些黄蛇体型越来越大,快到了地面的时候,已经有蟒蛇打小了,身皮肤也撑不住肌肉骨骼的暴涨,砰一声,baozha了开来,只在绝壁留下了数不清的白色小虫。
场面颇为壮观。
那些白色小虫也如行军蚁过境,自下而,很快把绝壁的蔓藤啃食殆尽,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山体。
随后那些小虫也燃尽了生命从山体剥落,坠入山脚泥土化作养分。
抬头再看,山体极高处,在我们出来的暗道那块,一个人身着龙袍冷眼往下看,这眼神刺得我脊背骨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