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拨开几具挡在面前的魕尸,发现这些魕尸的身体非常柔软,一触碰,那高耸的东西便如同果冻般一抖,同时还散发出阵阵肉香,让人恨不得去啃一口。
我回头看徐来,徐来喉头不断蠕动,看来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忍住这股冲动,这魕尸再香也是尸体。
同时渡厄悬棺漂道溶洞间后停了下来,应该是棺椁太大,水位还未完全涨起来,所以到了这里被卡主了。
越往那边走,越是轻松,虫豸和浮尸都刻意避开了青铜棺,导致周遭很干净。
只是寒冬腊月,这地下河的水刺的人直打哆嗦,好容易才游过去。
等到了那边,水已经及胸深了,徐来说得快点,再这样泡下去,怕不是算救了周明毅,我们都得病一阵子。
我点头,把登山包的背带紧了紧,让秃毛狗远离冷水,才仔细打量起这青铜棺来。
刚才离着远还没发觉,近距离观看下,这棺材给人的压迫感更强了,有一股说不出的危险。同时,棺椁花香浓厚,这些花香都是从棺边的异纹飘出的,也不知里头有什么。
更神的是青铜棺触手温热,非常暖和。
我伸手摸了摸青铜棺的底部,除了一些铜锈外,一丝缝隙都没。连接处浑然天成,应该是同一块方料做成的。
徐来说,固态青铜相当于钱,这么大一块青铜棺材,得多有钱才用得起?
我点头,壁画显示,这青铜棺是先秦时期一位带着高冠的人命人制造的,这人肯定非富即贵。
而且青铜棺做过特殊处理,防水防潮,这么多年浸泡在地下河,竟然还保存的如此完好。
徐来使劲儿推了推棺盖,脸都憋红了都没推动一丝一毫:“这他娘也太坚固了吧,那几个案子不都是人从悬崖跌落,掉入渡厄悬棺才得救的吗?别说我们如今在地底,这棺盖都打不开,他们是怎么掉进去的?”
我也觉得怪,那三个案子根据当事人的描述,全都是意外跌落悬崖,受伤躺入青铜棺的,可溶洞里没有悬崖,这棺材也难以打开,这不跟案宗里的描述矛盾了吗?
我让徐来暂时不要多想,先想办法把这渡厄悬棺拖到一边,省的又涨潮随着地下河飘走了的。
徐来点头,从我的包里摸出登山索,把渡厄悬棺捆了个结实,打算往溶洞口那边拉。
刚才我把青铜棺的结构搞清楚了,它虽然是一体结构,但是在棺材底部,有七个凸起的点,这七个点对应的是七曜。
丧葬的东西我只略通一二,有这七颗星,说明棺木内会有一块对应的抬尸板,称七星板。
徐来铆足了劲儿,拽着绳索在溶洞口那边的石柱绕了几圈固定,试图把青铜棺拉过去。扯了几次不顶用,喊我过去,问我有这七星板意味着什么。
这个我听胖子说过,但凡对丧葬讲究点儿的人家,早夭的人,是不准享用棺材的,只能用几块木板子合成个四四方方的盒子下葬,也是俗称的‘火板子’。
但有些达官贵人的子女早夭,又不觉得火板子下葬丢面子,便会在棺椁里布一个七星板,表示七星抬棺,晦气散,这样可以厚葬了。
说着,我俩费了老牛鼻子的力气总算把青铜棺扯动了一丝。
徐来抖了抖头发的水道:“也是说,这青铜棺里还有一具尸体?”
没错,只是这尸体是谁,不得而知了。
我俩扯了半天之拉动了青铜棺一丝,这样下去都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成功。徐来说这里水位还不够高,青铜棺被石滩卡主了,还是等水位更高点再说,到时候把青铜棺扯过来固定在石柱行。
我点头,也只能这么做了。
我们跑到洞口较干燥的地方,挽起裤腿挤水,同时吃了点干粮等涨潮。
徐来吃着压缩饼干说,这一趟真是去了半条命。
我给秃毛狗喂了几块肉干,说其实还算好,山魈危险点……
可话音刚落,忽然通道里传来了一声惨叫,这一声绝对超过一百分贝。
我和徐来同时一惊,往通道方看去。
记得那边是山魈存放过冬粮食的位置。
那声音响了一声消停了。
秃毛狗霍地从登山包里跳下来,跟我们一起望向那边,徐来打了个安静的手势,拿着bishou跟手电,背靠墙壁往那边走了几步。
他惊讶说:“这洞子里还有别人?”
我头皮发麻,说还有个屁的人,我们两个跟山魈。
徐来指着那边说:“这边有个带红帽子,穿花衣服的小孩啊。”
我被他搞得脊背骨发凉,带着秃毛狗往前走了两步,手电往通道那边一照,却什么都没有。
我问徐来是不是看错了。
徐来说没看错,还说那小孩还在那边。
我说你是不是吓傻了,说着手电筒往徐来脸照,刚找过去,吓得哇的大叫一声。
徐来的眼睛没了!
我差点被吓得哇的叫起来,徐来的眼窝,爬满了虫子,这虫子外观和红色丝线虫无二,在他的眼窝张牙舞爪,像是眼窝长出了浓密的红色毛发。
徐来却毫无所觉,用那双眼望着我问怎么回事,还一个劲儿的说通道那边有个小孩,让我赶紧去追。
我头皮发麻,徐来的视觉绝对被这虫子控制住了。
来不及惊诧,我大叫一声:“不要动!”
把登山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取出清水朝着徐来眼睛泼,同时用瑞士军刀稍微刮了下。
这虫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生命力非常顽强,刮完一茬,立即又从眼窝长出一茬。
我头皮发麻,握着手电筒的手都在抖。
徐来觉得莫名其妙,撒手甩开我骂道:“老吴,我看你是疯了吧!”
说着说着,他语气越来越高。
我说:“你眼睛看的到东西?”
徐来怒道:“什么看不看得到的,老子又不是瞎子!”
说完也不知道他哪来的火气,一脚踹了过来。
这一脚把我踹蒙了,我说你什么意思。
徐来骂骂咧咧,冲来一个抱摔,脸表情都扭曲了,一个劲儿的说:“让你不信老子,老子说那边有鬼!”
我哪里打得过徐来,被他这一招的背部着地,顿时气血翻腾,喉头里都犯着甜味。
我大喊,你他妈疯了?
徐来压根不离我,脸部越来越扭曲。我叫了声坏菜,他十有**是被眼窝处的红虫控制住了。
人的监察官,也是眼睛是五官之首,最为重要,鬼要迷惑人,首先得遮住人的眼睛,所以才有鬼遮眼一说。
我凝聚相气朝徐来脸看去,那红虫把他监察官的相气完全阻塞了,导致无法和其他相门的命气连通,导致五岳命气倒逼,神智失常。
徐来不停咒骂,仿佛与我有杀父夺妻之仇一样。
我也骂了声糟糕,徐来xingjing出身,看起来还在部队有过经历。山魈来了我兴许都有办法用相门的法子zhouxuan,要是让徐来发起疯来,我这相门打鬼的法子也不敢在他身用啊,万一把他魂魄给打散了糟了。
徐来越骂越凶,忽然又是一脚踹了过来。
这接二连三的,我也一股无名火也蹿了起来,本来想用这法子打山魈的,管他什么鸟毛,左右手伸出,拇指重叠,右手拇指在,让相气在拇指之间冲撞。