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姆赤无时不刻不想着fangong帝尧,可奈何天命有限,还没等三苗国发展壮大,姆赤便垂垂老去。临终前,有一位高人寻到殿旁,说有办法让姆赤陷入沉眠不死,等待三苗国壮大那天再苏醒,带领三苗后人一统天下。
我点点头,胖子说的这些我大概知道,都是史记又记载的东西。而且我记得,史书有一条杂,说姆赤临终前,曾派一位年轻的使者去内地寻一样东西,那时候正是冬天大雪,那使者生于南海,热带海洋性气候显著,没见过雪,进入内陆后逢人便问,这雪花是什么?结果把姆赤交代的事情都耽搁了。
因此还留下了夏虫不可以语冰这一成语。
念及此处,我才幡然醒悟,联系九重大墓发生的种种,我小声道:“姆赤让使者来内陆找的是一本书?”
我们边说边跑,此时已经到了南边的暗门,胖子招呼赵道长和两个战士先进去。
那两个战士还抱着王德利的头颅不肯撒手,说是死,也要把他们的队长带出去。
我不禁哑然,这两位年轻战士看来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当枪使了。
进了暗道后,胖子语速也越来越快,说姆赤要找的那本书是我们要找的。
我心里愈发古怪,这本书到底有何用处,怎么人人都想得到?
我们时间不多,要在19分钟内从这座大墓逃出。胖子语速也越来越快,他说你还真以为这单纯只是一本书?南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南北纵跨约2000公里,东西横越约1000公里,大量的水产资源,温和的天气,三苗国在此活得不要太惬意,为何姆赤偏要去内陆寻书,fangong帝尧?
我哑然,难不成这书还是神仙书籍不成?
胖子抹了把汗,说那还真是神仙书籍,若不是神仙书籍,那么多人费尽心思想要得到他干什么?我只能说,大禹当年留下九鼎,这书和那九鼎是同一个层次的宝贝。
即便情势紧急,我依然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九鼎都是说烂了的东西,夏王大禹划分天下为九州,铸九鼎,将全国九州的名山大川、异之物镌刻于九鼎之身,以一鼎象征一州,并将九鼎集于夏王朝都城。虽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但何德何能是一本书能的?
想到此处,我觉得胖子是在扯淡。
胖子哼了声,说爱信不信,还说后来姆赤大帝的使者虽然找到了书,但姆赤年事已高,还是死了。
随后又过了一段时间,三苗国的人才在那位高人的指点下,以蛊术封存姆赤大帝尸首,偷偷来到五岭,历时千年,才把这九重大墓修成,然后将姆赤大帝的尸体和这本书葬在了九重宝塔。
其他苗族精锐葬在了其他八座大墓,以期待有一天,姆赤大帝能够醒来,带领这些精锐夺回九州之地。
这传说之语自然不可尽信,但也不可不信。这本神仙书籍到底是何物暂且不论,但这座九重大墓的由来肯定不会假。
我不仅感叹,这姆赤大帝也是个人物,是缺乏基本的科学素养,人怎么可能永生不灭?
胖子嗤之以鼻,说你丫一算命的神棍还好意思谈科学素养呢。
我也没工夫跟他贫嘴,其实算命、卜卦,其实并不玄乎,现在不也流传一种说法,只要计算机的运算能力足够,便能够完全模拟出世界的变化吗?
用时髦点儿的话来说,我们相门人,只不过用一种取巧的方法,来窥探到了这变化的机缘。
赵道长在旁听得津津有味,直夸胖子行事成熟稳重。
这时候我们已经从块暗道钻了出来,出口处有亮光隐现,同时那头也不断的传出水声,越靠近声音越大,直到站在出口处,耳畔便传来巨大的水流声,一股湿润的气息也顺着鼻孔往里钻。
这里显然里头亮堂多了。
抬眼望去,原来我们正在一处环形的绝壁,四周是数不清的瀑布群,下面则是一片硕大的盆地,花草繁盛,间则是一片巨大的深潭,数不清的瀑布从绝壁奔流而下,激荡起巨大的水花,最终都汇聚到了深潭。
乍一看去,这瀑布群,其最大的一条瀑布有十几米长宽,巨大的水流激荡起轰隆之声,弄的人一阵心神摇荡。
我大声问胖子这是什么地方,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座大墓啊。
胖子也大声回应我,说这是九重天的第八重,水星天,以他们风水之说来解,是辰星斗转水法大墓。
这地方水行气重,相对一其他九重天来说,水行至柔,危险较小。
说着一指下边盆地正央,那边有一个大型建筑,可是离得太远,看不清。
胖子大声说:“出口在那边。”
说完回头跟赵道长还有那两个战士,可刚一回头愣住,那俩战士少了一个,另一个抱着王德利的头颅还没发觉,直问我们什么事。
交谈,我们得知那位战士叫石头,我们问他,他朋友呢?
石头抱着王德利的头颅,四下观望,也震惊了,说刚才还跟在旁边的,怎么突然不见了。
说着说着,他眼皮子突然翻,双眼冒白,嘴角抽搐。
我、王道长、胖子三人对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立即警觉起来,赵道长摸出符篆,胖子端起风水罗盘,我手掐诀运相气于内,死死盯着这个叫石头的战士。
石头脸部扭曲,语调诡,想喉咙里塞着一把东西,他憋着嗓子说:“你们看我干什么?”
赵道长沉声问道:“娃子,你刚才有没有碰到什么怪的东西?”
石头摇头说没有,同时扭曲的脸逐渐有血丝攀附,犹如生了一圈红色的爬山虎,他脖颈青筋也根根暴露,面露狰狞,好似身体要baozha一般。
胖子满身大汗,憋着气问:“那你有没有感到不舒服?”
石头又摇头,问我们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啥,现在应该去找他战友才对,队长王德利死了,他不能坐视另一位战友也出事。
赵道长毫不含糊,扬手一个大嘴巴子抽了过去,附在手的符篆也黏在了石头脸,这符篆我认识,是驱邪符。可贴去后,符篆没有丝毫变化。
石头也一脸莫名其妙,他被打的一懵,问我们干什么。这时候他脸又起变化,那血丝已经蔓延到了他眼睛边,一双眼血红的犹如浸在红墨水一般。
我们三对视一眼,既然不是邪,那么在这三苗国的九重大墓只有一种解释了,这家伙了蛊。
我们齐刷刷望向他抱着的王德利头颅,王德利被龙袍怪物吞噬,只留下这么一件东西,想来是龙袍怪在其了蛊。
只是不知这会是什么玩意。
我不由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
石头还未反应过来,抱着王德利的头颅反身回到了暗道,还没走两步,忽然砰的一声,从脖颈处开始,整个脑袋都baozha了,红色的血、白色的脑浆子,还有一些不知粘着头皮的头盖骨瞬间溅射到了墙壁。
我叫了声操,赵道长果决往后飞奔,胖子愣了下,说:“这老东西刚才没看出来,逃跑的时候这腿脚挺利索的啊!”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我下意思也跟着往暗道外跑,逃跑的过程,下意思回头看了一眼,登时头皮发麻。
那战士断裂的头颅,不断有一指来长的huangse小蛇钻出,这些小蛇头顶生瘤,活脱脱像带着一顶冕旒。
我吃了一惊,这未免跟那龙袍怪物长得也太像了吧?
胖子回头看了一眼,叫了声妈呀,连骂王德利这gouride,好死不死把姆赤大帝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